我能变尘埃 第29章 血色征途

流云王国王宫议事厅内，青铜鹤形烛台吞吐着幽蓝火焰，将二王子林茗廷手中的兵符映得泛着冷光。三日后的作战方案呈递日，朝堂气氛凝重如铅，随着林茗廷展开一卷羊皮地图，羊皮纸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父王，儿臣请命率神机营镇守黑水河防线。”林茗廷折扇轻点地图上蜿蜒的蓝色线条，眼角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此地为流云北疆门户，九弟虽在此首战告捷，但大魏此番必定会以雷霆之势反扑。儿臣麾下三百架改良床弩可覆盖十里射程，配合五弟的‘赤焰军’、六弟的‘飓风营’，定能将敌军阻于河畔！”他刻意加重“九弟”二字，尾音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五王子林茗复上前半步，腰间赤玉令牌随着动作轻响。这位素来阴鸷的王子抚过袖中暗藏的火折子，沙哑着嗓子道：“二哥所言极是。赤焰军新制的火油弹，可在河面形成千里火海，纵然大魏有十万铁骑，也不过是飞蛾扑火！”六王子林茗昇双臂抱胸，周身萦绕的气旋将几案上的奏章掀起，金冠上的红宝石在气流中微微晃动：“飓风营的风刃术，能将敌军箭矢绞成齑粉！”

大王子林茗朝猛地起身，玄甲摩擦发出刺耳声响。这位常年征战的将领虎目圆睁，腰间佩剑磕在石阶上迸出火星：“荒唐！黑水河地势开阔，正适合敌军骑兵冲击，床弩与火油弹在野战中根本发挥不出威力！”他转向王座上的林翰江，抱拳时铠甲缝隙渗出冷汗：“父王，应派擅长骑兵作战的将领镇守，末将愿...”

“大哥莫不是忘了？”林茗廷冷笑打断，折扇直指林茗朝，扇面上的墨竹图被折出刺耳的脆响，“您的铁骑在黑水河之战中并未正面迎敌，倒是押运粮草的功劳值得称赞。如今敌军卷土重来，大哥可有把握与大魏镇东将军的‘苍狼铁骑’正面交锋？”

此言如投入沸油的冷水，朝堂瞬间炸开锅。支持林茗廷的大臣们纷纷甩动笏板：“二王子神机妙算，必能守住边关！”“赤焰军与飓风营配合，正是克制大魏骑兵的良方！”而林茗朝一派则据理力争，御史大夫的官服被挤得皱成一团：“野战靠的是机动性，床弩笨重难移，一旦被敌军近身...”

林茗天望着争执不下的众人，玄铁软甲上尚未洗净的血渍在烛光下泛着暗红。他上前一步，“父王，儿臣以为只要谋划得当，二哥的方案可行。”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朝堂瞬间寂静。

林茗廷的丹凤眼危险地眯起，手中折扇在掌心重重一合：“九弟这是何意？莫不是想故作大方？”

“黑水河之战，儿臣虽侥幸取胜，但深知大魏实力远不止于此。”林茗天单膝跪地，额间的汗水滴落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痕迹，“二哥的神机营、五哥的赤焰军、六哥的飓风营，皆是王国精锐。若能整合三方力量，配以精妙阵法，或许能创造奇迹。”他抬头时目光扫过诸位兄长，最终落在林翰江布满血丝的眼睛上，“儿臣愿将此次出征机会让与二哥，自己回沙漠继续修炼，待实力更强时，再为王国效力。”

林翰江的手指深深掐进龙椅扶手，青玉镶嵌的纹路在他掌心留下暗红印记。他太清楚这个决定背后的博弈——林茗廷一派早已在朝堂布下眼线，若强行压制，恐生内乱；而林茗天主动退让，既保全了王室颜面，又为自己争取了突破时间。“准了。”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林茗廷听令，命你为镇北大都督，统领神机营、赤焰军、飓风营，务必守住黑水河防线！”

三日后，北城门的出征仪式被乌云笼罩。三百架床弩如钢铁巨兽排列在队伍中央，弩臂上雕刻的流云纹章被雨水冲刷得发亮。林茗廷身披金丝银线绣成的战袍，在雷鸣声中翻身上马。当他经过林茗天时，突然俯身凑近，压低声音道：“九弟如此慷慨，倒教哥哥好生感动。不过战场凶险，可别等我凯旋时，连个能切磋的对手都没有。”说罢，马鞭狠狠甩向空中，炸响的鞭声惊得战马嘶鸣。

五日之后，沙漠边缘的修炼场，林茗天正承受着撕裂般的剧痛。他将系统兑换的“万象粉尘”倒入特制铜鼎，这种由千年寒玉、焚天藤、雷纹石等千种材料研磨而成的粉尘，在灵力催化下化作七彩漩涡。当粉尘涌入经脉的瞬间，他感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无数钢针刺穿，又被烈火灼烧。“啊——！”他的怒吼震落岩壁碎石，嘴角溢出的鲜血滴入粉尘漩涡，竟诡异地化作点点星光。

黑水河战场，半月后的黎明被血色浸染。大魏镇西将军宇文烈身披玄黑重甲，抚摸着胸前的苍狼图腾。他身后，十万大军如同黑色潮水漫过地平线，最前方的苍狼铁骑马蹄裹着特制的厚毡，竟将奔腾的马蹄声消弭于无形。

“放箭！”林茗廷站在三丈高的了望塔上，折扇狠狠挥下。三百架床弩同时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巨大的箭矢破空而去，却在距离敌军还有百丈时，撞上突然浮现的金色屏障，迸溅出刺目火花。宇文烈的大笑声混着马蹄声传来：“早就听闻流云二王子擅用奇术，今日就让你见识下大魏的镇国至宝——九霄封神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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