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城,林晓一下车,各种复杂的情绪就迎面而来。
眼前的这条路,这个站台,见证了她的青春,也见证了她的爱情。
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她总认为自己已经彻底走了出来,可根本就不可能。
这里有高中、大学来往的见证,有她一路走来艰辛与收获的痕迹。
可美好转瞬即逝,来的是那么快!
只能说造化弄人,或者是自己瞎了眼睛吧。
怀着异样的心情在站着等着班车,时间仿佛如蜗牛一般的慢。
她尽量的站在角落位置,害怕遇到熟人,问起她这些年的事来,自己过于尴尬。
好在,担心的一切没有发生。
等了约半个小时,终于算是坐上了到林家沟的车。
她发现,原来那些破旧的中巴车,已经淘汰掉,换成了崭新的大巴。
里面的空气明显好了很多,可能是心理作怪吧!
人如物件,喜新厌旧,但再美好的东西,总会被冷落,甚至厌倦。
雪后的林家沟,山上是白茫茫的一片,太阳照射下,还不舍得化成水。
路上积水较多,车开的不快,乘车的人也并不多,走走停停。
往常半小时的车程,走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到。
她一下车,豆豆就喊着妈妈,欢快的向她跑来。
林晓纷繁的思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伸出双手,豆豆一下子扑进了她的怀中。
她抱着豆豆在他小脸蛋上亲了又亲。小家伙似乎又长高了。
“豆豆知道你要回来,一大早就缠着我来接你,这孩子真没白疼他。”
安然边过来提着东西,边说着豆豆,满脸的自豪。
熟悉的气息瞬间抚平了在宛城积攒的焦虑。
豆豆背着新书包蹦跳着走在前面,小恐龙挂件随着步伐叮当作响:"妈妈,今天我要给同学们介绍你。"
林大明正在院晒柿饼,竹匾上橙红的果肉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
见女儿回来,她慌忙擦了擦手:"快进屋,锅里煨着你最爱喝的老鸭汤。"
林晓跟着母亲穿过堂屋,注意到墙上新挂了幅十字绣,歪歪扭扭的"家和万事兴"旁边,贴着豆豆得的所有小红花。
"任宽没和你一起回来?"安然盛汤的动作顿了顿。
林晓握着粗瓷碗的手指收紧,汤汁在碗里轻轻摇晃:"妈,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她低头喝汤,热气模糊了眼睛。
听见母亲在旁轻叹:"你这孩子,有心事别总藏着..."
安然看林晓不高兴,就赶紧又补充道:
"我觉得这个人还挺好的!不过,还是看你自己的想法,我只是随口瞎说说。"
林晓知道母亲的好意,也不反驳,淡淡的说:"妈,我知道了。合适的时候,我会给你们说的。"
安然以为她害羞,不好意思说,但有她这句话,她觉得就很满意了,至少不像以前,冷冷的,压根就不考虑。
白天的时光总是充实。林晓跟着父亲去山上干些活。
晚上除了教豆豆写作业,就是陪母亲唠唠嗑。
可当夜幕笼罩村庄,周围渐渐平息,她一躺下,就会不由自主的望着房顶发呆。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任宽发来的消息:"宛城又下雪了,还很大,办公室的绿萝枯萎了两盆……。"
林晓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想起临走前他欲言又止的眼神。
自从离开伟业集团,吕方和任宽都还同她则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这些细碎的牵挂像蛛丝,轻轻缠在她心头。
"妈妈,你在想什么?"豆豆不知何时醒了,将小手搂紧了她。
林晓将他拥进怀里:"在想明天给你做什么好吃的。"
孩子的小手摸着她的脸,突然认真地说:"任叔叔说过,等我长大了,要教我开飞机。"
这句话让林晓喉咙发紧。
她想起在宛城时,任宽总隔三差五的往林家沟邮寄东西,给豆豆买玩具。
她虽然劝说过,但他依旧我行我素。
林丽的电话是在第七个夜晚打来的。"姐,我订了去深圳的机票,后天出发。"
妹妹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你不能总窝在林家沟,马天宇的事该翻篇了。"
林晓望着窗外摇晃的树影,想起上周在镇上偶遇马天宇的母亲,老太太躲闪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晓思考了下,说尽快回复她。
这个妹妹没白心疼,离婚后,她每周都会打电话陪她聊天,也劝她凡事想开些。
林丽在电话那头笑,"考虑个啥?你妹我还能把你卖了?"
她突然压低声音,"姐,我看了人才招募网,深圳很多外贸公司在招财务总监,凭你的能力..."
"先不说工作。"
林晓打断她,却在听见"外貌"时心头一动。
在伟业集团参与并购案时,她曾研究过这类企业的财务模式,那些复杂却充满挑战的报表,此刻竟像磁石般吸引着她。
接下来的日子,林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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