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血裔 第54章 完成

郑玉和崔贯两人，带着一种老油条特有的从容（或者说懒散），踱步到训练场角落一扇不起眼的厚重金属门前。郑玉随手推开，摸索着按亮里面的灯。

灯光亮起，映入韩斌三人眼帘的竟是一个小型车库！停放在中央的，是一辆极具压迫感的钢铁巨兽——一辆明显经过重度改装的加长加宽版军用越野车。车身涂装是哑光黑，棱角分明，粗犷的保险杠和车头巨大的防撞栏上焊接着狰狞的尖刺，轮胎宽厚得如同巨兽的脚掌，引擎盖上还预留了固定武器的接口。这车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彪悍气息。

郑玉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显然很满意三个小菜鸟眼中的震撼。他拉开车门，灵活地钻进驾驶座，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造型粗犷的钥匙，插入点火孔，猛地一拧！

“轰——！！！”

低沉而狂暴的引擎咆哮声瞬间在密闭的车库内炸响，如同沉睡的猛兽被惊醒，震得韩斌三人耳膜嗡嗡作响。巨大的声浪在四壁间回荡，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

崔贯慢悠悠地拉开后座车门，示意韩斌三人赶紧上车。三人连忙钻进这钢铁堡垒的后排。车内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宽敞，但内饰极其硬核，全是耐磨的工程塑料和金属骨架，座椅包裹性很强。

崔贯刚坐稳，郑玉便按下了中控台上的一个按钮。车库前方，一道厚重的金属卷帘门伴随着“嘎啦啦”的摩擦声缓缓升起，温暖而真实的阳光倾泻而入，照亮了门外一条向上延伸的坡道。

引擎的咆哮声越来越响，转速表指针疯狂跳动。郑玉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猛地松开离合，一脚油门到底！

“嗡——！！！”

钢铁巨兽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窜了出去！巨大的推背感瞬间将韩斌、李纲、吴德三人死死地压在椅背上！车窗外，景物瞬间变得模糊，呼啸的狂风卷着尘土和引擎的轰鸣声猛烈地灌进开着的车窗（郑玉显然没关窗的打算），吹得三人头发倒竖，眼睛都难以睁开！

韩斌内心疯狂吐槽：“我的天！他们平时出任务都是这么开车的吗？！这哪是开车，这是开飞机吧？！不对，开火箭？！”

就在这时，前座副驾上一直闭目养神的崔贯猛地睁开浑浊的眼睛，枯槁的脸上青筋暴起，沙哑的喉咙里爆发出惊雷般的怒吼：“瓜娃子！郑玉你个挨千刀的小兔崽子！别给老子装逼耍帅了！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老子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颠散架甩出去了！！”

郑玉脸上那兴奋的笑容顿时僵住，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他下意识地一缩脖子，连忙松了松油门，车速肉眼可见地降了下来，狂暴的推背感也减弱了不少。

车内紧张的气氛稍缓。韩斌抓住这难得的“平稳”间隙，揉了揉被风吹得发酸的眼睛，赶紧问出心中的疑惑：“郑哥，刚才秦叔说的‘蚀骨’级别…到底是什么？这个t2…是什么意思？”

郑玉一边控制着车速，一边有些诧异地从后视镜瞥了韩斌一眼：“嗯？秦老大没跟你们讲过咱们对付的玩意儿是怎么分级的？”他挠了挠寸头，似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

“兔崽子！看车！！”崔贯的破锣嗓子再次炸响，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怒！

郑玉猛地回神！只见一辆正常行驶的黑色轿车，正从旁边一条岔路毫无预兆地拐出来，眼看就要和他们这辆钢铁猛兽撞个满怀！

“卧槽！”郑玉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反应，双手猛打方向盘，脚下同时大力踩下刹车！

“嘎吱——！！！”

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声响起！庞大的越野车在郑玉粗暴的操作下，硬生生来了一个近乎90度的甩尾漂移！巨大的离心力瞬间将车内除郑玉外的所有人狠狠甩向一侧！韩斌感觉自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摁在车门上，脸都贴到了冰冷的车窗玻璃！李纲的眼镜差点飞出去，吴德更是“嗷”一嗓子，脑袋磕到了前排座椅。

越野车险之又险地擦着那辆被吓得疯狂鸣笛的黑色轿车车尾冲了过去，稳稳停在了路边。

车内一片狼藉。崔贯气得胡子都在抖，指着郑玉的鼻子：“你…你个…你个小赤佬！！” 郑玉也是心有余悸，讪讪地笑了笑，连声道歉：“崔老息怒！息怒！我的错！我的错！”

韩斌三人惊魂未定，心脏狂跳，感觉比刚才飙车时还刺激。

郑玉定了定神，一边重新起步，这次速度规矩了很多，一边开始回答韩斌的问题，语气也正经了不少：

“咳咳…那个，说正事。”他清了清嗓子，“秦老大没讲，那我简单给你们掰扯掰扯。咱们对付的那些玩意儿，统称‘深渊秽物’，它们也是有‘境界’的，跟我们修炼的精神、**境界类似，也分十二个大等级，用‘t’来表示。”

“t1 - 秽形 ：”郑玉开始掰手指头，“最低级的，就像被脏东西污染了的小猫小狗或者尸体变的，长得歪瓜裂枣，可能多长几条腿或者嘴巴，但还能看出是啥玩意儿。本事嘛，就会咬人、撞人，顶多带点小毒。污染很弱，容易清理。这种货色，大概就相当于我们修炼的**一境或者精神一境的小菜鸟。还有一种叫‘低等幽影’的，像一团模糊的影子，能吓唬人，穿个薄点的墙，吹点冷风，也差不多。”

“t2 - 蚀骨 ：”他继续说道，语气加重，“这就是秦老大说的那个级别。麻烦不少了，能祸害一个村子。污染得专门人来清理。本事也大了，比如‘t2级的骸骨重构者’，就是一堆骨头架子拼起来的大家伙或者怪胎，能喷骨头刺，骨头断了还能自己接上，甚至能叫来一群小骨头兵！相当于**二境或者精神二境。还有一种‘t2的怨毒精魄’，像一团发光的鬼火或者扭曲的人影，会尖叫震得你脑仁疼，能让你做噩梦，甚至想上你的身（不过比较弱）。”

“t3 - 腑噬 ：”郑玉脸上露出一点凝重，“这种就能毁掉一条街或者一片城区了！污染又强又难搞。比如‘t3级血肉融合怪’，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肉块强行缝在一起的怪物，看着就恶心反胃！能喷强酸，用触手缠你，还能分裂出小怪物！还有‘疫病传播者’，可能是一大群虫子、一个浑身流脓的巨兽或者一棵烂树，能放毒雾、控制带病的动物、污染水源土地！这玩意儿，得**三境、精神三境的兄弟才能好好收拾。”

“t4 - 渊灾 ：”他声音更沉了，“这就是能灭掉一座中小城市的大家伙了！能搞出地震、酸雨这种天灾！污染扎根深，很难根除，甚至能稍微影响点周围的规则！比如腐屋，典型的‘活化地标’，一座城堡或者大山活过来了！还有‘深渊造物’，纯粹由脏能量或者异界石头、怪火怪水组成的怪物，能喷能量束，不怕水火，周围自带污染场！前几天的那个血肉城堡是t8的，恐怖如斯，而一般t4这种级别的，就得**四境、精神四境的同行出手了。”

“t5 - 魂泣 ：”郑玉啧了一声，“灭城级！精神污染超大范围，甚至能小范围扭曲现实！核心就是个大污染源。比如‘t5级的摄魂主母’，长得可能很美也可能很扭曲，能控制一大片人的精神，吸干你的生命力或者灵魂，把你永远困在噩梦里！还有‘概念窃取者’，形态不定，能把你的‘勇气’偷走变成‘恐惧’，让火焰变冷！这玩意儿，**五境、精神五境的高手都得小心应对！”

“t6 - 道蚀 ”他语气带着敬畏，“这他娘的是灭国级、能断送一个文明的玩意儿了！能侵蚀地脉灵气，扭曲更根本的法则，污染几乎不可逆！比如‘熵灭使徒’，它走到哪儿，哪儿的东西就飞快地腐朽、崩坏，能让一片区域法术失效，专门坏修士的根基！还有‘逻辑崩坏体’，长得就违反物理规则，在它身边逻辑会混乱，你的能力法术可能自己打自己就失效了！这种怪物，只有**六境、精神六境的顶尖存在才敢碰！”

郑玉说到这里，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更深的忌惮：“至于t7聻腐、t8归墟引者、t9太初之暗这些后面的…啧，老子知道的也不多，秦老大可能更清楚。反正遇上了，就记住一句话——”他转过头，对着后座的三个少年，表情无比认真：

“别想着打了！有多远跑多远！能活下来就是祖坟冒青烟！因为那玩意儿，打也打不死，逃也逃不过！根本就不是咱们这个层次能理解的东西了！”

车窗外，城市的景象飞速掠过。郑玉的话，如同冰冷的钢针，扎进了韩斌三人的心底。t1到t6的怪物已经足够骇人听闻，那t7之后的…又该是何等恐怖的景象？

越野车在郑玉平稳（终于）的驾驶下，朝着城南小水沟巷的方向驶去。车内的气氛，因为郑玉的一番话，变得比刚才差点撞车时还要凝重。

“吱嘎——！”

郑玉一个略显随意的甩尾，将那辆钢铁猛兽般的越野车粗暴地塞进了小水沟巷附近一个勉强能停下的空位，轮胎碾过路边的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潇洒地（自认为）推开车门跳下来，拍了拍车顶，看着后座三个少年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凝重，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嘿！小崽子们，耷拉着脸给谁看呢？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他用力拍了拍韩斌的肩膀，又冲李纲和吴德扬了扬下巴，“像刚才说的那些t7、t8的大家伙，那都是坐镇京城、深山老林里的神仙人物该操心的事儿，轮不到咱们玉城这小庙的和尚念经！咱们呢，就管好眼前的‘蚀骨’（t2）、‘腑噬’（t3）就够喝一壶了！好好学，好好看，将来你们也得像这样，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呃，除邪祟！”

他边说边摆出一个极其夸张的姿势——右臂屈肘前伸，左臂后摆，身体侧倾，下巴微抬，眼神（自认为）睥睨四方，活脱脱一个异世界JoJo立！试图用“帅气”驱散少年们的忧虑。

韩斌三人看着郑玉这突如其来的、充满力量感（且中二感爆棚）的造型，配合他那豪迈（且不着调）的话语，心中的沉重确实被冲淡了不少，眼中不自觉地冒出点崇拜的小星星。

“行了行了！瓜皮娃子别耍宝了！赶紧办事儿！老子那对‘金童玉女’纸人还差几笔点睛呢！”崔贯不耐烦的声音像破锣一样响起，他慢悠悠地从副驾挪下来，枯槁的脸上写满了“莫挨老子，老子很忙”。

郑玉嘿嘿一笑，收起造型，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刻满玄奥符文的青铜令牌。他一边解释，一边往令牌里注入一丝微弱的能量：“喏，咱们镇秽司的制式装备，‘寻秽令’。没啥大本事，就是鼻子灵，对邪祟那身腌臜气儿特别敏感。”话音未落，那青铜令牌便嗡鸣一声，挣脱郑玉的手掌，悬浮在半空中，散发出柔和的青色光晕，随即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朝着巷子深处“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跟上！”郑玉低喝一声，迈开大步追着令牌就跑，动作迅捷如猎豹。

韩斌、李纲、吴德三人不敢怠慢，连忙拔腿跟上。狭窄、潮湿、堆满杂物的小水沟巷瞬间成了追逐的赛道。令牌灵巧得像只青鸟，忽左忽右，绕过散发着馊味的垃圾堆，穿过积着污水的低矮排水沟拱洞，在迷宫般的巷弄里穿梭。

“哎…哎哟…等等…等等我这把老骨头…”崔贯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枯瘦的身影踉踉跄跄，嘴里骂骂咧咧，“小兔崽子…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令牌最终在一处尤其阴暗、几乎被两侧违章建筑完全遮蔽的死胡同口停了下来，光芒指向胡同深处，微微颤动着，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在警示。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骨粉和腐肉混合的怪味扑面而来。

韩斌心头一紧，屏住呼吸，定睛朝胡同深处望去。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佝偻的身影正伏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咔嚓”啃噬声。那怪物浑身覆盖着灰白色的、仿佛粗制滥造拼接起来的骨骼铠甲，关节处还粘连着暗红色的筋膜和零碎肉屑。它背对着众人，正疯狂地撕扯、啃食着地上的一团东西——那赫然是一条早已死去多时、皮毛被撕烂、内脏流了一地的大黄狗！

似乎是感应到了生人的气息和令牌的警示光芒，那“骸骨重构者”（t2）猛地停下了啃食的动作，覆盖着骨甲的头颅以一种极其僵硬的角度，咔嚓咔嚓地扭转了180度！两个黑洞洞的眼窝里，燃起两点幽绿如鬼火的魂焰！

“吼——！”一声混合着骨头摩擦和野兽嘶吼的咆哮响起！

下一秒，这怪物放弃了嘴边的狗尸，四肢着地，覆盖着骨刺的脊背弓起，如同被激怒的骸骨猎犬，带着一阵腥风和骨骼撞击的脆响，朝着最前面的郑玉猛扑过来！速度极快，骨爪撕裂空气，直掏心窝！

韩斌瞳孔骤缩，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全神贯注，死死盯着郑玉，想看清楚这位“名家武士”会如何应对这凶悍的扑杀。是闪避？是格挡？还是动用他那能把歪理说成真理的嘴皮子？

然而，他看到的画面简单粗暴到了极致！

只见郑玉面对那狰狞扑来的骨甲怪物，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甚至带着点不耐烦。他连马步都没扎，只是极其随意地向前踏出半步，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弹，毫无花哨地、笔直地迎着怪物的头颅轰了出去！

没有炫目的光芒，没有复杂的招式，只有纯粹到极致的**力量压缩到一点后轰然爆发！

“砰——！！！”

一声闷响，如同重锤砸在了朽木之上！

韩斌预想中的激烈碰撞、骨屑纷飞根本没有发生！那只覆盖着骨甲的狰狞头颅，在郑玉那只包裹着淡淡气血之力的铁拳面前，脆弱得如同一个被卡车撞上的西瓜！

瞬间！

头颅连同小半个上半身的骨甲，在接触拳锋的刹那，如同被投入粉碎机的玻璃制品，爆裂成漫天细碎的骨粉和粘稠的暗红色浆块！巨大的冲击力甚至让怪物的残躯倒飞出去，撞在后面的砖墙上，稀里哗啦散落成一堆毫无生机的碎骨！

整个过程，从怪物扑出到化为碎骨，不超过一秒！

韩斌、李纲、吴德三人彻底石化！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眼睛瞪得溜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这就…完了？一拳？！t2级的怪物…就这么没了？！”郑玉那轻描淡写的一拳，带来的震撼远超任何华丽的招式！

“呼…呼…小兔崽子…你…你跑那么快…”崔贯终于扶着墙，喘着粗气，骂骂咧咧地赶到了现场。他一眼就看到了胡同里那堆还在冒着丝丝黑气的碎骨残骸，以及空气中弥漫的、令人作呕的污秽气息。

“动作快点，崔老，味儿太冲了。”郑玉甩了甩拳头上并不存在的骨灰，皱了皱鼻子。

崔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也不废话，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那个巴掌大小、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旧木盒。他枯瘦的手指在盒子上某个符文处轻轻一点，注入一丝精纯的、带着阴冷死寂气息的黑色能量。

嗡！

木盒表面瞬间亮起幽暗的符文！紧接着，在韩斌三人再次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小木盒如同活物般开始膨胀、变形！木质纹理飞速生长、延展、拼接！眨眼间，一口通体漆黑、散发着浓郁冥土气息和淡淡檀木香（混合着血腥味显得极其诡异）的中式棺材，赫然出现在狭窄的胡同中央！

崔贯口中念念有词，声音沙哑低沉。那漆黑棺材的棺盖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一股强大的、带着净化与收容之力的吸力从中涌出！

胡同地面上，那堆沾着污血的碎骨残骸，连同空气中弥漫的丝丝缕缕黑气，如同被无形的扫帚扫起，打着旋儿，尽数被吸入了那口漆黑的棺材之中！

“咔哒。” 棺盖严丝合缝地盖上。幽光一闪，那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棺材又如同时光倒流般迅速缩小、折叠，变回了那个不起眼的旧木盒，被崔贯随手揣回怀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同样不超过五秒钟！仿佛刚才那血腥的一幕从未发生，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腥臭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檀木阴气，证明着这里曾有过一场“战斗”。

郑玉拍了拍手，仿佛只是随手丢了个垃圾，招呼道：“搞定收工！走，打道回府！” 他转身，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率先朝巷子外走去。

韩斌三人如梦初醒，连忙跟上。回程的车上，气氛沉默了许多。郑玉的暴力美学和崔贯那诡异莫测的棺材，给他们上了极其深刻且震撼的第一课：什么是镇秽司的效率？这就是！

越野车轰鸣着驶离了小水沟巷，融入了玉城傍晚的车流。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

死胡同的阴影里，下水道的铁栅盖被悄无声息地顶开。一只只体型硕大得不像话、几乎有家猫大小的老鼠，瞪着猩红如血的眼睛，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它们贪婪地嗅着空气中残留的、几乎快要挥发殆尽的怪物血迹气息，发出兴奋的“吱吱”声。尖锐的牙齿疯狂地舔舐、啃咬着沾染了污秽血液的地面和碎砖，将那些蕴含着微弱深渊能量的残渣，连同泥土和砖屑，都贪婪地吞入腹中。猩红的鼠目在昏暗的巷子里闪烁着不祥的光芒，如同黑暗中悄然点燃的点点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