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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血裔 第24章 择道

作者:赤金蟒蛇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7-03 05:30:30

灰蒙蒙的天光艰难地刺破糊着旧报纸的窗棂,在韩斌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草席上,眼睑如同被无形的针线缝合,一夜未曾合拢。眼眶深处,那两团妖异的嫣红烙印,在绝对的黑暗中无声地燃烧、律动,如同深渊在无声地舔舐他的灵魂。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那冰冷灼热的悸动,将昨夜石室中那撕裂灵魂的剧痛和万目注视的恐惧,一遍遍烙回他的神经。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四肢百骸,但更深的,是那侵入骨髓的、挥之不去的寒意。

直到第一缕真正意义上的晨光,带着微弱的暖意,透过窗缝洒在他汗湿的额角。

暖…

这久违的、属于现实世界的触感,如同一根救命的稻草。韩斌猛地从床上弹起,像一头急于逃离巢穴的困兽,粗暴地套上校服,撞开吱呀作响的破门。清晨微凉的空气带着市井的烟火气涌入肺腑,他大口呼吸着,如同溺水者浮出水面。他甩开步子,在空旷破败的街巷里狂奔起来!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风掠过汗湿的鬓角,肌肉在奔跑中拉伸、发热…这一切真实的、属于“韩斌”这个身份的感觉,如同温暖的潮水,暂时冲刷掉了盘踞在意识深处的冰冷和恐惧。他感觉自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重新活了过来,贪婪地汲取着这平凡的生机。昨夜那惊心动魄的噩梦,被他死死地、连同那份不安一起,按进了意识的最深处,绝口不提。

校园的喧嚣像一层隔音的罩子,将他暂时包裹。语文课上,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正抑扬顿挫地讲解着《过秦论》的雄浑气势,粉笔在黑板上留下一行行苍劲有力的古字:“…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

韩斌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那些墨黑的方块字上。

嗡——

视野中的景象骤然扭曲!那“奋”字的提手旁,如同一条僵死的蜈蚣,猛地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六”字的笔画开始疯狂蠕动、膨胀,如同肿胀的蛆虫!那“烈”字下面的四点底,瞬间化作四颗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眼珠,冰冷地转动着,直勾勾地“瞪”向他!整段文字仿佛活了过来,在黑板上扭动、爬行,散发出腐朽的恶意!

“!” 韩斌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鬼手攥紧!他猛地闭上眼,用力揉搓着酸胀的眼球,指甲几乎要抠进皮肤里。幻觉…一定是那该死的后遗症!他深吸几口气,带着一丝恐惧再次睁开眼——

黑板依旧。

粉笔字清晰、端正。

老先生正讲到“执敲扑而鞭笞天下”,神情投入,唾沫横飞。

仿佛刚才那地狱般的景象从未发生。只有他后背渗出的冷汗,无声地浸湿了校服内衬。

数学课的转变则显得更加诡异。讲台上,戴着厚厚眼镜的老师正用粉笔敲打着复杂的立体几何图形,推导着令人头晕目眩的空间向量关系:“…所以,点p到平面a的距离公式为:d = |Ax? by? cz? d| \/ √(A2 b2 c2)…”

若是往常,韩斌早已听得云里雾里,满眼蚊香圈。但此刻,当那串复杂的字母和符号组合映入眼帘,他脑海中那两团嫣红的烙印仿佛微微一亮。那些抽象的字母A、b、c、d不再是天书,它们如同被无形的手拆解、重组,每一个符号的意义、它们之间的运算关系、甚至空间中的点线面位置,都无比清晰地在他思维中呈现!那道深奥的题目,在他眼中瞬间变得如同“1 1=2”般直白、简单!他甚至能瞬间“看”到几种不同的解法路径!这种突如其来的、如同醍醐灌顶般的“通透”感,非但没有带来丝毫喜悦,反而让他心底升起一股更深的寒意——这力量,不属于他!

放学的铃声如同天籁。周五的傍晚,校门口格外喧闹。韩斌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出教室,会合了同样行色匆匆的李纲和吴德。三人没有多余言语,默契地甩开人流,朝着承古斋的方向疾行。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韩斌跑动间,几缕被汗水濡湿、又被风吹起的额发,在过于明亮的光线下,那发根深处潜藏的暗红色,仿佛又加深了几分,呈现出一种不祥的、如同凝固血痂般的深褐,却又在光影转换间迅速隐没。

推开承古斋沉重的木门,地下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秦砚之依旧站在堕天使石像的阴影里,墨色长衫如同一块凝固的夜幕,那只钢铁左臂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他的独眼在三人踏入的瞬间,便如同精准的探针,第一时间锁定了韩斌,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明显比另外两人更长,带着一种审视的凝重。

“今日,” 秦砚之的声音打破了地底的寂静,带着一贯的沉稳,却似乎比往日更低沉了几分,“‘万象藏渊’虚影将启。你们可入其内,亲身感应万千道途之气息流转,体悟其本源律动。此乃…寻道之捷径,可助尔等心神与之共鸣,契合日深。”

“真的?!” 李纲眼中精光一闪,沉稳的脸上也难掩一丝兴奋。吴德更是喜形于色,搓着手:“太好了秦老板!这就叫…临门一脚!对吧斌哥?” 他看向韩斌,却见韩斌并没有像他们一样立刻冲向那深邃的入口,反而脚步微顿,落在了后面。

李纲和吴德已按捺不住,快步走向那缓缓开启、仿佛通往星海深处的幽暗入口。

韩斌却缓步走到秦砚之面前。他高大的身影在秦砚之面前微微前倾,刻意压低了声音,铜铃般的眼睛直视着秦砚之那只深邃的独眼,一字一句地问道:“老师。” 这个称呼他很少用,此刻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你,和那座‘血肉城堡’…谁更强?”

秦砚之的眉头猛地一挑!那只钢铁左臂的食指关节,极其细微地弹动了一下,发出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咔哒”轻响。他嘴角的肌肉似乎抽搐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极其生硬、带着明显敷衍意味的弧度,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像是在背诵某种教条:“这个问题…肤浅了!真正的强大,岂在蛮力?在于心!在于神!在于意志之坚韧,精神之不朽!懂吗?匹夫之勇,不值一提!精神的境界,才是…”

“所以,” 韩斌粗暴地打断了他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穿虚伪的直白和沉重,“你打不过它。”

秦砚之所有的话语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如同被冻结的面具。那只独眼死死盯着韩斌坦然而又带着一丝疲惫的眼神,里面没有挑衅,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求证。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最终,秦砚之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点了一下头。动作幅度小得几乎无法察觉,但那沉重的默认,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韩斌没有再看他,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像是得到了一个早已预知的答案,只是印证了某种冰冷的现实。他沉默地转身,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向那片幽暗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的“万象藏渊”入口,高大的背影在地底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沉重而孤绝。

看着韩斌的身影消失在入口涌动的微光中,秦砚之才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垂在身侧的钢铁左手,五指无意识地微微蜷缩又松开,关节处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仿佛内部的精密结构在承受着无形的压力。他那只深邃的独眼凝视着入口的方向,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近乎气声的音量喃喃自语:

“深渊的气息…又重了…浓得化不开…可怪就怪在…神志竟似未受半分侵扰?那印记…竟能如此‘温顺’地被‘驯服’?还是说…” 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困惑和更深的忌惮,“…是它在伪装?在蛰伏?” 他用力甩了甩头,将那可怕的猜测暂时压下,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无力的决断,“罢了…只要还能控制…只要人没疯…先稳住…前辈…您到底在哪…”

地底空间只剩下他孤寂的身影和那沉重得如同实质的忧虑,在巨大的书架阴影下无声弥漫。

吴德像只掉进米缸的胖老鼠,圆滚滚的身体在巍峨如山的金属书架间笨拙地穿梭。他好奇地踮着脚,胖手指划过那些散发着冰冷光泽的玉石板牍、悬浮着液态光芒的水晶书匣,还有用未知丝线串联、刻满奇异符号的厚重骨片。空气里弥漫着古老纸张、冰冷金属和难以言喻的知识尘埃混合的复杂气味。就在他扒拉着最下层一格落满灰尘的书架时,一股奇异的、带着泥土芬芳与新生草木清甜的气息,毫无征兆地钻入他的鼻孔!

这味道如此鲜活,如此熟悉,像极了乡下外婆家雨后菜园子的气息!吴德精神一振,循着味道,费力地从一堆厚重的金属典籍下抽出一本毫不起眼的册子。书册由某种粗糙坚韧的树皮鞣制而成,边缘已经磨损翻卷,封面用极其古朴、甚至有些歪扭的笔迹写着四个大字——《齐民要术》。

“齐…民…要…术?” 吴德艰难地辨认着,心脏莫名地加速跳动。他下意识地翻开那粗糙的书页——

哗!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却有一股庞大、温和、如同初春原野般蓬勃的生命能量,瞬间从书页中奔涌而出!这能量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片温暖的、带着泥土湿气和谷物清香的海洋,温柔地包裹了他!同时,无数关于播种、耕耘、嫁接、节气、土壤、虫害、五谷生长…的知识洪流,如同最亲切的乡音,直接涌入他的脑海!他仿佛看到了金黄的麦浪在眼前起伏,嗅到了雨后泥土的芬芳,指尖甚至传来种子破土的微痒!

“我的…道?!” 吴德狂喜,小眼睛瞪得溜圆,脸上肥肉激动得直颤。他本能地张开双臂,像要拥抱这从天而降的馈赠,敞开身心迎接这股温暖的生命洪流注入体内!暖流奔腾,滋养着他疲惫的筋骨,那点被深渊怪物惊吓的寒意似乎都被驱散了。

然而,这股暖流在他体内只流转了片刻,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竟开始不受控制地、丝丝缕缕地从他周身毛孔向外溢散!那感觉,就像好不容易捂热的汤婆子突然漏了!吴德脸上的狂喜瞬间僵住,化作极度的惊恐:“别!别走!回来!” 他手忙脚乱地挥舞着胖手,徒劳地试图去抓取那些无形的、逸散的生命气息,动作滑稽又绝望。可那温暖的能量如同指间流沙,最终还是彻底消散在浩瀚的图书馆空气中,只留下他体内一丝微弱的、如同余烬般的暖意和满心的失落空茫。那本《齐民要术》光芒黯淡,静静躺在他脚边,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

另一边,李纲目标明确,他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些悬浮的液态光书和能量晶屏,脚步坚定地再次走向上次那个吸引他的、散发着微蓝冷光的电子晶屏。他深吸一口气,带着对“工道”、对机械与逻辑之美的纯粹向往,将手掌按在了冰凉的屏幕上。

嗡!

晶屏蓝光大盛!一股冰冷、纯粹、由无数“0”和“1”构成的庞大信息流,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沿着他的手臂经络奔涌而入!李纲精神高度集中,试图解析、容纳这股代表“科学”与“秩序”的数据洪流。然而,这股能量流在他体内仅仅运行了不到半息,竟如同遭遇了无形的排斥力场,又像是水土不服的异客,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它粗暴地穿过他的胸膛,流过双腿,最后…竟从他脚底板“漏”了出去,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脚下冰冷的金属地板!

“什么?!” 李纲脸色瞬间煞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挫败和愤怒。他追求的是掌控物质、解析规则的工道之力,不是这莫名其妙的“接地气”!

就在他因失望而心神激荡,下意识攥紧拳头,对那“叛逃”的数据流怒目而视时——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布满岁月痕迹的檀木书匣,悄无声息地自行打开了。书匣内,一卷散发着淡淡墨香、由古老丝帛制成的书卷缓缓展开。一个个灵动飘逸、仿佛带着呼吸的墨色文字,如同被惊动的蝌蚪群,悄无声息地从书页上“游”了下来!它们贴着冰冷的地板,在阴影的掩护下,如同最狡猾的猎手,无声无息地靠近了毫无察觉的李纲。

当李纲因恼怒而微微侧身,心神失守的刹那!

“嗖!”

一个墨色的“情”字,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加速,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精准地、无声无息地没入了李纲的后心!其他文字如同受到了鼓舞,蜂拥而上!

“什么东西?!” 李纲只觉得后背一凉,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缠绵悱恻又酸楚莫名的异样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他骇然回头,瞳孔骤然收缩——只见身后密密麻麻、如同活物般的墨色文字正组成一片涌动的黑潮,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热情”朝他扑来!

“滚开!” 李纲亡魂皆冒!他对什么文气诗情毫无兴趣!他只想离这些诡异的东西越远越好!他尖叫一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像只受惊的兔子,在巨大的书架间狼狈逃窜!《关雎》《蒹葭》《子衿》…一个个饱含情意的篇章化作追逐的墨流,紧追不舍!李纲慌不择路,甚至撞倒了一个悬浮的骨片书架(书架纹丝不动,骨片哗啦散落一地),连滚带爬地冲出几十米远,直到冲入另一个满是冰冷机关图谱的区域,身后那汹涌的“文海”才仿佛失去了目标,带着不甘的“墨浪”翻涌片刻,缓缓退去。

李纲背靠着冰冷的金属书架,心脏狂跳,惊魂未定地喘息着。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那被“情”字没入的地方没有任何伤口,但一种莫名的、微妙的悸动感,却悄然盘踞在心底。他完全没注意到,远处那个檀木书匣上,两个古雅隽秀的篆字——《诗经》,正散发着幽幽的微光。

韩斌行走在书架之间,步伐却带着一种与吴德好奇、李纲执着截然不同的沉重。他并非漫无目的,而是如同一个在废墟中寻找救命稻草的拾荒者。昨夜那两颗融入“眼”中的诡异眼球带来的冰冷悸动,以及体内那枚越来越不安分的深渊之种,都让他迫切需要找到能“压制”、能“修正”的力量!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一排排书名,最终,停在了三本散发着截然不同、却都异常厚重的典籍前。

《孟子》——儒家浩然之气,养吾胸中正气,可镇邪祟?

《墨子》——墨家兼爱非攻,机关逻辑之力,可构筑心防?

《邹子》(阴阳家代表)——洞察阴阳五行,调和自身失衡?

“就是你们了!” 韩斌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他不再犹豫,将三本厚重的典籍取下,放在书架间相对空旷的地面上,呈三角排列。他盘膝坐于中央,深吸一口气,双手同时按在了三本书的封面上,猛地发力翻开!

轰——!!!

如同打开了三道封印着洪荒猛兽的闸门!三道磅礴、纯粹、属性截然不同的本源能量,瞬间从书页中冲天而起!

左侧,《孟子》书页中涌出的是浩瀚如海、至大至刚的淡金色浩然之气,如同九天垂落的瀑布,带着涤荡乾坤的威严!

右侧,《墨子》书中喷薄而出的是冰冷凝聚、结构严谨的墨黑色光流,如同亿万精密齿轮咬合运转,散发着秩序与守护的力场!

前方,《邹子》典籍内升腾而起的是灵动变幻、生生不息的翠绿色木行精气,如同原始森林的生命脉动,蕴含着调和与生长的伟力!

三道本源之力甫一出现,并未立刻涌向韩斌,反而如同遇到了宿敌,瞬间绞杀在一起!淡金色的浩然正气试图冲刷墨黑的秩序之光,翠绿的木行精气则如藤蔓般缠绕、侵蚀着前两者!能量激烈碰撞、湮灭,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在虚空中掀起肉眼可见的能量狂澜!狂暴的气流吹得韩斌衣衫猎猎作响,头发根根倒竖!若非这“万象藏渊”空间本身蕴含法则,稳固无比,周围的书架怕是要瞬间化为齑粉!

僵持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三道光芒似乎意识到谁也奈何不了谁,消耗下去只会白白浪费本源。它们如同有灵智般,瞬间达成了某种诡异的“停战协议”,调转矛头,三道蕴含着各自道途本源意志的磅礴洪流,如同决堤的怒江,带着沛然莫御的威势,狠狠朝着盘坐中央的韩斌冲刷而下!要强行将这个胆大妄为的凡人,作为它们争夺的战场和载体!

嗡!

就在能量洪流即将淹没韩斌的瞬间,一道无形的、坚韧无比的透明屏障,如同蛋壳般凭空出现在韩斌身周,将他牢牢护住!这是万象藏渊对受试者最基本的保护法则!

轰轰轰!

三道本源洪流重重撞在屏障之上!淡金色的正气如巨锤轰击,墨黑色的秩序之光如钻头般旋转突刺,翠绿色的木气则如同藤蔓般缠绕腐蚀!屏障剧烈震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瞬间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噗!” 韩斌如遭重击,脸色一白,一口鲜血喷出!仅仅是冲击的余波就让他受了内伤!

咔嚓!

屏障终于碎裂!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被强行撕开!那墨黑色的秩序之光最为凝聚尖锐,瞬间化作一道细线,如同毒蛇般顺着缝隙钻入韩斌体内!

“呃!” 韩斌身体剧震!一股冰冷、精密、仿佛要将他的思维强行纳入某种逻辑框架的力量在他经络中横冲直撞!但这力量似乎极其“嫌弃”他体内某种更深处的东西,仅仅在他体内粗暴地“巡视”了一圈,不到一息时间,便带着强烈的“厌恶”感,又从那裂缝中“逃”也似地钻了出来!紧接着,淡金色的浩然正气和翠绿色的木行精气也试图涌入,但仅仅在屏障裂缝处探入一丝气息,接触到韩斌体内逸散出的某种气息后,便如同被烙铁烫到般猛地缩回!三道洪流在屏障外暴躁地翻涌、冲撞,能量形态剧烈扭曲,韩斌甚至能“感觉”到它们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咒骂”和“鄙夷”的意念波动!

就在这时!

嗡——!!!

韩斌背后,那沉寂的血色印记,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深邃如渊的暗红光芒!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吸力骤然爆发!如同一个饥饿了亿万年的黑洞张开了巨口!

那三道正在“骂骂咧咧”的本源洪流,瞬间被这股吸力死死攫住!它们惊恐地挣扎、扭曲、爆发出更强烈的光芒试图对抗!淡金色的正气化作巨剑劈砍,墨黑色的秩序之光凝成尖锥猛刺,翠绿色的木气则疯狂生长出无数坚韧的藤蔓试图扎根虚空!整个万象藏渊的空间都在这恐怖的对抗中微微震颤!

血色印记的光芒在剧烈闪烁,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三道本源洪流的反抗也达到了极致!

就在血色印记的光芒黯淡到几乎彻底熄灭、如同风中残烛的最后一刻——

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抵抗的力气,三道代表着三种无上大道本源的力量,带着绝望和不甘的尖啸,被那股骤然加强的吸力猛地拖拽,如同三道被强行塞入瓶口的彩色烟雾,硬生生地、蛮横地、不容抗拒地…被吸入了韩斌背后那枚变得如同烙铁般滚烫的血色印记之中!

光芒骤敛!

印记上那妖异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黯淡无光,如同一个最普通的、拙劣的纹身,静静地趴在他的背上,再无一丝气息波动。

而地面上,那三本承载着无上道统的典籍——《孟子》《墨子》《邹子》,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存在的意义,书页无声地化作最细腻的尘埃,簌簌飘散,连封面上的字迹都彻底泯灭,仿佛从未存在于世间。

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排斥力瞬间作用在韩斌身上!

“嗯?!” 韩斌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景象瞬间模糊、破碎!

噗通!

他像一个被丢出来的破麻袋,狼狈不堪地、脸朝下重重摔在了承古斋冰冷坚硬的地板上!鼻尖几乎撞到门槛,灰尘呛得他连连咳嗽。

几乎就在韩斌被强行“吐”出万象藏渊虚影的同一瞬间!

一直闭目盘坐、如同与整个地下空间融为一体的秦砚之,猛地睁开了那只独眼!眼中血丝密布,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胸口,整个人“腾”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墨色长衫无风自动!

“我靠(#?Д?)!!!”

一声完全不符合他平日沉稳形象的惊叫,带着破音的尖锐,在寂静的古董店里炸响!

“本源…三丝本源…消失了?!怎么可能?!” 秦砚之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而扭曲,那只冰冷的钢铁左臂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内部的精密构件发出高频的、濒临崩溃般的“滋滋”哀鸣!他死死盯着那缓缓闭合、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万象藏渊入口,又猛地转向趴在地上、灰头土脸、一脸茫然咳嗽着的韩斌,独眼中翻涌的情绪,混杂着惊疑、恐惧,以及一丝…面对彻底失控局面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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