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掌心的太极图案愈发凝实,金与银的光芒如同两条交颈缠绕的灵蛇,鳞片般的灵光在掌心不断盘旋游走,每一次触碰都迸发出细碎的星点灵光——那灵光如同坠落的流星碎屑,落在掌心周围的白玉石上,还未触地便化作淡金色的雾气消散,渐渐交织成一道尺许宽的环形光晕。光晕边缘泛着温润的流光,流转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净化之力,将周围浓如墨汁的魔气撕开一道道半寸宽的缝隙。那些被撕裂的魔气瞬间失去凝聚的力量,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阴冷的气息都没留下,只在光晕周围留下一片短暂清明的空域。洞天内凝滞的灵气借着这片刻清明微微流转,拂过他素色的衣袂,带起细微的飘动,衣料上沾染的细碎魔气也在灵气拂过的瞬间化作青烟,连衣角绣着的暗纹都因灵气滋养而隐隐发亮。
他足尖轻点白玉石地面,踏云步施展开来。身形如同被春风吹动的柳絮,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鞋底与地面接触时只留下一道浅淡的灵光印记,瞬间化作三道淡金残影——一道朝着手持拂尘的道者仙像掠去,拂尘银丝被残影带起的气流吹动,微微颤动,落下些许积年的尘埃,尘埃中还夹杂着细微的灵气颗粒;一道隐入盘膝而坐的佛陀仙像后方,衣袂扫过仙像基座的青苔,没留下半点痕迹,只让青苔上的露珠轻轻滚落,滴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最后一道则绕到手持长枪的战将仙像侧畔,与仙像手中的枪杆几乎重合,连枪身上雕刻的云纹都与残影的轮廓隐隐呼应,若不细看,竟分不清哪是人影哪是枪影。这步法他虽未修炼至大成,却已能借着仙像的遮挡,让化身难以锁定他的真身。地面只留下三缕淡淡的灵光轨迹,如同水中涟漪般缓缓扩散,眨眼间便被洞天内的灵气抚平,仿佛从未有人经过。
造化枪在他手中挽出一道银白枪花,枪尖的“灭”纹与掌心太极遥相呼应——那纹路本是暗银色,此刻在太极光晕的映照下,竟泛起淡淡的金芒,原本冰冷刺骨的银白闪电中,渐渐融入了温润的银光,如同给凛冽的雷霆裹上了一层柔和的月光。枪身划过空气时,不再是尖锐的破风声,反而带着几分流水般的顺滑,连周围的魔气都被这股气流带动,形成细小的漩涡,漩涡中心还隐隐透着净化后的淡金色灵气。他目光如炬,视线穿透缭绕的魔气,死死盯着左侧化身的破绽——方才缠斗时,这尊化身被阴力侵入残魂,黑雾躯体的左肩处始终有一处拳头大小的区域难以完全凝聚,此刻正泛着微弱的波动,像是水面上被风吹起的涟漪,每一次起伏都泄露着内部残魂的紊乱,连周围的魔气都跟着忽强忽弱,如同濒死者的呼吸般起伏不定。
“就是现在!”任逍遥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如同惊雷在寂静的洞天内炸响,震得周围的魔气都泛起了波纹,连远处仙像头顶积着的厚尘都簌簌掉落,在地面堆起一小撮灰。藏匿在左侧战将仙像后的真身骤然现身,造化枪如同离弦之箭般刺出,枪尖裹挟着阴阳二力——淡金阳力在前化作锐利的气芒,那气芒如同出鞘的绝世利剑,锋芒毕露地直指化身的薄弱处,气芒所过之处,魔气瞬间被灼烧殆尽,连空气都因高温而微微扭曲;银白色的阴力则在枪身周围形成一层薄纱般的屏障,屏障上还泛着细碎的冰纹,既护住枪身不被魔气侵蚀,又能在接触瞬间渗入敌身,扰乱其残魂的凝聚。
左侧化身察觉到危险时已迟,慌忙挥起泛着幽绿毒光的魔刃格挡。那魔刃上的毒光比之前更盛,如同淬了剧毒的翡翠,在昏暗的洞天内格外刺眼,刃尖甚至滴落着黑色的毒液——毒液落在地面的白玉石上,瞬间腐蚀出细小的黑点,黑点周围还蔓延着淡淡的黑色纹路,如同蛛网般扩散。可魔刃刚触到枪尖,淡金阳力便如同烈火般顺着刃身蔓延,“滋啦”一声脆响,魔刃上的幽绿毒光瞬间被灼烧殆尽,刃身甚至泛起焦黑的痕迹,散发出类似烧糊布料的刺鼻气味,还夹杂着一丝腥臭,那气味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浑浊。枪尖余势不减,径直刺入化身黑雾躯体的薄弱处,银白色的阴力如同冰冷的溪水,顺着枪尖快速涌入,在黑雾内部扩散开来,所过之处,黑雾都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冰晶落地便化作黑烟消散,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黑雾躯体如同被冻住的墨汁,瞬间停止翻涌。化身内部扭曲的残魂感受到阴力的侵蚀,发出无声的嘶吼——那嘶吼虽听不见,却能从周围魔气的剧烈波动中感知到,残魂表面泛起细密的裂痕,如同碎裂的玻璃,在阴力的作用下竟开始缓缓消散。它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音如同生锈的铁锯刮擦岩石,尖锐得让人耳膜发疼,里满是痛苦与难以置信,啸声甚至震得周围的仙像都微微晃动。它想调动魔气修复躯体,可阴阳二力在它体内相互交织——阳力不断灼烧新凝聚的魔气,让黑雾始终无法成型,每一次凝聚都会被阳力化作黑烟;阴力则死死困住残魂,如同无形的锁链,让它连自爆的念头都难以凝聚。不过数息间,这尊化身的黑雾躯体便溃散了大半,只剩下一团拳头大小的微弱黑雾在原地颤抖,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连周围的魔气都不愿再向它汇聚,仿佛在排斥这团即将消散的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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