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魇本源之魂在金光中化作最后一缕黑烟消散时,战场上空积压三千年的邪雾如同被无形巨手拨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天际退去——那些曾浓稠如墨、能吞噬阳光的邪雾,沿途卷起细小的黑尘,每一粒黑尘都裹挟着怨灵残留的怨念,可一撞上穿透云层的阳光,便瞬间化作齑粉,簌簌落在地面,触碰到泥土的刹那,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阳光穿透云层,以万道金芒倾泻而下,如同天神洒下的金纱,落在刚从黑泥中挣脱的绿芽上——那些曾被墨魇邪力染成焦黑、看似早已枯死的嫩芽,此刻竟在金光中缓缓舒展嫩黄的叶片,叶片边缘还带着淡淡的水光,将草木新生的清甜送入风中。这股清甜与泥土的湿润气息交织,顺着风掠过战场的每一寸土地,彻底驱散了空气中残留的、如同腐尸混杂铁锈的腥臭,连最角落的碎石缝里,都弥漫着新生的气息。
战场边缘,幸存的修士们纷纷抬头,望着天空中邪雾消散的轨迹,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有人伸手拂去肩头的黑尘,指尖还在微微颤抖;有人靠在断剑上,望着远处重新泛绿的草地,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了数月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
有年轻修士伸手触碰身旁的绿芽,指尖传来的温润触感让他红了眼眶——这株绿芽的根部,还缠着半片修士的残破衣袖,衣袖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发黑。他想起半月前与墨魇怨灵厮杀的同伴,想起那些为守护这片土地倒下的身影,鼻尖一酸,泪水滴落在绿芽旁的泥土里,“我们守住了……他们没白死……”
任逍遥持枪落地,枪尖拄着地面,金属枪杆与碎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当”声,余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如同钟声般涤荡着每个人的心神。他微微低头,看着枪身上残留的暗黑色痕迹——那是墨魇邪力留下的印记,此刻正被枪身自发的金光缓缓净化,一点点褪去。
他微微垂眸,内视丹田:混沌能量与净化后的邪力正如同阴阳双鱼般缓慢交融流转,原本狂暴噬人、能撕裂经脉的邪煞,此刻已化作温润的暗金色能量,如同融化的玄铁般柔和,与莹白的混沌之力相生共息,在丹田内形成一个稳定的循环,每一次转动,都让他的气息更沉稳一分。
可就在此时,掌心的造化枪突然剧烈震颤,枪身“生灭吞”三纹骤然亮起——金色的“生”纹如朝阳初升,纹路间泛着温暖的金光,仿佛能催生万物;银白的“灭”纹似寒月凝霜,边缘带着锋利的寒气,如同能斩断一切;漆黑的“吞”纹若深渊漩涡,中心漆黑如墨,似能吞噬天地能量。三道纹路之间的空白处,竟缓缓浮现出第四道模糊纹路,如同被浓雾笼罩的星辰,隐约透出微光。
那纹路形如上古篆字“仙”,笔画苍劲有力,似有神韵流转,每一笔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笔画间缠绕着缥缈的七彩霞光:时而如银河泻地,迸发出璀璨的星点,在枪身表面闪烁;时而似雾霭缭绕,散发出朦胧的光晕,将枪身笼罩其中。这道“仙”纹与他丹田内“融道境”的气息产生强烈共鸣,仿佛两道久别重逢的溪流,瞬间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神魂都随之震颤。
枪身震颤愈发急促,甚至带动任逍遥的手臂微微发麻,一股古老而磅礴的信息流顺着枪杆涌入识海——那信息流带着苍玄前辈独有的温润气息,没有丝毫压迫感,却如同一座蕴含无尽知识的宝库。任逍遥瞳孔骤缩,神识中竟清晰浮现出苍玄前辈立于云端的虚影:白须垂胸,衣袂在风中轻轻飘动,手中握着一把古朴长剑,正以指尖神识刻下传承符文。每一道符文都闪烁着金光,落入他的识海后,便化作“造仙决”的秘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信息流中,“造仙决”的真谛清晰浮现:“融道境”非修行终点,实乃以武证道的起点。这短短一句话,如同惊雷般在他的识海炸响,让他过往对修行的认知彻底颠覆——原来他之前所走的路,不过是踏入仙途的第一步。
武道一脉,需以天地灵气为锤、以劫难磨砺为火,日复一日锤炼肉身:清晨引朝阳紫气淬骨,正午借烈日炎阳锻肉,黄昏采西山云霞润筋,深夜凭寒风冷露炼脉,直至筋骨如玄铁般坚硬、能抗万斤重击,血肉似琉璃般剔透、可挡利器切割,届时肉身便足以硬抗天雷轰击、抵御罡风切割,成就“不灭基”;仙法一脉,则需引东方朝阳紫气、西方月华清辉、南方山川灵蕴、北方冰雪寒精,在丹田内筑就“仙胎”——仙胎初成时仅如粟米大小,需每日吸纳仙元滋养,待仙元充盈,便会化作与自身神魂完全相合的仙影,仙影睁眼之日,便是仙法小成之时。
二者需同步双修,缺一不可:若只修武道,肉身虽强却无仙元支撑,终难突破凡俗桎梏,百年之后仍会化为一抔黄土;若只炼仙法,仙胎虽成却无强韧肉身承载,稍有不慎便会仙元溃散,轻则修为尽废,重则神魂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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