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男鬼爆改白月光后 第44章 只是存在

过去的一段时间，阿斯特拉最常见的，便是赫尔迦独自跪坐于漫天星空下，他时常在猜，赫尔迦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他也询问过，枯坐于此，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

奇怪，既然没有意义，又怎么忍下这样的孤独呢？

所以，阿斯特拉也学着他的模样跪坐在一旁，肩背挺直，双手自然地放在大腿上，微微仰头，眺望着无边无际中点缀着繁星的黑幕。

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呐，迦，宇宙为什么有光呢？”

【0009：不是哥们，你怎么还真哲学上了？】

【0215：都说了，这种时候要安静……】

【0009：可我以前怕赫尔赛斯大人寂寞，一直都是这样啊，没人说话好孤独的……】

【0215：那也要分时候，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安静】

「赫尔迦」不介意有人陪他坐着，小狮子偶尔也会说些话，为静默的时间带来不起眼的涟漪。

见他没反应，阿斯特拉习以为常：“到底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呢？真的很好奇啊……”

他放松下来，身体开始歪七扭八地摇晃：“迦，你来自哪里呢？为什么要救我呢？”

摇着摇着，他往后一仰，躺在地上，将双臂枕在脑后，侧头看着身旁人的背影，盯着那微微晃动的发尾出神。

“回答，很重要么？”

“诶？”

他立即坐起身，惊喜于对方有了反应，连连点头：“嗯嗯！”

「赫尔迦」就那样看着他，眸似深潭，什么都照不透：“等待。”

“等待？等待什么？”

“不知道。”

【0009：小嘴巴！阿斯特拉，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说你！】

【0215：别说了，迦罗纳，你继续等就行，别管他】

【0009：哈！？为什要听你的，我才是赫尔赛斯大人的系统！】

【0215：这是迦罗纳，别拿你那一套来看待他】

【0009：他们是一个人！】

【0215：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和赫尔赛斯不一样，不然监管部怎么会让我来辅助你！】

【0009：明明就一样，不需要你说！！哼！我不需要你帮忙！】

【0215：你能不能理智点，你这样怎么当系统？资料白看了？客观和主观都分不清了？】

脑子里吵得不可开交，就不能私聊吗非要在公屏里对狙。

「赫尔迦」微微蹙眉，右眼角溢出黑红色的血液，滑过苍白的脸颊至下巴，留下醒目的弧度，滴落在纯白衣襟，染开一片刺眼的色彩。

鄂地，脑海里的争吵像是按上暂停键，只剩寂静。

“迦！！你怎么了！？”

阿斯特拉慌张凑上前，伸手帮他擦去脸上的血痕，动作轻柔，又有些无措：“这种时候就跟我说说话吧，有问题要说出来才对，请相信我，你受伤了吗？旧伤复发？还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赫尔迦」没有动作，木然地让阿斯特拉擦去血迹：“我不知道我在等待什么。”

没有想做的事，没有可以做的事，没有爱好，没有**，没有仇恨，没有期待，没有未来，没有意义。

他只是存在于这个世界，至于为什么存在，他不知道。

“迦尼桑不是有家人么？你的弟弟？”

阿斯特拉第一次尝试握住「赫尔迦」的手，欣喜于对方没有抵触的想法，便将两只手放在一起握住，言行诚恳：“弟弟一定期待与哥哥的重逢吧？你在这停留多年，肯定很思念他吧。”

说不定坐在地上遥望宇宙就是在想弟弟呢？

“他们已经死了。”

【0009：您的新弟弟们还没死呢，目前就在…】

【0215：你给我闭嘴！】

“……”

阿斯特拉神色顿时难看起来，充满了后悔与愧疚：“对不起，我很抱歉……”

「赫尔迦」没什么情绪波动，有生就有死，死亡并不可怕，安息于净土，长眠于虚无。

“没关系。”

他抬手，想要抚平阿斯特拉眉间的哀伤：“你的伤已经好了，去找你的哥哥吧。”

「赫尔迦」知道奥特之王已经与阿斯特拉交谈过了，至于内容是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听到驱赶，阿斯特拉霎时面色紧绷，不知所措地端正坐好：“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请你不要生气，不要讨厌我……”

“你很想你的兄弟吧。”

「赫尔迦」站起身，阿斯特拉也跟着站起。

“我…嗯……”

阿斯特拉老实点头，确实很想自己的哥哥，没有隐瞒的意思，说话有些结巴：“但是……我…我不想离开你！你救了我，又像…像哥哥一样照顾我，为我疗伤……”

在他眼里，如果他走了，赫尔迦该怎么办？他无法接受对方孤身一人，每当看见赫尔迦独自一人坐在这颗荒芜的星球上，他就感到不忍，感到心痛。

所以，他也耐下心陪赫尔迦，只不过他有些闲不住，时不时还会语音干扰对方，真是难为情。

“跟我走吧，迦，我们一起去地球！”

阿斯特拉浑身都透着期待，就好像忍心拒绝这么真诚的小狮子的人就会是世界上最令人讨厌的坏蛋。

「赫尔迦」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浑身冒光，眼睛仿佛闪着星星的生物，后退一步。

就这样。

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坏蛋就这么出现了。

坏蛋说：“我不喜欢人类，也不喜欢地球。”

听着如此冷漠的话语，阿斯特拉呆愣在原地，没想到他会这么反感地球。

“为什么？人类是什么邪恶的生物吗？”

阿斯特拉没去过地球，也不知道地球人类是什么样的生物，而「迦罗纳」的话让他不由得开始担心身在地球的哥哥，也就是雷欧。

如果人类跟马格马星人类似的话……

“不是。”

在「赫尔迦」的认知里，人类是复杂的，可爱、丑陋、善良、邪恶、真诚、狡诈、冷漠、感性都可以形容人类，他谈不上讨厌人类，只是单纯的不想待在那。

“那为什么…”

“这需要你自己去体会，这双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指腹摩挲着左眼角，淡紫色的眼眸中什么也没有，显得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是突兀。

「赫尔迦」嘴角挂着寡淡的笑，好似看见了轻松的意味。

“迦，你的眼睛看不见吗？”

阿斯特拉从那样的笑容中艰难地反应过来，惊呼道：“所以才会流血吗！受伤为什么不说？！”

“不是。”

「赫尔迦」抓住阿斯特拉的手腕：“你有自己肩负的责任，该走了。”

“可是……”

“我会一直在这，你随时可以回来。”

【0009：哪里的话！任务…】

【0215：闭嘴！！】

最终，阿斯特拉还是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