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年代小可怜，奋斗逆袭不炮灰 第13章 意识疆域·晶核疑云

雷恩船长从“虚无回廊”传回的惊人发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在星盟高层内部引发了无声却剧烈的震荡。指挥中心主屏幕上，那段来自古老收割者战舰残骸的视频日志反复播放着，那个重伤外星生物充满恐惧的电子合成音，尤其是最后那句“低语即至，万物归虚”和“晶核…信号…同类…小心”，如同冰冷的诅咒，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低语者。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对秩序宇宙的终极否定。它们甚至会在漫长的时光之前，就清理掉那些可能干扰其“终极归虚”进程的“杂音”，其力量与谋划的深远，令人不寒而栗。

“所以，这些收割者文明，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低语者的受害者？”一位军事参谋的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

“更像是…不自量力的挑战者，被随手抹去了。”沃克元帅面色阴沉，他指着视频定格画面中那恐怖的创伤痕迹，“这种攻击方式…我们毫无头绪，甚至无法理解其原理。低语者的威胁层级，需要重新评估，远在收割者之上。”

伊芙琳的目光从屏幕上的警告语，转向另一份刚刚收到的报告——来自医疗中心，关于莉亚娜苏醒后的初步评估。莉亚娜声称能“听到宇宙的杂音”，并能感知到那冰冷的“收割之音”正在逼近。

这两份报告，指向同一个令人窒息的结论：危机并非单一维度，而是多层次、叠加式的毁灭浪潮。

“低语者是悬顶的终极利剑，而这些收割者，则是已经冲到我们门口的豺狼。”伊芙琳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我们无法同时应对两者，必须分清主次缓急。当前第一要务，是击退甚至消灭这支收割者先遣舰队，确保本土存续。第二，全力支持‘坚毅号’获取文明晶核，那可能是我们对抗低语者的关键。第三，持续监控‘深穹之眼’，绝不能让内部的隐患在此刻爆发。”

她的决策清晰而果断，暂时稳定了高层略微慌乱的情绪。

“但收割者的科技水平明显高于我们，正面抗衡损失太大。”一位战术分析师指出，“它们的护盾难以穿透，现实分解武器无法防御，能量掠夺技术又极其诡异。”

“那就避其锋芒，攻其要害。”沃克眼中闪过厉芒，“根据‘坚毅号’传回的残骸数据分析，以及我们之前的交手记录，这些铁疙瘩并非没有弱点。它们的超空间跃迁似乎需要短暂冷却，其能量掠夺行为存在一个极短的‘饱和间隔’，最重要的是，它们极度依赖那种扭曲空间的护盾，一旦护盾过载或被干扰，其本体装甲并非不可摧毁。”

“破晓军团的新装备能一定程度上对抗能量掠夺，但对其主炮和护盾效果有限。”另一位将军补充道。

“所以，我们需要一种能更有效干扰甚至穿透它们防御的手段。”伊芙琳的目光转向了艾妲教授和刚刚苏醒的莉亚娜，“莉亚娜，你感知到的‘杂音’，能否进行分析？尤其是收割者发出的那种‘信号’？”

莉亚娜坐在特制的悬浮医疗椅上，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异常明亮。她微微闭目，似乎在凝神感知，周身隐约有极其细微的、秩序井然的能量光粒流转。

“可以…”她轻声回应，声音空灵，“它们的信号…冰冷，单调，像机械的复读…但其底层有一种…贪婪的韵律，一种对有序能量的…渴求与撕扯感…我能…捕捉到那种韵律。”

艾妲教授立刻激动地接口：“如果我们能模拟出这种‘贪婪韵律’的逆相位，或许能制造出一种强大的干扰场，暂时瘫痪它们的能量掠夺系统，甚至对它们的护盾产生共振破坏效果！莉亚娜的感知是关键！”

“需要多久？”伊芙琳直接问道。

“有莉亚娜的协助，加上我们对晶化文明符号‘逆向’、‘干扰’方面的研究积累…最快…五个星轮，可以制造出原型机！”艾妲估算了一下，给出了一个极限时间。

“太慢了！收割者最多两三个星轮就能完全适应我们的伪装滤网，届时大规模进攻必然开始！”沃克反对道。

“那就双管齐下！”伊芙琳决断道，“艾妲教授，你全力研发干扰装置。沃克元帅，在干扰装置完成前，采用最高强度的游击骚扰战术，利用小行星带、法则乱流区，甚至…主动制造空间陷阱，不惜代价拖延它们，消耗它们！为干扰装置的研发和‘坚毅号’的任务争取时间！”

“不惜代价？”沃克看向伊芙琳。

“不惜代价。”伊芙琳重复道，眼神冰冷而坚定，“每一秒的拖延，都意味着未来更多的生存可能。这是命令。”

最高指令下达，星盟这部战争机器再次超负荷运转起来。

沃克麾下的舰队化整为零，如同宇宙中的狼群，利用一切地形和战术，对停滞的收割者舰队发起了连绵不绝的袭扰。他们发射大量诱饵信号，引爆预设的空间雷阵，甚至故意牺牲一些老旧舰船作为诱饵，引诱收割者的护卫舰脱离主力，然后集中破晓军团的优势火力进行短促突击。

战斗惨烈而残酷。收割者的反击精准而致命，现实分解光束每一次闪烁，都意味着星盟一艘战舰乃至一个小型阵地的彻底消失。能量掠夺光丝如同死亡的触须，不时缠上躲闪不及的星盟战舰，将其吸成空壳。

星盟的伤亡数字急剧上升，但他们的牺牲并非没有价值。收割者舰队的推进被有效迟滞，它们不得不分散精力应对无处不在的骚扰，其能量储备在频繁的护盾开启和小规模交火中缓慢下降。更重要的是，星盟获得了海量的一手实战数据，不断发送回后方，供艾妲团队优化干扰装置的设计。

与此同时，医疗中心内，莉亚娜成为了活的信号解析器。她坐在一个布满精密感应器的能量聚焦舱内，双目紧闭，全力感知和分析着遥远前线传回的、收割者能量的每一丝细微波动。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巨大的负荷，但她的感知却越来越清晰。

“频率偏移零点零三赫兹…能量汲取带有脉冲间歇性…核心韵律存在一个…微弱的混沌杂波…可能是其弱点…”她断断续续地报出数据，旁边的科研团队飞快记录并建模。

基于她的感知，结合晶化文明中代表“排斥”、“净除”、“频率颠覆”的符号组合，第一台“韵律干扰发生器”的原型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被设计和建造。

……

而在遥远的“虚无回廊”，“坚毅号”在收到星盟本土传来的最新指令和分析报告后，气氛更加凝重。

那个破损机器人身上的晶化文明符号，以及收割者遗言中“晶核…信号…同类…小心”的警告，让寻找文明晶核的任务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影。

“同类…它指的是什么？晶化文明的同类？还是…低语者的同类？”雷恩船长眉头紧锁，“小心…是小心晶核本身，还是小心可能守护晶核的东西？”

“无法确定。”副官摇头，“但无论如何，任务必须继续。执政官的命令很明确，文明晶核至关重要。”

“坚毅号”更加小心地在危险的回廊中航行。他们避开了那艘巨大的收割者残骸，朝着破译出的、文明晶核可能存在的坐标继续前进。

回廊内的环境越发恶劣。时空涡流更加频繁，偶尔甚至能看到一些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景象——凝固的光瀑、倒流的能量束、甚至还有巨大而模糊的、仿佛由纯粹信息构成的幽灵般的影子在虚空中飘过。

“检测到强烈的信息扰动力场！”传感器官突然喊道，“前方区域…法则结构极其混乱，常规扫描完全失效！”

雷恩望向主屏幕，只见前方一片空间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马赛克”状，仿佛现实本身被打碎了又重新拼凑起来，给人一种极度不适的扭曲感。

“晶化符号导航仪指向这里？”雷恩确认道。

“是的，船长，最强信号源就在这片混乱区域的中心。”

“减速，启动最高级别秩序壁垒和晶化护盾。释放无人探测器。”

几枚梭形的探测器被弹射出去，悄无声息地滑入那片马赛克空间。然而，它们刚一进入，传回的画面就瞬间变得扭曲、错乱，充满了无意义的噪点和色彩，随即信号便彻底中断。

“探测器失去联系…最后传回的碎片数据表明…它们遭到了某种…信息层面的污染和覆盖！”

信息污染？众人心中一凛，这听起来更像是低语者的手段，而非晶化文明。

“难道低语者已经污染了文明晶核？”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人们心中。

“不能放弃。”雷恩沉声道，“‘坚毅号’，准备进入。所有人员做好抗信息干扰准备，精神链接系统功率调到最大，保持意识清醒。”

“坚毅号”如同一位勇敢的潜水者，缓缓驶入了那片光怪陆离的混沌之海。

一瞬间，舰桥内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仿佛大脑被强行塞入了无数杂乱无章的信息碎片——毫无意义的图像、刺耳的噪音、混乱的文字、扭曲的逻辑…各种感知混杂在一起，冲击着每个人的意识。

精神链接系统发出嗡鸣，努力维持着船员意识的稳定。船体外，秩序壁垒和晶化护盾散发出强烈的光芒，抵抗着无形无质的信息侵蚀，能量读数飞速下降。

“导航…失效！方向感迷失！”导航员痛苦地抱着头。

“依靠晶化符号导航仪！相信它！”雷恩强忍着不适，死死盯着那个不断闪烁、却依旧指向明确方向的古老仪器。

“坚毅号”在这片信息的泥沼中艰难前行，每前进一分，都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并对船员的精神造成持续的压力。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秩序壁垒即将过载崩溃的边缘，前方的景象豁然开朗！

他们穿过了那片信息乱流，抵达了它的核心区域。

这里异常平静，仿佛风暴眼。

而在平静虚空的正中央，悬浮着一个物体。

那并非人们想象中巨大的晶簇或星球核心。

它是一个大约数十米高的、极其复杂的、由无数个不断旋转、嵌套、变换的几何晶体结构组成的完美多面体。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蕴含着星空的蓝色，表面光滑如镜，却又倒映出周围扭曲的空间和法则线，自身却不受丝毫影响。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散发着柔和而纯净的光芒，一种难以言喻的、浩瀚如烟海的知识与秩序的气息从中弥漫开来。

文明晶核！

它看起来完好无损，纯净无暇，与周围混乱的信息乱流形成鲜明对比。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轻举妄动。

因为，在文明晶核的下方，漂浮着一些东西。

那是几艘战舰的残骸！风格迥异，来自不同的文明，年代似乎也各不相同。最近的一艘，赫然是那种暗银色的、属于收割者文明的小型侦查舰！它似乎试图靠近晶核，却被某种力量彻底撕裂，碎片均匀地散布在周围，像是某种恐怖的警示。

而在更远处，晶核散发的柔和光芒无法完全照亮的阴影区域，似乎有一些…巨大而扭曲的、非自然的轮廓若隐若现，像是凝固的触须或是利爪的阴影，无声地环绕着晶核，散发出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熟悉的冰冷与死寂。

低语者的痕迹！

它们没有污染晶核，却像最耐心的猎人，在晶核周围布下了陷阱，或是…守护着它？等待着某些东西？

“扫描那些阴影…”雷恩的声音干涩。

“扫描波无法穿透…能量特征分析…匹配…低语者眷族或造物！它们处于静滞状态，但…活性未知！”技术官的声音带着恐惧。

收割者的警告、“同类…小心”、周围的低语者痕迹、以及下方那些来自不同文明的探索者残骸…一切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一个可怕的结论。

文明晶核是一个诱饵？还是一个被严密看守的禁脔？

低语者，似乎早就知道晶核的存在，并且不允许任何存在触碰它！

“坚毅号”陷入两难。任务目标是取得晶核，但眼前的情况，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惊醒那些恐怖的静滞阴影，带来毁灭性后果。

……

星盟本土，第五个星轮。

莉亚娜猛地睁开眼睛，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丝精疲力尽的兴奋：“找到了！干扰频率的…最优解！”

几乎同时，艾妲教授激动地宣布：“‘韵律干扰发生器’原型机组装完成！基于莉亚娜提供的最终数据校准完毕！”

星盟，终于获得了一张可能扭转战局的牌。

而也就在这时，前线传来紧急战报——收割者舰队似乎完全适应了伪装滤网，所有战舰引擎开始全功率启动，庞大的舰体调整方向，暗紫色的主炮再次开始充能，目标直指“星火之始”的核心区域！

总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