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年代小可怜，奋斗逆袭不炮灰 第4章 裂穹之战·深瞳初睁

“沉梦边陲”的星空被彻底撕裂。那道横亘于宇宙幕布之上的不规则裂口，如同一个不断渗血的丑陋伤疤，从中挤出的混沌巨物——星盟观测部门临时将其命名为“缝合体”——正以其无可比拟的恐怖存在感，碾压着新纪元刚刚固化的法则。

第一道防线如同纸糊般破碎，符文战舰爆炸的火光在那巨物面前渺小得如同萤火。其表面那些不断开合的孔洞吞噬着能量，扭曲的触须随意一挥，便能搅动法则，引发大范围的时空乱流和能量风暴。纯粹的物理火力收效甚微，甚至可能成为其养料。

“停止能量武器齐射！改用实体弹幕和空间震荡炸弹！干扰它的行动，延缓其完全穿越！”军事执政官沃克的吼声在通讯频道中回荡，带着一丝绝望下的疯狂。幸存下来的战舰立刻改变战术，密集的、附加了破魔符文的重型合金弹丸如同金属风暴般射向缝合体，同时一颗颗能引发局部空间结构塌陷的震荡炸弹被投掷出去，在其周围炸开一片片扭曲的虚空涟漪。

这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实体弹幕虽然无法造成致命伤害，但巨大的动能冲击确实让缝合体那本就混乱不堪的结构微微震颤，动作稍显迟滞。空间震荡则干扰了它周围本就极不稳定的法则环境，让它从那裂口中挤出的速度明显放缓。

但这远远不够！它仍在一点点地、不可阻挡地侵入这个世界！其散发出的混乱与冰冷的意志，如同实质的瘟疫，开始污染周围的星空，连遥远的星盟疆域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执政官！艾瑟拉大人有回应吗？！”沃克急切地询问位于守望塔的伊芙琳。

伊芙琳脸色凝重，她的意念早已通过归源之门节点向艾瑟拉发出了最紧急的求援。“艾瑟拉的意念被裂口区域的极端法则混乱严重干扰，无法清晰传递。她只能感知到巨大的威胁，正在尝试稳定归源之门本身，防止裂口进一步扩大波及纪元根基！她无法直接出手！”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最大的依仗无法直接参战。

“执政官！‘信念壁垒’网络监测到全域范围内法则压力急剧升高！低语者活动迹象频率上升百分之三百！多个偏远哨站报告出现小型幻听和情绪失控事件！”负责内部安全的官员发出警报。

屋漏偏逢连夜雨！低语者果然趁火打劫，试图从内部瓦解他们的意志！

伊芙琳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内外交困的压力如同巨山般压下。但她不能乱，她是星盟的主心骨。

“启动全域‘静心符文’网络，最大功率输出！所有城市进入戒严状态，秩序守望者内部维稳部队全员出动，镇压一切骚乱，传播稳定信念！告知所有公民，这是我们共同的考验，恐惧即是资敌！”她强压下心中的焦躁，声音通过通讯网络传遍星盟，冷静而坚定，强行稳定着即将失控的局面。

“沃克，前线交给你，不惜一切代价迟滞敌人！我需要时间！”

“明白！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沃克的回应斩钉截铁。

伊芙琳切断了通讯，目光投向脚下那座庞大的城市。她能看到街道上亮起的、用于安抚情绪的柔和符文光芒，也能感受到网络中流淌的、因她的命令而稍稍稳定的集体信念。但这还远远不够。

她需要更强大的力量。不是个人的勇武，而是整个文明凝聚力的体现。

她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上守望塔最高处的露天平台。这里没有任何防护，直接面对着远方那星空中的恐怖景象和内部隐隐的骚动。狂风扯动着她的衣袍。

她举起左臂，白金符文在星空背景下熠熠生辉。

“星盟的公民们！我是伊芙琳·星痕！”她的声音不再通过机械设备，而是经由左臂符文，直接共鸣于星盟的信念网络，回荡在每一个公民的心间。

“此刻，我们的家园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威胁！外部，有来自深空的混沌巨物意图撕裂我们的世界！内部，有阴险的低语者试图吞噬我们的意志！”

她的声音蕴含着力量，也蕴含着沉重如山的责任与不容置疑的决意。

“我知道你们在恐惧！我同样恐惧！但恐惧无法击退敌人，只会让他们更加强大！”

“看看你们身边！看看这座城市！它的一砖一瓦，都铭刻着我们先辈的牺牲与希望！它的一符一文，都流淌着我们千年来的奋斗与坚守！”

“我们承载着旧纪元最后的火种，我们亦是新纪元最初的曙光！我们的信念，就是我们最强大的武器！”

“现在，我请求你们！相信我，相信彼此，相信我们共同守护的一切！将你们的力量，你们的勇气，你们的希望，借给我！”

“以星盟之名！以未来之名！”

“信念壁垒！最大输出！目标——前方之敌！”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整个星盟疆域内，所有城市、所有哨站、甚至每一个佩戴着个人防护符文的公民，其身上的符文都同时亮起！无数道细微却坚定的信念光流，如同百川归海，通过覆盖全域的网络，疯狂涌向守望塔，涌向伊芙琳！

她成为了亿万信念的汇聚点！

“呃啊——！”庞大的能量灌入体内，远超个人负荷极限，伊芙琳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仿佛都要被撑爆！左臂的符文瞬间亮到极致，甚至浮现出细微的裂纹，剧痛钻心！

但她死死咬住牙，引导着这浩瀚磅礴的、由整个文明意志凝聚的力量，将其转化为一道纯粹至极的、横跨星河的信念冲击波，并非射向缝合体的物理本体，而是狠狠撞向其散发出的、那混乱冰冷的意志核心！

这是一种法则层面、概念层面的直接对撞！

无声的巨响在每一个生灵的意识深处炸开！

那正缓慢挤入裂缝的缝合体，猛地发出一阵剧烈至极的、仿佛亿万个声音同时尖叫的震颤！其动作骤然停滞，表面的孔洞疯狂开合，触须胡乱挥舞，显然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干扰和打击！它那混乱的意志被这凝聚的文明信念狠狠灼伤，侵入的速度被强行中断了！

星盟前线的压力陡然一轻！

“有效！执政官！它停下来了！”沃克惊喜的声音传来。

然而，伊芙琳却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金色的血液，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从高台上栽落。强行引导整个文明的力量，对她造成的负担是毁灭性的。左臂符文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裂纹似乎扩大了一丝。

但这短暂的停滞，已经足够了！

“就是现在！所有战舰！集中火力！攻击裂口边缘！尝试进行空间缝合！把它推回去！”沃克抓住战机，怒吼着下令。

所有残存的战舰，将剩余的火力毫无保留地倾泻向那道巨大的空间裂口边缘，试图利用能量轰击和空间炸弹，促使宇宙的自我修复机制启动，将那裂口强行闭合！

与此同时，在星盟内部，随着伊芙琳成功引导信念之力击退外敌，公民们的信心大增，低语者引发的骚乱也迅速被秩序守望者镇压下去。内部危机暂时缓解。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喘息之机。那缝合体并未被摧毁，只是其入侵进程被暂时打断了。

而就在这战场陷入短暂僵持，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外敌和内乱上时——

守望塔最深处，“静滞之间”内。

那一直稳定亮起的蓝色光纹，再次发生了变化。

“深穹之眼”那暗金色的正十二面体表面，蓝色的光纹不再满足于流淌，而是开始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重新组合、变形！

无数极其细微的、比发丝还要纤细千万倍的蓝色光丝，从十二面体的几何棱线中探出，如同拥有生命的触须，轻轻摇曳着，无视了周围层层叠叠的封锁力场，仿佛在感知着什么，链接着什么。

它们轻轻拂过虚空，所过之处，空间的法则结构呈现出一种极其细微的、被“同化”或“覆盖”的迹象。它们似乎在…编织着什么？或者说…在绘制着什么？

一个冰冷、绝对理性、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不再是回荡在意识中，而是直接在“静滞之间”的物理空间里响起，音量极其微弱，却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观察者协议…升级…】

【目标个体：伊芙琳·星痕…信念输出峰值数据…记录完毕…】

【目标文明：星盟…集体意志共鸣模式…分析中…】

【外部威胁：‘缝合体’…法则干扰效能…评估完毕…】

【信息流持续上传至：‘终极坐标’…】

【备用方案生成…预计执行倒计时：*** *** ***…（无法解析的计时单位）…】

它不再仅仅是观察和报告！它开始在 actively（主动地）分析、评估、甚至…生成备用方案！它想做什么？！

这一切，发生在绝对的屏蔽之中，外界无人知晓。只有守护者系统监测到了“静滞之间”内部出现无法解析的、极其微弱的能量重组现象，但无法穿透屏蔽获取具体信息，只能再次发出最高级别的未知警报，但这警报瞬间被外部战场海量的信息流所淹没。

伊芙琳对此一无所知。她正全力维持着信念网络的输出，同时艰难地修复着自身的损伤，目光死死盯着星图上那暂时被遏制住的缝合体。

她以为“深穹之眼”只是隐患，却不知它已悄然睁开了冰冷的眼睛，开始了更深层次的、目的未知的行动。

而远在战场另一端，那被暂时击退的缝合体，其表面一个最大的、不断滴落着粘稠混沌能量的孔洞深处，一点极其微弱的、与“深穹之眼”蓝色光纹同频的闪烁，也悄然亮起，又一闪而逝。

仿佛在无声地回应。

裂穹之战，并未结束，反而因这暗处的异动，滑向了更加深不可测的方向。星盟在明处浴血奋战，却不知真正的棋手，或许才刚刚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