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接到消息在此等候多时的右军都督曹骏和副都督刘蟠,率领州中文武官员和部分守军,出城十里相迎。
当看到赵暮云大军那虽然带着风霜之色,却依旧锐气逼人的军容,以及队伍中那些从幽州跟随而来的百姓时,曹骏和刘蟠激动得热泪盈眶。
“末将曹骏(刘蟠),恭迎大都督凯旋!”
两人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哽咽。
赵暮云连忙下马,亲手将两人扶起:“曹将军,刘将军,快快请起!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行此大礼。”
曹骏紧紧握住赵暮云的手,激动道:“大都督!您在河北的事迹,早已传遍河东!”
“奔袭数百里,攻克幽州,阵斩韩延寿,又设伏重创阿剌罕……此等不世之功,足以光耀千秋!末将等在此,日日翘首以盼啊!”
刘蟠也用力点头:“是啊!听说大都督斩了韩延寿那个狗贼,真是让我们大快人心!今日终于报仇雪恨!”
此前韩延寿屠杀了刘蟠和曹骏的族人,有血海深仇。
听闻赵暮云将其诛杀,自然是激动万分。
赵暮云安抚道:“此战之功,非我一人之力,乃是将士用命,上下同心之结果。韩延寿授首,亦是你们族人英灵。”
他顿了顿,问道:“我离开这些时日,河东情况如何?韩节度使可在晋阳?”
曹骏连忙回道:“回大都督,河东大局平稳,韩节度使坐镇晋阳,统筹全局。只是…只是北线银州方面,情况有些不妙。”
“哦?”赵暮云眉头微蹙,“详细说来。”
刘蟠接过话头,语气沉重:“秃发乌孤率三万大军围攻银州,童固和钟猛两位将军率军死守,虽依托城防屡挫敌军,但伤亡颇大,物资消耗剧烈,形势十分艰难。”
“云州的田庆都督要防备草原其他部落,不敢轻动。”
“我等与王贲、张焕、萧彻云诸位将军,也各有防区。”
“韩节度使手中实在无兵可派,只能靠童、钟两位校尉苦苦支撑,期盼河北战局早日底定,方能抽调兵力支援。”
赵暮云闻言,沉默片刻。
他带来的兵马同样需要休整,而且经历了河北连番大战,部队减员也不小。
但银州是河东西北部门户,若是有失,北狄骑兵便可长驱直入,威胁晋阳腹地。
“银州……绝不能丢。”
赵暮云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曹将军,刘将军,我带来的这三万幽州百姓,就暂时安置在代州,烦请二位妥善安排,给予田宅,助其安居。”
“大都督放心,此事包在我二人身上!”曹骏、刘蟠慨然应诺。
“另外,我军也需要在代州休整一段时间,补充给养,救治伤员。”
“这是自然!粮草军械,代州库府尚有一些储备,定当优先供应大都督麾下将士!”
赵暮云点了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休整期间,或可派出一支精锐,驰援银州。
他抬头望向北方,目光似乎穿越了重重山峦,落在了那座正在血战中坚守的城池上。
赵暮云大军在代州驻扎下来,开始了紧张的休整。
连续的高强度作战和长途行军,让这支精锐之师也感到了深深的疲惫。
伤员需要救治,装备需要修复,新补充的兵员需要磨合,从幽州带来的百姓也需要妥善安置。
代州刺史曹骏和防御使刘蟠倾尽全力配合,提供了充足的粮草和物资,并动员州内民夫协助安营扎寨,救治伤员。
整个代州,因为这支凯旋大军的到来,而显得异常忙碌和充满生机。
驻扎下来的第三天,一队风尘仆仆的骑兵从南面疾驰而至,带来了晋阳的消息——河东节度使韩忠,亲自来了!
赵暮云闻讯,立刻让唐延海、武尚志等人出营相迎。
不多时,韩忠在唐延海和武尚志两人带领下来见赵暮云。
“大都督!”离得老远,韩忠便高声喊道,随即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哈哈,老韩来了!”赵暮云也起身笑脸相迎。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用力摇晃着。
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韩忠看着赵暮云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风霜之色,以及眼神中那历经血火淬炼后更加深邃的光芒,心中感慨万千。
“大都督河北之行,气壮山河,让我们河东上下格外振奋啊!”韩忠声音有些哽咽。
赵暮云淡淡一笑道:“还是你老韩在河东保障后勤,我们才赢得这般轻松哈!李四,给老韩看座。老唐、小五,你们也坐下来说话!”
屏退左右,只留下唐延海等一众核心人员。
韩忠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换上了凝重之色。
“老韩,童固那边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还没等韩忠开口,赵暮云看了曹骏一眼,然后开口。
“我身为河东节度使,银州的防御是我职责,本不该打扰到您的!”韩忠一脸歉意,“但手中实在是无兵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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