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道本质?”吴冥啐了一口血沫,猩红的液体在石板上溅开,像一朵凋零的符花。他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你一个刚入门一个月的弟子,也配跟我谈符道本质?我研习符箓十载,通读《万符真解》,参悟符意,你算什么东西?!”
吴冥衣袍破碎,左臂被一道焦黑的符痕贯穿,那是被刘星河的业火符灼烧的印记,他死死盯着前方那道清瘦的身影,仿佛要将对方焚于目光之中。
刘星河立于三丈之外,一袭白色的风衣随风轻扬,他面容平静,眉宇间没有半分因为胜利的张扬,反倒透着一种沉着与冷静,他手中无笔无符,仅以指尖轻点虚空,仿佛天地皆可为纸,灵气皆可为墨。
“哼。”
刘星河并未多言,只是冷哼一声,唇角微扬,露出一丝极淡的讥诮。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困于井底、却自诩通晓苍穹的蛙。
“可恶!你这狂徒!”
吴冥怒极反笑,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他乃阵灵峰的精锐弟子,化灵巅峰修为,向来是宗门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在阵灵峰也只有首席比他强,目中无人惯了。如今竟被一个刚入门的弟子逼至如此境地,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立足于天符门?
“今日若不将你镇压,我吴冥便自废符脉,永世不执灵笔!”他怒吼一声,双手猛然在虚空中疾划,灵力如墨泼洒,符纹浮现,蓝光闪烁,一道复杂的符阵在空中成形:“锁灵咒·九链缚魂!”
刹那间,九道幽蓝色的锁链自符阵中激射而出,如九条狂怒的水蛇,带着禁锢灵魂的寒意,缠绕向刘星河。锁链所过之处,空气凝滞,灵气被抽离,连风都仿佛被冻结。这是吴冥的杀招之一,当年那只金丹期的妖兽,就是被此招束缚导致灵力尽失,只能束手就擒。
然而,刘星河不闪不避,他只是抬起右手,食指轻点,一张泛黄的符箓自袖中飘出,轻如鸿毛,却在触及空气的瞬间,爆发出一抹温润的绿光。
刘星河一脸随意地甩出符箓:“寄生之种,去!”
那符箓不过巴掌大小,符纹简朴,甚至有些粗糙,像是初学者的手笔——若非那绿光中蕴含的生机太过纯粹,任谁都会以为这是张废符。
“寄生之种?那不是黄阶上品符箓吗?”
那张符箓在空中轻旋,如一片落叶,轻轻贴附在第一条锁链之上。刹那间,符纸如种子入土,绿光骤然暴涨!那锁链竟像是被注入了生命,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藤蔓纹路,随即,一颗嫩芽破链而出,舒展叶片,迅速生长——一朵向日葵,竟在禁锢灵气的锁链上绽放!
金黄的花盘朝向天空,仿佛在汲取太阳的光热。而那锁链中的灵力,正被这诡异的植物疯狂吞噬,如同江河入海,毫无抵抗之力。
“什么?!”吴冥瞳孔骤缩,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他的锁灵咒,竟在被“转化”?不,是被“吞噬”!
“符道,不在于品质多高,咒术多强。”刘星河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而在于——是否与天地同息,与万物共鸣。”
话音未落,那向日葵猛然一震,花盘转向吴冥,数十颗符种如暴雨般喷射而出!
每一颗种子都携带着浓郁的生机与符力,穿透空气时发出细微的嗡鸣。吴冥仓促结印,试图以灵力护体,可那些种子一触即炸,不是火焰,不是雷霆,而是——生长!
藤蔓从吴冥衣袍的裂口钻入,缠绕经脉;根须刺入皮肉,汲取灵力;叶片在他肩头展开,竟将他整个人包裹成一个绿色的茧!
“啊——!”吴冥发出痛苦的嘶吼,筋脉如被万千钢针穿刺,灵笔“咔嚓”断裂,化为两截坠地。他踉跄倒地,双膝跪地,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他想再画符,可指尖刚动,筋脉便剧痛如绞,灵力溃散,再也无法凝聚半道符文。
吴冥抬头,眼中满是不甘与震惊——他,吴冥,阵灵峰四影之一,竟败给一个刚入门的、用最低阶符箓的新人?败得如此彻底,如此荒谬!
吴冥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甘和震惊的神色。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明明自己已经拼尽全力,却还是如此轻易地被击败。然而,刘星河并没有因为吴冥的惨状而停止攻击,他毫不犹豫地再次甩出一道符箓,这道符箓在空中急速飞驰,带着凌厉的符劲,直取吴冥的要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旁闪出,速度快得惊人,仿佛要撕裂周围的空气一般。眨眼之间,那道黑影便已经来到了吴冥身前,定睛一看,原来是赵无影。
只见赵无影身形一闪,如闪电般迅速,手中一柄白玉阵旗横于胸前,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阵旗微微颤动着,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其中流转。就在刘星河的符箓即将击中吴冥的一刹那,赵无影手中的阵旗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道符箓在空中应声而碎,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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