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东方天际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山风微凉,雾气如纱,轻轻缠绕在云灵峰下的密林之间。
虽然时间还早,但穆莎已从静修中醒来,她迫不及待地冲出房间,对着刘星河的房间大声呼喊:“星河哥,快起床,该去参加比试了。”
听到穆莎精神奕奕的呼喊,刘星河这才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化为疲惫的暗影。他缓缓起身,脊椎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通宵达旦的修炼虽让他灵力更凝实,但精神却已濒临透支。他体内的“元灵归心诀”虽能吸纳天地灵气如江河奔涌,却也极耗心神,昨夜他再一次观摩炼制《玄天符箓》,虽略有小成,却也落下了虚浮之症。
“来了,来了。”
刘星河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星河哥,你脸色很差,真的没问题吗?”穆莎递上一盏温热的灵茶,茶中浮着几片青灵叶,是她大清早从云灵峰药园采来,以灵火慢焙而成,有凝神静气之效。
刘星河接过茶盏,轻轻一笑:“无妨,不过是些小损耗。今日才是真正的试炼开始,若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么内门选拔?”
洗涮过后,两人用过简单的早点——几枚灵米糕与一壶清茶,便并肩走向内门弟子选拔的比试地。晨雾弥漫,林间小道上偶有弟子匆匆而过,皆神色凝重,腰间玉牌叮当作响,气氛肃杀如剑出鞘。
当他们抵达时,欧阳姐弟早已等候在入口处。姐姐欧阳倩倩一袭青衫,腰悬长剑,眉目如画却透着冷意,见刘星河到来,眼中这才放松了下来;弟弟欧阳明则略显浮躁,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符,但看见穆莎之后立刻闪过一丝欣喜。
“穆莎姐姐,在这边!”
欧阳明兴奋地朝两人招了招手,刘星河与穆莎赶紧走了过去。
“来了?”欧阳倩倩点头致意,目光在刘星河脸上停留片刻:“昨夜一战,你虽胜了李信,但灵力波动极不稳,怕是强行催动符咒所致。今日若再遇强敌,切莫硬撑。”
刘星河拱手道:“多谢欧阳小姐提醒,我自有分寸。”
“这个给你。”
这时,欧阳倩倩低垂着眼睫,指尖微颤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素色纸包,轻轻递向刘星河。那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风,又似藏着千言万语,终究只化作一句平淡的交付。
刘星河抬眸,目光掠过她泛红的指节,接过纸包。指尖相触的刹那,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悄然流转。他低头轻嗅,一股清冽的药草幽香自纸缝间逸出,沁人心脾,仿佛春山初雪融于清泉,涤荡神魂。
“这是什么?”刘星河轻声问道。
“哦,这个不是姐姐你昨天连夜炼制的回灵丹吗?”未等欧阳倩倩开口,一旁的欧阳明已按捺不住,声音里满是酸意:“姐姐真偏心,我想要吃一颗你都不准,却全部给刘师兄。”
“回灵丹?是什么?”刘星河一脸疑惑,欧阳明撇了撇嘴嘟囔道:“回灵丹是我欧阳家的一种秘药,可以快速恢复灵气,姐姐昨天炼制了一个晚上,我还以为是我的呢,现在全便宜你了。”
“小明!”欧阳倩倩蓦然抬眼,嗔怪地瞪了弟弟一眼,耳尖却早已染上绯红。她不敢直视刘星河的眼睛,只将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吟:“刘……刘师兄,别听他胡说。这丹药……是我从家中带来的旧藏,并非昨夜所炼。只是……只是见你昨日比试耗损太过,才……才分你一些,莫要误会。”
“我也累啊。”欧阳明瘪着嘴,小声嘀咕,却被姐姐一记凌厉眼神扫来,顿时缩了缩脖子,悻悻闭嘴。
刘星河闻言,眸光微动,他缓缓打开纸包,凝视着纸包中那几颗莹润如玉、泛着淡淡青光的丹丸,心中忽而一软。仅仅从这丹药的外表与散发出来的药气就知道此药珍贵非常。而欧阳倩倩,竟连夜炼成此珍物,然后送给他。
“既然是欧阳小姐的一片心意,”刘星河唇角微扬,笑意如春风拂过湖面,温柔而澄澈:“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刘星河扬起头,将丹药尽数纳入口中。药香在舌尖化开,一股温润灵气如溪流般涌入经脉,疲惫尽消,神识清明。他抬眼望向欧阳倩倩,目光深邃而柔和:“这丹药……不只是回灵,更似回心。”
欧阳倩倩一怔,抬眸撞进他眼底那片温润如水的星光里,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她慌忙垂首,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袖,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风过处,药香未散,仿佛还裹挟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悄然流转。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便踏入阵灵峰下的“试灵林”——这片古林被宗门以**力改造,布下禁制,既是比试场地,也是试炼场。林中灵气紊乱,地形复杂,更有幻阵与困阵交错,极考验实战应变能力。
此时,林中已有不少弟子展开比试。只见一处空地上,两名弟子正激烈交锋,一人施展水系符咒,凝出冰刃如雨;另一人则以土盾相抗,盾面龟裂又迅速愈合。灵光闪烁,轰鸣不断,围观者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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