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丝星芒消散于天际,阳光如熔金倾泻而下,驱散了遗迹数百年不曾消散的阴翳,废墟的裂痕中渗出草木清香,藤蔓悄然攀上残垣,嫩绿的芽苞在光晕中舒展,仿佛大地在吐纳间重获新生。
“看样子结束了。”
林凤骄拭去嘴角血迹,调息片刻后,原本因为虚脱而惨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阿弥陀佛!”
慧觉法师双手合十,佛珠轻转,低诵往生咒的声音如清泉淌过焦土,超度着未尽的亡魂余韵。
“哎,真是一段冤孽啊。”
童渊还沉浸在失去师弟的悲痛之中,他长叹一口气,哀思如轻风拂过荒冢,他躬身一拜,衣袂垂落如秋叶,对着将军坟深深俯首,仿佛将未尽的师门之憾,尽数埋入尘埃。。
“咳咳咳......”
刘星河感觉浑身的力气全被抽干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就在他左摇右晃之际,突然感到背后被一只浑厚的手掌拖住,回头一看,只见林凤骄一脸慈祥地看着自己。
“怎么样,没事吧。”林凤骄将刘星河扶稳,同时朝刘星河注入灵气,刘星河只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顿时恢复了一些体力:“嗯,多谢长老。”
“呵呵,老林,你天符门还真是藏龙卧虎啊。”慧觉法师再次恢复了之前那副悠然的模样,一手握着禅杖,一手摸着大肚子,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这一次可多亏了你门下的这个小弟子,否则就麻烦了。”
刘星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不,前辈过誉了。”
“没什么好谦虚的,我天符门弟子就应该豪气一点。”林凤骄满意地看着刘星河道:“这一次的确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破坏了血衣门的计划,恐怕现在就麻烦了,而且,最后也是你说服了萧烈,了结了他的执念,这才没酿成大祸。”
“是啊,这一次多亏了你,我师弟才能放放下执念,重入轮回。”童渊上前一步,感激地看着刘星河,随后深鞠一躬道:“我在这里,代我师弟向少侠表示感谢。”
“哎呀,前辈万万不可!”刘星河赶忙扶起童渊道:“前辈,这都是我辈应该做的,而且我怎么敢挡您这么大的礼呢,我之前可是受了你弟子不少照顾。”
“哦?”童渊闻言一脸疑惑,他思考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刘星河?我记起来了,赵逸龙曾经和我提起过你。”
“原来如此。”童渊上下打量着刘星河,随后一脸欣喜地说道:“之前,逸龙说你是一个武学奇才,本想招揽你进我霸枪门,可当他去找你的时候,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他为此还低沉了好一段时间,没想到今日让我在这里碰到了你。”
童渊拍了拍刘星河的肩膀,满意地说道:“古人云: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如此,你的体质的确异于常人,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愿加入我霸枪门啊?”
“哎,童门主,你过分了!本道长当你是朋友,你当我面想挖我墙角!”听到童渊居然想要拉刘星河入伙,林凤骄像是护犊子一般将刘星河拉到了身后:“童渊,我告诉你,这小子是我天符门的,你别想抢!”
看着像护崽的老母鸡一般的林凤骄,童渊苦笑着摇了摇头,讪讪地收回了手。
“哦,对了。”
童渊像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轻点额心,一缕金光如熔岩般从皮肤下渗出,汇聚成一滴浑圆剔透的液体。那液体悬浮于空中,周遭的空气瞬间扭曲,灼热的气息席卷四方,蒸腾出袅袅青烟——显然不是凡物。
童渊看向刘星河笑道:“刘少侠,你之前帮了我徒弟,现在又助我师弟了却尘缘往生,此恩此德,老夫实在无以为报……这滴上古神凰的精血,便赠予你作为谢礼吧!!”
刘星河闻言大吃一惊,他曾在道灵峰的古籍中读过关于神凰精血的记载——那是传说中神兽真血的结晶,一滴便足以让凡人脱胎换骨,修者更可借其血气突破桎梏。
这上古神凰的精血来头可不简单,是童渊当年误入一遗迹,意外得到的,当时童渊重伤濒死,在神凰精血的帮助下,不但浴火重生,还悟出了神技“白鸟朝凤”,从此独步天下,鲜有敌手。
“不不不,晚辈不过举手之劳,实不敢受此重礼!”刘星河连连摆手拒绝道:“晚辈所作所为皆是道义使然,岂敢图报?实在是受之有愧。”
“哎,我说了,不必谦虚!”林凤骄怒其不争地拍了刘星河后脑勺一巴掌道:“既然童门主送你了,你就收下,你知道这神凰的精血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宝物吗?快收下。”
童渊见状轻笑一声,眼中泛起一丝欣慰:“你家长辈说得对,老夫赠此物并非施恩,实是寻一可托付之人。这精血在我手中百年,却始终无人能承其威,即便是我最得意的弟子赵逸龙也无法完全吸收,我观少侠既有侠义之心,又有命格之韧,正是良主。”
刘星河怔然,他望向童渊眼中那抹沧桑,又瞥见林凤骄焦急的模样,显然是想让自己收下,心头一热,他深吸一口气,郑重行礼:“既然如此,晚辈便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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