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他误入了一个错误的认知误区,几乎将这当成定论来看待。
但现在,在听了萧知禹的一番话后,他猛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此时,他大脑仿佛突然之间清明了许多。
再仔细思考了一番,果然发现了萧知禹的分析不仅合理,而且切中要害。
思路一经理清,行动便迅速跟进。
于是,他马上转过身子,顺手拿起刚才进屋时脱下的外套,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急促地朝着郭逸喊道:“郭逸,别磨蹭了,快点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既然是有了新线索,就不能坐以待毙。
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在他面前耍这样的手段!
……
时间飞逝。
转眼之间便过去了五天。
医院病房内。
小俊稚嫩的声音响起,“爸爸,你啥时候能回家呀?”
阮初夏刚从食堂打好了饭菜回来,走到门口时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听到儿子的话,她的心情似乎一瞬间轻松了许多。
推开门,脚步放得很缓。
她笑着接话进来说道:“你爸啊,如果不多管闲事,可能早就出院回来了。”
躺在床上的萧知禹耸了耸鼻子,说道:“那……袁里长他们那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吗?”
闻言,阮初夏皱了皱眉,眼神带着一点嗔怒瞪了他一眼。
“你以为调查这种事,能那么快就出结果吗?你想得太简单了吧。”
“妈妈!”
还没等萧知禹回答什么,门外已经传来了一个欢呼声。
话音刚落没几秒,小俊已经冲进了门。
她撒娇地用自己的小脑袋蹭了蹭母亲的胸膛。
阮初夏心头一热,一股责任感瞬间涌上心头。
自从几天前她从郭逸家里把小俊接出来以后。
这孩子就一直表现得格外依恋她。
仿佛生怕再被人丢下似的,怎么都不愿意一个人留在家里。
她曾试着叫他自己去找刚子一起玩。
可不管她怎么哄劝,孩子始终都死活不肯独自出门。
几次尝试失败之后,实在没有办法。
她只能妥协,心一横,干脆将小家伙一块儿带到了医院上班。
她一边低头注视着孩子的小脸,一边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孩子的鼻尖。
“咱们的小监察员,今天爸爸有没有好好喝药呀?”
听到这句话,小俊像是突然被注入了某种使命感,顿时挺直腰杆,绷紧身子。
“有!”
屋里三人围坐在饭桌旁,气氛一片轻松愉快。
正吃着饭,不时说笑不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周林激动至极的吼叫声。
“小阮,小阮!快出来!天大的好事啊!天大的好事!”
屋子里面的三个人几乎是同时愣住了。
原本还在开心吃饭的气氛瞬间凝固。
就连坐在角落里正啃着馒头的小俊都被惊得停止了咀嚼。
话音未落,周林便像一阵风一样猛地冲了进来。
他一边奔跑一边喊着。
“小阮,大事儿来了!太重要的事儿了!”
当他看到阮初夏竟然还慢悠悠地坐在饭桌前时,立刻几步上前,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别吃了!快跟我走!一刻都不能耽误!”
阮初夏皱着眉头,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周主任您急什么?我这饭才刚动筷子啊……”
周林跺了下脚,急得嘴都差点抽筋了。
“你现在不吃还能饿死你吗?你说你!现在哪是吃饭的时候?外面可出了大事了!”
他一边说,一边气急败坏地挥了挥手。
“我跟你说这事比天还大!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错过了就后悔一辈子啊!”
关键时候,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丫头!
周林在心里暗自咬牙,脸上满是无奈。
他本以为阮初夏会稍微掂量一下轻重。
结果她居然还坐在那儿慢悠悠地扒拉饭。
眼角瞥到萧知禹正看着他,周林心中咯噔一下。
顿时觉得自己的表现有点太夸张了,连忙收敛神色。
但越是心虚,他就越容易犯错,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不少。
“哎呦我的天呐!萧里长……您听我解释,刚才那是我说话有点激动……但我不是故意冒犯的!我是真觉得这事太大了、太震撼了!是小阮啊!她撞上大运了!”
他说完这句话才松了一口气。
“到底什么事?”
他眯起眼睛,声音冷静了几分。
“嗨!”
周林一拍大腿,激动劲儿又涌了上来。
“是你猜不到的那种好事,是京市医院那个赫赫有名的邓老,亲自来这儿了!而且指定要找小阮!”
提到这位医学泰斗的名字,周林难掩兴奋的情绪。
“你不知道……那是邓老!华国整个外科界的泰山北斗!几十年来不知救了多少人!他要找小阮,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邓老……说的是邓成鑫?”
萧知禹低声喃喃了一句,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这个名字对他的冲击远大于表面反应。
哦?
原来那不是随口一句,而是确实认识?
周林一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萧知禹竟然也知道邓老的全名。
他眨了眨眼,愣住了几秒钟后才回过神来,忍不住脱口而出。
“哦?萧里长居然知道邓老的全名?”
萧知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神色淡定地点头说道:“我从小就在京市长大,生活的地方离这片胡同也不算远。”
“小时候那会儿天天在胡同里跑来跑去,玩捉迷藏、跳房子什么的,特别热闹。那时候街坊邻居们经常提到邓老的事迹,几乎人人都对他充满敬佩。”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邓老的大名早就听说过,谁不知道他是咱们这一片最有威望的老中医呢?大家都说他医术高超、救死扶伤,遇到难治的病,也总是能想到办法,是位难得的好大夫。对他的名字,我对自然是不陌生。”
其实哪止是听说过,他对邓成鑫简直熟悉得很。
当年,他父亲还在京市工作的时候,邓成鑫就是队里里的医生,主要负责一些伤病员的紧急处理工作。
两人虽然身份不同,但关系却不薄。
那时候他还小,才七八岁上下。
正是爱闹腾的年纪,经常往家属大院跑,找爷爷听故事或者玩耍。
每次进出院子,差不多都能碰见邓成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