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五界 第1418集：族长之约

流沙秘途：断云石与父亲的真相

肖飞的指尖还停留在护腕磨损的刻痕上，那是父亲走前亲手为他刻的“平安”纹，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般烫着皮肤。他望着族长深蓝色长袍上绣着的星纹——和地图边缘、少女青铜杖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喉结动了动：“您说我父亲藏了断云石？可三年前他离开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村里人都说他……”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口。三年来，黑风崖的裂缝越来越大，每到雨季，下游村落就得扛着沙袋加固堤坝，老人们总在夜里念叨：“肖老哥要是在，肯定能想办法。”可也有人私下议论，说肖父是拿了好处跑了，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这些话，肖飞听了无数次，却从来没信过，可刚才少女的话，像一把锤子砸在他心里，直到族长出现，才让他攥紧的拳头松了些。

“你父亲没回来，是因为他被‘裂沙阁’的人缠住了。”族长走到圣泉边，青铜杖轻轻点了点泉眼旁的石壁，一道淡银色的星纹在石壁上浮现，隐约显出个“肖”字，“这是他当年留下的印记，说要是有一天他的后人带着地图来，就让我们把真相告诉他。”

少女沙凝（她刚才在族长开口时，悄悄报了自己的名字）握着青铜杖的手松了些，沙铃不再剧烈晃动，只是偶尔发出细碎的声响。她看着石壁上的“肖”字，面纱下的眉头皱了皱：“可三年前，圣泉确实是被断云石炸开的，族里的长老们都看见了，那道裂缝到现在还在漏泉水……”

“那不是你父亲做的。”族长打断她的话，声音沉了些，“当年裂沙阁的沙魁，伪装成你们村落的人，说黑风崖裂缝要淹了村子，求你父亲带他来找断云石。你父亲心软，又急着救乡亲，就带他来了流沙族。可沙魁拿到断云石后，却突然对圣泉下手，想炸开圣泉下的‘玄沙母’——那是控制活沙带的核心，要是玄沙母被抢走，整个流沙漠都会变成吞噬一切的活沙海。”

石勇突然“砰”地一声把巨斧砸在地上，斧刃震得沙粒跳起来：“那狗东西！居然用救村子当幌子！肖叔肯定是为了抢回断云石，才跟他们斗起来的！”

肖飞的心猛地一揪，他想起父亲走前的那天晚上，把地图塞给他时，眼神特别亮：“小飞，要是爹没回来，你就拿着这张图去流沙漠，找穿蓝袍子的人，他们会帮你。”当时他还问父亲要去做什么，父亲只摸了摸他的头，说“去做件能救好多人的事”。原来，父亲早就知道路上有危险，甚至做好了不回来的准备。

“你父亲确实抢回了断云石。”族长的声音慢了些，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他跟沙魁的人在活沙带打了一天一夜，最后把断云石藏进了星沙台，自己却被沙魁的人逼进了‘死沙渊’——那地方是活沙带的禁地，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

“死沙渊？”肖飞猛地抬头，眼睛红了，“我不信！我父亲那么厉害，他肯定还活着！”他小时候，父亲总能在黑风崖下的林子里打来最肥的野兔，能把断成两截的木柴拼成结实的板凳，在他心里，父亲是永远不会倒下的英雄。

族长看着他激动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我们派了好几次人去查，都只在死沙渊边缘找到了你父亲的腰牌。”他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木牌，上面刻着和肖飞护腕上一样的“平安”纹，“这是他当年落在那里的。”

肖飞快步走过去，双手接过腰牌，木牌上还留着淡淡的木香，和他记忆里父亲身上的味道一样。他指尖摩挲着纹路，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木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肖飞，你别太难过。”沙凝走到他身边，青铜杖上的沙铃轻轻响了两声，像是在安慰他，“族长说，你父亲藏断云石的时候，在星沙台设了考验，只有心怀纯粹初心的人才能拿到。现在活沙带越来越不稳定，圣泉的泉水快漏完了，黑风崖的裂缝也快撑不住了，只有你能拿到断云石，完成你父亲没做完的事。”

石勇拍了拍肖飞的肩膀，粗声粗气地说：“对！肖飞，咱们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肖叔把断云石藏起来，就是为了让咱们用它救村子、救流沙族！咱们得赶紧去星沙台，别让肖叔的心血白费！”

肖飞抹了把眼泪，把腰牌揣进怀里，紧紧攥住。他看着族长，眼神渐渐坚定：“族长，我想去找星沙台。不管父亲是不是还在，我都要拿到断云石，修补圣泉的裂缝，堵住黑风崖的口子，不让父亲的努力白费。”

族长点了点头，青铜杖在沙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星纹，星纹的尽头指向远处一座被沙雾笼罩的沙丘：“星沙台就在那座‘星落丘’的后面，但是要过去，得先穿过‘活沙回廊’——那是活沙带最危险的地方，沙粒会跟着人的气息动，一不小心就会被埋在下面。”

“我知道怎么走活沙回廊。”沙凝往前站了一步，青铜杖顶端的沙铃晃了晃，“我从小跟着族里的长老学引沙术，青铜杖能感应活沙的流动，画出‘引沙纹’避开危险。”

族长看向沙凝，眼神里带着些欣慰：“你是族里最有天赋的引路者，有你跟着，他们能安全不少。不过，活沙回廊里还有沙魁留下的人，他们一直在找星沙台的入口，你们得小心。”

肖飞把地图展开，铺在沙地上。地图上除了活沙带的标记，还有几处用淡蓝色墨水画的小圈，其中一个就在星落丘旁边。他指着那个小圈：“族长，这是什么地方？”

“那是‘沙语泉’。”族长蹲下身，指尖在小圈上点了点，“里面的泉水能让人暂时听懂沙粒的声音，要是在活沙回廊里迷了路，喝一口泉水，就能知道活沙要往哪动。不过泉水有限，只能用一次，你们得省着点用。”

石勇把巨斧扛到肩上，又从背包里掏出两块干粮，塞给肖飞和沙凝：“咱们别耽误时间了，现在出发，争取天黑前穿过活沙回廊！”

肖飞把地图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又摸了摸怀里的腰牌，深吸一口气：“走！”

三人跟着族长走到活沙回廊的入口。那地方看起来和普通的沙地没什么两样，可仔细看，就能发现沙粒在微微颤动，像是有生命一样。族长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递给肖飞：“这里面是‘定沙粉’，要是遇到活沙暴，撒一点就能让周围的沙粒暂时停下来。记住，星沙台的考验，考的不是力气，是心——千万别被里面的幻象骗了。”

肖飞接过布包，郑重地点了点头：“谢谢您，族长。我们一定会把断云石带回来。”

沙凝握着青铜杖，率先走进活沙回廊。刚踏进去，青铜杖上的沙铃就“叮铃”响了一声，杖尖的星纹泛起淡银色的光，在沙地上画出一道细细的纹路：“跟着我的引沙纹走，别踩外面的沙地，那些沙粒会缠人的。”

肖飞和石勇跟在她后面，一步一步踩着引沙纹往前走。活沙回廊里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沙粒摩擦的“沙沙”声和沙铃的响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肖飞突然觉得脚下的沙地有些不对劲——引沙纹的颜色变浅了，而且沙粒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小心！”沙凝突然停下脚步，青铜杖猛地往地上一戳，三道引沙纹同时亮起，“前面有活沙漩涡！”

肖飞往前一看，果然，不远处的沙地突然陷下去一个大坑，沙粒像水流一样往坑里涌，周围的沙地都在往那边倾斜。石勇刚想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被沙粒缠住了，靴底像是粘在了地上：“妈的！这沙子怎么回事！”

“是沙魁的人搞的鬼！”沙凝的声音有些急，青铜杖在沙地上飞快地划着，“他们在沙地里埋了‘引沙符’，能控制活沙的流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个穿着黑色衣袍的人从沙雾里走出来，衣袍上绣着断裂的沙痕图腾——正是裂沙阁的人。为首的那人手里拿着个黑色的旗子，旗子一挥，活沙漩涡转得更快了：“肖飞，把地图交出来，再告诉我星沙台的入口在哪，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肖飞攥紧了怀里的地图，冷笑一声：“你们就是沙魁的手下？当年我父亲就是被你们逼进死沙渊的吧！”

“那老东西不识抬举，居然敢跟阁主打断云石的主意！”那人举起旗子，又要挥，“既然你们不肯说，那就都变成活沙的点心吧！”

石勇突然抡起巨斧，朝着缠住脚的沙粒砍下去：“想让我们当点心？先看看老子的斧头答不答应！”斧刃劈在沙地上，溅起一片沙粒，缠住他脚的沙粒也松了些。他趁机往后退了两步，挡在肖飞和沙凝前面：“你们先找机会破了那旗子！这狗东西的旗子能控沙！”

沙凝点了点头，青铜杖往地上一敲，一道引沙纹朝着那人的脚边飞去。那人刚想躲开，肖飞突然掏出定沙粉，往空中一撒。白色的粉末落在沙地上，周围的沙粒瞬间停住了，活沙漩涡也慢了下来。

“就是现在！”沙凝大喊一声，青铜杖顶端的星纹突然变得刺眼，一道银色的光朝着那人的旗子射过去。“砰”的一声，旗子被光劈成了两半，掉在沙地上，瞬间被沙粒埋了起来。

没了旗子的控制，活沙漩涡渐渐平息，缠住众人的沙粒也松了。那三个裂沙阁的人见状，对视一眼，转身就要跑。石勇哪里肯放他们走，扛起巨斧追了上去：“想跑？没那么容易！”

肖飞想拦住他，可石勇已经跑远了。沙凝拉了拉他的胳膊：“别追了，活沙回廊里还有别的陷阱，咱们得赶紧走，不然等会儿沙魁的人来了，就麻烦了。”

肖飞看着石勇的背影，有些担心，可也知道沙凝说得对。他朝着石勇的方向喊：“石勇，别追太远！赶紧回来！”

没过多久，石勇就扛着巨斧跑了回来，脸上还带着笑：“放心，我把那三个兔崽子揍了一顿，还抢了他们的水囊！”他晃了晃手里的两个水囊，递给肖飞一个，“快喝口水，前面还有段路呢。”

肖飞接过水囊，喝了两口，又递给沙凝。沙凝摇了摇头，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个小水壶：“我有沙泉的水，比这个解渴。”

三人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个时辰，前面的沙雾渐渐散开，出现了一汪小小的泉水，泉水泛着淡蓝色的光，正是族长说的沙语泉。沙凝走到泉边，蹲下身，用青铜杖舀了一点泉水，递给肖飞：“你喝吧，你是要拿断云石的人，得靠你感应星沙台的方向。”

肖飞接过泉水，喝了一口。泉水入口清凉，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觉得耳朵里传来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耳边说话。他仔细一听，那些声音居然是沙粒发出来的——“往左走”“前面有星纹”“星沙台在后面”。

“真的能听懂沙粒的声音！”肖飞又惊又喜，“沙粒说，前面往左拐，就能到星落丘了！”

石勇拍了下手：“太好了！咱们赶紧走，争取早点拿到断云石！”

三人按照沙粒的指引，往左拐了个弯，果然看到了族长说的星落丘。那座沙丘比周围的都高，顶端覆盖着一层银色的沙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撒了一层星星。星沙台就在星落丘的后面，是一座用银色沙粒堆成的高台，高台上隐约能看到一道淡蓝色的光——那是断云石发出的光芒。

“终于到了！”石勇兴奋地往前走，可刚走到星沙台的入口，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哎哟！这是什么东西？”

沙凝走到屏障前，伸出手碰了碰，屏障上泛起淡银色的星纹：“这是星沙阵，是你父亲设下的考验。族长说，只有心怀纯粹初心的人才能进去。”

肖飞走到屏障前，深吸一口气。他想起父亲走前的眼神，想起下游村落里等待救援的村民，想起流沙族干涸的圣泉。他伸出手，碰向屏障。就在他的手碰到屏障的瞬间，屏障上的星纹突然亮了起来，化作一道光，裹着他走进了星沙阵。

石勇和沙凝在外面看着，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星沙阵里一片漆黑，只能看到肖飞的身影在里面晃动。过了一会儿，阵里突然亮起淡蓝色的光，紧接着，传来肖飞的声音：“我没事！我找到断云石了！”

又过了片刻，星沙阵的屏障消失了，肖飞捧着一块通体雪白、泛着淡蓝光芒的石头走了出来——正是断云石。断云石在他手里，像是有生命一样，轻轻颤动着，和他护腕上的刻痕产生了共鸣，泛起淡淡的蓝光。

“太好了！拿到断云石了！”石勇冲过去，拍了拍肖飞的肩膀，“咱们赶紧回去修补圣泉，再去堵黑风崖的裂缝！”

肖飞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沙凝脸色一变，青铜杖上的沙铃急促地响了起来：“是沙魁的人！他们来了！”

肖飞赶紧把断云石揣进怀里，握紧了腰间的匕首：“看来，他们是不会让我们带着断云石走的。”

石勇抡起巨斧，眼神变得凶狠：“那就跟他们拼了！咱们有断云石，还怕他们不成！”

沙凝握着青铜杖，站到肖飞身边：“我的引沙术能帮你们，咱们一起对付他们！”

远处的沙雾里，出现了数十个黑色的身影，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铠甲，手里拿着一把缠着黑砂的大刀——正是沙魁。他骑着一匹沙地马，飞快地朝着三人冲过来，声音带着狂傲：“肖飞，把断云石交出来！不然，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肖飞看着沙魁，想起父亲的遭遇，想起圣泉的裂缝，想起下游村落的安危，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他掏出断云石，举在手里，断云石发出耀眼的淡蓝色光芒，照亮了周围的沙地：“沙魁，你想抢断云石，害了流沙族和我们的村落，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沙魁看到断云石，眼睛里闪过贪婪的光：“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把断云石抢过来！”

数十个裂沙阁的人朝着三人冲过来，手里的武器泛着冷光。石勇率先冲了上去，巨斧劈向最前面的人，斧刃与武器相撞，发出“当”的一声巨响。沙凝挥动青铜杖，画出一道道引沙纹，沙粒化作尖刺，朝着裂沙阁的人射过去。肖飞握着断云石，能感觉到石头里传来一股温暖的能量，顺着他的手臂流遍全身。他想起族长说的话，断云石认主，只有心怀纯粹初心的人才能驾驭它的力量。

肖飞闭上眼，集中精神，将能量汇聚在指尖，朝着冲过来的裂沙阁的人挥过去。一道淡蓝色的光从他指尖射出，击中了那些人，他们瞬间被光裹住，动弹不得。沙魁看到这一幕，又惊又怒，骑着沙地马冲了过来，大刀朝着肖飞砍去：“小子，敢用断云石的力量对付我！”

肖飞睁开眼，举起断云石，石头发出的光芒更亮了。就在大刀快要砍到他的时候，一道蓝色的光盾挡在他面前，大刀砍在光盾上，瞬间被弹了回去，沙魁也被震得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不可能！你怎么能驾驭断云石的力量！”沙魁爬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肖飞。

肖飞走到沙魁面前，眼神冰冷：“因为我和我父亲一样，想的不是抢断云石，是救更多的人。而你，只想着自己的利益，永远也得不到断云石的认可。”

沙魁还想反抗，石勇已经冲了过来，巨斧架在他的脖子上：“别动！再动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裂沙阁的人看到首领被擒，都不敢再动。肖飞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沙魁：“你们要是肯放下武器，离开流沙漠，不再作恶，我就放了你们。要是你们还敢来捣乱，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那些裂沙阁的人对视一眼，纷纷放下了武器。沙魁咬了咬牙，狠狠瞪了肖飞一眼，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石勇把沙魁捆了起来，扔在一边：“咱们先把他带回流沙族，交给族长处置。”

肖飞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手里的断云石，石头的光芒渐渐柔和下来。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他们还要修补圣泉的裂缝，还要去堵黑风崖的口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三人押着沙魁，朝着流沙族的方向走去。夕阳西下，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肖飞摸了摸怀里的腰牌，又看了看手里的断云石，在心里对父亲说：“爹，我拿到断云石了，我会完成你没做完的事，保护好流沙族和咱们的村落，你放心吧。”

风吹过沙地，沙粒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父亲在回应他。肖飞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只要心怀初心，齐心协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