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裂境之危
天界边缘的云海早已失了往日的澄澈。原本该是鎏金霞光漫卷的地方,此刻却像被一块巨大的黑布蒙住,翻滚的魔气顺着裂缝往外涌,在云层上蚀出一个个焦黑的洞。地面上,那些蛛网般的黑色纹路还在蔓延,每延伸一寸,周围的仙草便瞬间枯萎,化作灰黑色的粉末,连带着空气中的仙力都变得浑浊不堪。
金翅雕族长灵曦的爪子死死扣在地面的岩石上,金色的羽毛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她刚用族内秘术“金羽结界”挡下一波魔气冲击,结界的光罩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裂痕,像一块随时会碎裂的琉璃。身后,幼雕们缩在临时搭建的羽巢里,原本清亮的鸣叫变成了微弱的喘息,几只体质较弱的幼雕已经歪倒在巢边,嘴角挂着黑色的涎水,翅膀上的绒毛都被魔气染成了灰黑色。
“族长!西边的纹路已经通到仙草园了!”翎风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左翅耷拉着,羽毛上沾着的魔气正在一点点往皮肉里渗,原本鲜亮的金色羽毛已经变得暗沉,“园子里的千年灵草全枯了,连守护灵草的石阵都被纹路啃碎了!”
灵曦猛地转头,目光扫过西边。果然,那片原本绿油油的仙草园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黑色纹路像贪婪的蛇,还在往更深处的聚居地爬。她的心沉了下去——仙草园是族里储存仙力的根本,灵草枯了,族众们支撑结界的仙力就没了来源,再这样下去,不用魔气吞噬,他们自己就会耗尽仙力倒下。
就在这时,裂缝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啸。一道水桶粗的黑色闪电从裂缝里窜出来,带着腥臭的风,直直劈向一只正在加固结界的成年金翅雕。那只金翅雕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黑色闪电裹住,金色的羽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皮肤裂开,黑色的鳞片从伤口里钻出来,原本锐利的鹰喙变得弯曲尖利,一双清亮的眼睛瞬间被血色填满。
“是魔鳞兽!”灵曦的眼睛红了,那是她的族弟苍云,昨天还在给幼雕们演示飞行技巧。现在的苍云已经完全没了往日的模样,四肢着地,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朝着身边的同族扑过去,爪子上的黑色魔气刮过另一只金翅雕的翅膀,瞬间留下一道焦黑的伤口。
“拦住它!别让它伤到幼雕!”灵曦嘶吼着,挥动翅膀冲过去。她的爪子上裹着一层金色的仙力,狠狠拍在苍云的背上。苍云被拍得一个趔趄,转过身,血红的眼睛盯着灵曦,发出威胁的低吼。灵曦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她能看到苍云眼底深处还有一丝挣扎,但很快就被魔气彻底淹没。
“族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翎风忍着翅膀的疼痛,挡在灵曦身边,“镜像空间的影响越来越强了,刚才我看到东边的纹路和镜像空间里的蚀灵阵完全重合了,就像……就像两个阵连在了一起!”
灵曦的呼吸一滞。她想起肖飞临走前说的话,蚀灵阵是魔族用来打通两界的阵眼,一旦镜像空间的阵眼和现实的裂缝连通,整个天界都会被魔气淹没。肖飞他们已经进去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裂缝里涌出的魔气越来越浓,黑色纹路开始发光,像一条条活过来的蛇,朝着聚居地的方向快速蔓延。几只幼雕因为震动从巢里掉下来,灵曦刚想冲过去接住,就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从魔气里窜出来,是另一只被同化的魔鳞兽!
“墨老!护住幼雕!”灵曦大喊着。住在聚居地最里面的墨老立刻扑了出来,他是族里最年长的金翅雕,翅膀上的羽毛已经有些花白,但此刻却像一头老狮,挡在幼雕面前,用身体护住掉在地上的幼雕。魔鳞兽的爪子狠狠抓在墨老的背上,黑色的魔气瞬间渗入伤口,墨老闷哼一声,却死死咬住魔鳞兽的脖子,不让它再前进一步。
“族长,我们撑不住了!”越来越多的族众被魔气侵蚀,要么倒地不起,要么变成了失去理智的魔鳞兽。灵曦看着眼前的惨状,爪子深深陷入岩石,指缝里渗出金色的血。她知道,再等下去,整个金翅雕族都会覆灭,但肖飞他们还没出来——他们是唯一知道怎么毁掉蚀灵阵的人,她不能放弃。
就在灵曦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温热。那是肖飞临走前给她的一块破魔玉,说是遇到危险时能感知到镜像空间的波动。此刻,破魔玉正在发烫,发出微弱的蓝光。灵曦猛地抬头,望向镜像空间的方向,只见那边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金色的缝隙,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缝隙里冲了出来。
第二章 焚焰破魔
“肖飞!”灵曦几乎是吼出这个名字的。
半空中,肖飞的身影有些狼狈,他的黑色长袍上沾满了血迹,手里的破魔剑还在微微颤抖,剑身上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他身后跟着三个同伴:背着弓箭的林薇,手里握着法杖的陈默,还有扛着巨盾的赵磊。四个人刚从镜像空间出来,还没站稳,就被扑面而来的魔气呛得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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