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告别灵鹿族时,极北冰原的晨光刚漫过灵光树的枝桠,灵鹿长老将一小瓶浓缩的灵光汁液塞进肖飞手中,枯瘦的指节攥着他的手腕:“这汁液能应急补灵力,但若遇魔气反噬,切记用自身心魂稳住灵玉——重楼的手段,向来藏在暗处。”肖飞点头应下时,灵玉已在掌心发烫,像是提前感知到了天界边缘的躁动。
灵鹿四蹄踏过云层时,雅玲始终将仙镜悬在身前。镜面起初只是映出天界边缘淡淡的灰雾,可随着距离拉近,那灰雾竟渐渐凝出墨色,像是有人将浓墨泼在了澄澈的云海里。“不对。”雅玲突然勒住灵鹿的缰绳,仙镜的金光骤然暴涨,将那片墨色区域放大——云层深处竟裂开一道锯齿状的缝隙,漆黑的魔气正从缝隙中汩汩涌出,所过之处,原本雪白的云絮像是被染了毒,迅速蜷缩成焦黑的碎片,簌簌往下掉。
“是魔界裂缝。”雅玲的声音比云层上的风还冷,指尖划过镜面时,能清晰看到魔气中隐约浮动的兽影,“重楼的分身没打算只在人间作乱,他想把天界的屏障撕开个口子,让魔气顺着裂缝灌进三界。”
肖飞低头看了眼掌心的灵玉,白光比在冰原时弱了不少,之前净化冰鳞蛟灵核、帮定魂珠复苏时耗的灵力还没补全。“先去看看金翅雕族的情况。”他攥紧灵玉,灵鹿会意,四蹄在云层上踏出道道白光,朝着魔气最浓的方向疾驰。
越靠近裂缝,空气中的硫磺味越重,甚至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嘶吼与金铁交鸣。等三人绕过一片焦黑的云堆,天界边缘的景象瞬间撞进眼底——数十只身形堪比小山的怪物正围着金翅雕族厮杀,它们浑身覆盖着巴掌大的黑鳞,每片鳞片上都泛着油亮的魔气,头颅像是蜥蜴与豺狼的结合体,獠牙间不断滴落带着火星的黑液,一口就能咬碎金翅雕的翅膀。而金翅雕们虽结成阵型,用狂风与利爪攻击,可风刃刮在黑鳞上只留下一道白痕,利爪更是被鳞片弹开,好几只金翅雕的翅膀已被黑液灼伤,羽毛焦黑地垂着,却仍在勉强支撑。
“是魔鳞兽!”金翅雕族长的声音突然从混乱中传来,他的左翼已被黑火燎得只剩半截,却仍用右翼护住身后几只年幼的金翅雕,巨大的鸟喙啄向一只魔鳞兽的眼睛时,竟被对方的鳞片反震得流出血来,“这些怪物的鳞片能抵挡住灵力攻击,我们的狂风根本伤不到它们!”
话音未落,一只魔鳞兽突然调转方向,粗壮的尾巴像铁棍似的扫向那几只幼雕。肖飞瞳孔骤缩,不等灵鹿停稳便纵身跃下,灵玉在掌心绽放出白光,化作一道光盾挡在幼雕身前。“砰”的一声闷响,光盾被尾巴砸得剧烈震颤,肖飞只觉手臂发麻,灵玉的白光瞬间黯淡了几分——这魔鳞兽的力量,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魔物都强。
“肖飞!”月飞提着古树心长刀紧随其后,刀身裹着灵力,朝着魔鳞兽的脖颈斩去。可长刀刚碰到黑鳞,便发出刺耳的“当”声,火星溅起半丈高,月飞被反震力掀得后退三步,虎口竟裂开了一道血痕。那魔鳞兽吃痛,转过身来,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月飞,喉咙里发出低吼,紧接着张开嘴,一团黑火便朝着他喷了过来。
“小心!”肖飞急忙将灵玉往前一推,白光再次化作光盾。黑火撞在光盾上时,竟发出“滋啦”的腐蚀声,光盾表面瞬间冒出一层黑烟,原本莹白的光芒变得斑驳。肖飞咬牙将灵力注入灵玉,才勉强挡住黑火,可手背已被火烤得发烫,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温度。
雅玲此时已骑着灵鹿落在金翅雕族长身边,仙镜的金光笼罩住那几只受伤的幼雕,焦黑的羽毛下正缓缓长出新的绒毛。“族长,这些魔鳞兽出现多久了?”她一边问,一边转动仙镜,让金光扫过战场,试图从魔鳞兽身上找到破绽。
“半个时辰前。”金翅雕族长喘着气,右翼的伤口还在渗血,“起初只是裂缝里飘出些魔气,我们以为是普通的魔气泄漏,可没过多久,这些怪物就钻了出来,上来就咬杀我们的族人——它们像是专门冲着天界屏障来的,总往裂缝那边凑。”
雅玲的目光落在魔鳞兽的动作上,果然发现每只魔鳞兽攻击间隙,都会下意识地往裂缝方向挪两步,像是在守护什么。她立刻将仙镜的焦距对准一只魔鳞兽,金光穿透黑鳞的缝隙,映出它体内的景象——魔鳞兽的胸腔里,竟嵌着一颗核桃大小的黑珠,魔气正从黑珠里源源不断地涌向四肢。“有了!”雅玲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它们的鳞片虽然硬,但腹部没有鳞片!而且胸腔里的黑珠是魔气源头,只要击碎黑珠,魔鳞兽就会失去力量!”
肖飞和月飞同时朝着魔鳞兽的腹部看去——果然,魔鳞兽躯干下方的鳞片比其他部位稀疏得多,甚至能看到淡粉色的皮肤,只是那部位紧贴着云层,寻常攻击很难碰到。月飞刚要提刀冲过去,却被一只魔鳞兽的尾巴拦住去路,那尾巴上的鳞片带着倒刺,擦过他的胳膊时,瞬间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黑血立刻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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