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五界 第1279集：重楼之语

极北冰原·镇魔石之途

极北冰原的风，从来都是带着刀割般的寒意，可此刻，连这亘古不化的寒风，都被一股更刺骨的气息压得蜷缩起来。那是重楼燃烧本源后散逸的魔气，漆黑如墨，粘稠似沥青，从雪山巅的漩涡中翻涌而出，每一缕都带着能腐蚀仙骨的霸道——方才肖飞与雅玲联手凝结的灵光屏障，不过片刻便被魔气啃出了细密的孔洞，白光滋滋作响，像是随时会碎裂的琉璃。

四象阵的金光早已没了先前的炽盛。东方青龙虚影原本舒展的羽翼此刻耷拉着，金翅雕族长奋力振翅，狂风卷着金芒试图修补阵眼，可魔气如潮水般一**撞来，每一次冲击都让他喉头泛起腥甜；西方白虎剑气黯淡了大半，月飞留下的剑痕在阵翼上若隐若现，却被魔气不断侵蚀，那道象征白虎咆哮的虚影，竟开始出现崩解的纹路；南方朱雀的灵光还算稳固，灵鹿长老率领族人将灵光凝成火鸟，一次次撞向魔气，可火鸟掠过之处，魔气只是短暂消散，转眼又重新聚拢；北方玄武的玄甲上，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熊妖族长化作的巨熊死死抵住阵眼，玄甲被魔气灼烧得冒烟，他却连闷哼都不肯发出一声，只死死盯着雪山巅的方向——那里，月飞正往漩涡下方冲去。

“撑住！”肖飞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将灵玉按在阵眼中央，白光从灵玉中源源不断涌出，试图稳住四象阵的金光，“月飞还没到，我们绝不能让阵法塌了！”

雅玲的仙镜悬浮在身前，镜身不断闪烁，原本清晰的镇魔石影像此刻被魔气干扰得忽明忽暗。她额角渗出细汗，仙力毫无保留地注入镜中，试图穿透魔气，给月飞指引方向：“月飞，镇魔石在漩涡正下方三丈处，魔气最浓郁的地方就是！小心，重楼好像察觉到了，他在往你那边调集魔气！”

话音刚落，雪山巅的漩涡突然剧烈搅动，一道漆黑的魔气柱从漩涡中直射而下，目标正是月飞！

月飞此刻正踩着冰棱往上冲。他的长剑斜背在身后，右手紧紧攥着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先前与穷奇残魂缠斗时留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此刻被寒风一吹，更是疼得钻心，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方才肖飞说“古籍记载镇魔石能加固封印”时，他就知道，这趟取石之路，是唯一的希望。若是失败，四象阵撑不住半个时辰，重楼破封而出，三界就真的完了。

“绝不会失手……”月飞低声重复着这句话，脚下猛地发力，冰棱被他踩得碎裂，身形如箭般窜起。可就在这时，那道魔气柱已到了头顶，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仿佛要将他连同身下的冰层一起碾碎。

“月飞！”金翅雕族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一道金色狂风突然袭来，将月飞的身形往旁侧推开——是几只金翅雕！它们原本在东方阵翼协助青龙虚影，见月飞遇险，不顾自身安危冲了过来，用翅膀挡住了魔气柱的正面冲击。

“轰！”魔气柱砸在冰面上，冰层瞬间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黑色的魔气从缝隙中溢出，所过之处，连坚冰都开始融化。那几只金翅雕被魔气余波扫中，翅膀上冒出黑烟，哀鸣着坠落。

“多谢！”月飞心中一紧，却没时间多想，趁着魔气柱消散的间隙，再次往上冲。他知道，金翅雕的牺牲不能白费，每多耽误一刻，四象阵的压力就多一分，肖飞他们就更危险。

可重楼显然没打算给他机会。漩涡中再次传来低沉的怒吼，这一次，魔气不再是零散的冲击，而是凝聚成了无数只黑色的魔手，从冰层下、从风雪中伸出来，死死抓住月飞的脚踝、手臂，试图将他拖入魔气之中。

“滚开！”月飞猛地拔出长剑，剑气纵横，白色的剑光将缠上来的魔手斩断。可这些魔手仿佛无穷无尽，斩断一只，立刻又有两只冒出来，而且每一只魔手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触碰到皮肤时，像是有无数根冰针在往骨缝里钻。

月飞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能感觉到，体内的仙力在快速消耗，方才与魔手缠斗时，不少魔气已经顺着伤口侵入体内，开始侵蚀他的经脉。他的眼前甚至开始出现幻象——看到重楼破封而出，三界生灵涂炭，肖飞和雅玲倒在血泊中……

“不能被影响！”月飞用力咬了咬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他想起肖飞之前说的“灵玉能压制魔气”，立刻从怀中掏出那半块灵玉——这是之前分信物时肖飞给他的，此刻灵玉正散发着微弱的白光。月飞将灵玉按在伤口处，白光瞬间扩散开来，侵入体内的魔气像是遇到了克星，开始节节败退。

“有用！”月飞心中一喜，再次握紧长剑，剑气中融入了灵玉的白光，这一次，剑光所过之处，魔手不仅被斩断，还被白光灼烧得化为黑烟，再也无法凝聚。

借着灵玉的力量，月飞终于冲到了雪山巅的漩涡下方。这里的魔气比下方浓郁十倍，黑色的雾气几乎凝成了实质，像一堵墙挡在他面前。而在魔气墙的中央，隐约能看到一块丈高的青石——那就是镇魔石！青石表面刻着上古符文，符文原本应该散发着金光，可此刻却被魔气包裹，只剩下微弱的光芒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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