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五界 第980集：人间守护日

人间守护日

晨雾还未散尽，临安城的青石板路已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最先打破寂静的是街角的糖画师傅，他支起黄铜小锅，熬得琥珀色的糖浆在石板上轻轻一淋，便勾勒出玄穹手持封印、须发皆白的模样。刚出炉的糖画还冒着热气，就被穿蓝布短褂的孩童攥在手里，蹦跳着汇入渐渐喧闹的人流——今日是人间一年一度的“守护日”，是为纪念五界守护者们平定归墟之乱、换来百年太平而设的日子。

肖飞站在城楼之上，望着下方涌动的人潮，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腰间的佩剑。剑鞘上刻着的“守”字已被岁月磨得有些光滑，就像百年前那场战争的硝烟，早已在人间化作传说。他身旁的重楼穿着一身玄色锦袍，墨发用玉冠束起，褪去了战时的戾气，眉宇间多了几分温和。

“你看那孩子。”重楼忽然开口，指向人群中的一个小身影。肖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穿红色魔袍的孩童正叉着腰，模仿着重楼当年手持魔焰戟的姿态，虽动作稚嫩，却有模有样。旁边穿白色仙袍的孩子立刻举起木剑，学着玄穹的招式向他“劈”去，惹得周围百姓一阵哄笑。

“没想到百年过去，我们倒成了孩子眼里的玩闹模样。”肖飞失笑，眼底却泛起暖意。当年归墟之战后，他与重楼、玄穹等人本想悄然隐退，却被百姓们记挂在心。后来有人提议设一个“守护日”，每年今日，家家户户都会供奉守护者的画像，街头巷尾上演他们的故事，久而久之，便成了人间最热闹的节日。

人群渐渐朝着西湖方向移动，肖飞与重楼也随着人流往前走。街道两旁的店铺都挂起了红灯笼，门上贴着玄穹、肖飞、重楼等人的画像，画像旁还写着“五界安宁，守护者功不可没”的字样。卖糕点的铺子推出了“守护糕”，糕点上印着小小的剑与戟的图案；染坊里挂着的布匹，也织上了归墟封印的纹样，红蓝交织，煞是好看。

“肖飞大人！重楼大人！”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肖飞低头，看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举着两串糖葫芦跑过来，她身后跟着一位穿着青布长衫的老者，正是当年临安城的知府之子，如今已是满头白发的老者。

“小丫头，慢点跑。”肖飞弯下腰，接过小姑娘递来的糖葫芦。老者走上前，拱手笑道：“两位大人今日也来逛守护日？当年归墟之战，若不是你们，临安城早就成了一片废墟。如今每年今日，我们都要给孩子们讲你们的故事，让他们知道，太平日子来得不易。”

肖飞点头，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戏台。那戏台搭在江南断桥旁，戏台上方挂着“玄穹护五界”的横幅，台边围着密密麻麻的观众，有老人搬着小板凳坐在前排，有妇人抱着孩子站在中间，还有年轻人踮着脚尖往台上望，热闹非凡。

“走，去看看。”重楼拉了拉肖飞的衣袖，两人挤过人群，站在戏台侧面。此时戏台上正演到玄穹创造归墟封印的段落，扮演玄穹的戏子穿着雪白的长袍，手持一把木质长剑，在台上缓缓踱步。他身后的幕布上画着归墟的景象，黑色的魔气与金色的封印相互对峙，看得台下观众屏息凝神。

“当年玄穹大人可是耗尽了半生修为，才筑起那道封印啊。”旁边一位白发老者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孙子说道，“若不是他，魔族早就冲破归墟，祸害人间了。”

孙子仰着小脸，手里拿着一张玄穹的画像，好奇地问：“爷爷，玄穹大人现在在哪里呀？我们能见到他吗？”

老者摸了摸孙子的头，笑着说：“玄穹大人在归墟深处守护着封印呢，他虽然不常出来，但他的力量一直保护着我们。你看这戏台，看这街上的画像，都是大家对他的感谢。”

孙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重新回到戏台上。此时戏台上的剧情已推进到归墟之战最激烈的时刻，扮演肖飞的戏子手持长剑，与扮演魔族首领的戏子激烈打斗，台下观众看得热血沸腾，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扮演重楼的戏子则手持魔焰戟，从“魔族阵营”中冲出，倒戈相向，与肖飞并肩作战，这一幕更是引得台下掌声雷动。

肖飞看着戏台上的自己，想起百年前的场景：那时归墟封印破裂，魔气冲天，他与重楼并肩站在归墟边缘，身后是五界联军，身前是数不尽的魔族。玄穹的声音从归墟深处传来，告诉他们唯有五界同心，才能修复封印。于是他举起长剑，重楼握紧魔焰戟，灵界的林清绾吹响玉笛，妖界的赤焰召唤出火焰，冥界的墨尘引来了亡灵大军，仙界的云曦凝聚起仙力，五界力量汇聚在一起，最终修复了封印，将魔族赶回了归墟。

“在想什么？”重楼注意到肖飞的失神，轻声问道。

肖飞回过神，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没想到百年过去，这些事竟成了戏台上的故事。”

重楼望向戏台，目光落在扮演自己的戏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样也挺好。百姓们把我们的故事记在心里，一代代传下去，便是对我们最好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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