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五界 第900集：生生不息

五界纪·穹光不灭

归墟封印外的晨雾还未散尽，肖飞已拄着灵玉杖站在崖边。指尖掠过崖壁上凝结的霜花，那霜竟化作细碎的金光，顺着指缝溜进风中——这是玄穹残留在封印上的净化之力，三年来从未消散。远处传来天兵操练的呐喊，声音穿过云层落在归墟深处，惊起几缕缠绕封印的流光，像极了当年玄穹挥剑时，剑穗上跳动的光。

他低头摩挲着腰间的灵玉佩，玉里嵌着的金光比去年更亮了些。这是用昆仑新长出的灵玉打磨的，肖飞特意请仙匠雕了“穹”字在背面，如今成了五界守护者的信物。魔界的重楼、妖界的小狐主、人界龙虎山的清玄道长，每人都有一块，玉里的金光能相互感应，若五界有异动，玉佩便会发烫。

“肖仙长，玉帝邀您去凌霄殿议事。”身后传来小仙童的声音，手里捧着的玉盘上，放着一卷泛着墨香的《五界通史》。肖飞接过书卷，指尖刚碰到封面，便有一缕金光从书页间飘出，落在他的玉佩上，像是在打招呼。这书卷是去年玉帝命仙官编纂的，其中“玄穹列传”占了整整三章，从他少年时在昆仑修炼，到后来为救玉帝舍半颗心，再到以魂魄封印虚无之影，每一笔都写得郑重。

凌霄殿的金顶在阳光下泛着暖光，与三年前那层挥之不去的凉意截然不同。玉帝坐在龙椅上，手里摩挲着那柄承影剑，剑鞘上的血纹与玄穹的玉佩相融，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柔的光。见肖飞进来，玉帝抬手示意他坐下，将一本摊开的册子推到他面前：“归墟封印的灵力监测，你看看可有异常。”

肖飞俯身看去，册子上记录着近半年归墟各处的灵力波动，每一条曲线都平稳得像人间的溪流。唯有最后一页，画着封印中心那缕金光的变化——它比初现时扩大了半寸，边缘还缠绕着细碎的金色纹路，像是在缓慢生长。“封印稳固，金光甚至在滋养周围的灵脉。”肖飞指尖点在那缕金光的图样上，“玄穹的力量，还在护着五界。”

玉帝闻言，目光落在承影剑上，声音轻得像风：“当年他总说，想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种几株桂花，酿几坛酒。如今五界安稳了，却没人陪他喝了。”他抬手将剑递给肖飞，剑身上的血纹突然亮了起来，映出玄穹当年在南天门练兵的虚影——少年仙将穿着银甲，笑着挥剑，阳光落在他的发梢，暖得像桃花。

肖飞握着剑，突然想起去年在昆仑冰窖，承影剑深夜鸣响的事。那天他被剑鸣惊醒，赶到冰窖时，竟看见玄穹的残魂坐在剑旁，手里拿着半片桂花叶，轻声哼着当年在瑶池边的调子。见肖飞进来，残魂笑着将桂花叶递给他：“替我给玉帝带句话，归墟的桂花，快开了。”话音未落，残魂便化作金光，钻进了剑里。

“今年七夕，去人间看看吧。”玉帝突然开口，打断了肖飞的思绪，“断桥边的桂花该开了，玄穹的残念，总在那天等着。”肖飞点头应下，他记得去年七夕，自己曾化作凡人去断桥，看见玄穹的虚影坐在桥上，手里拿着块玉佩，对着水面发呆。有个穿红裙的小姑娘问他在等谁，虚影笑着说：“等一个会带桂花酿来的人。”

离开凌霄殿时，肖飞特意绕去了瑶池。王母新种的桂树已长得枝繁叶茂，细碎的黄花缀满枝头，风一吹，香气便漫了整个瑶池。几个仙娥正提着竹篮摘桂花，见肖飞过来，笑着递给他一捧：“肖仙长，这桂花晒好了，您要不要带些回去酿酒？”肖飞接过桂花，指尖刚碰到花瓣，便有一缕金光从花里飘出，落在他的玉佩上——那是狐帝残留的妖力，当年她牺牲时，将最后一缕妖力注入了瑶池的桂树，如今竟与玄穹的力量相融，让桂花长得越发繁盛。

他突然想起妖界万妖谷的景象。三个月前，他去妖界巡查，看见小狐主正带着一群小狐狸在灵树下玩耍。那棵当年枯萎的灵树，如今已长出新的枝丫，叶尖带着淡淡的金色，风一吹，叶子便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极了狐帝当年的笑声。小狐主说，每到月圆之夜，灵树便会落下一片金叶，叶上会映出狐帝的影子，教她如何用妖力滋养灵脉。“狐帝娘娘说，她在守着玄穹仙将的约定，要让妖界永远繁盛。”小狐主捧着一片金叶，眼里闪着光。

从瑶池出来，肖飞没有直接回昆仑，而是去了魔界。重楼在禁地摆了坛酒，正对着半颗枯心的位置喝酒。那半颗心是玄穹当年留下的，如今嵌在石壁上，周围竟长出了几株魔界罕见的桂花——是当年玄穹偷拿瑶池的桂花种子埋下的，如今在魔气与金光的滋养下，竟开了细碎的黄花。

“你来晚了，这坛‘穹光酿’刚开封。”重楼扔给肖飞一个酒坛，酒液里飘着几瓣桂花，香气里带着淡淡的金光，“玄穹这小子，倒会留后手，连桂花都能在魔界活下来。”肖飞接过酒坛，刚喝一口，便觉得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喉咙流进体内，与玉佩里的金光相互呼应。他知道，这酒里不仅有桂花，还有重楼用魔元提炼的玄穹残力，喝下去能滋养灵脉，也算是对玄穹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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