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扭转诸天命运 第3章 陈远是被谋杀

* **模糊的面孔。** 一个身影背对着他，站在阴影里，正用力地将绳索抛上横梁。光线太暗，只能勉强分辨出对方身形中等偏瘦，穿着深色的、似乎是制服或连体工装的衣服。最刺眼的是那人手上戴着的——深色皮质手套！在陈远模糊晃动的视线里，那手套的哑光质感在昏暗光线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和林默腕表表带、甚至他抽屉里枪套的材质如出一辙！恐惧瞬间攫住了陈远（也传递给了林默）。

* **低沉的声音。** 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金属般冰冷质感的声音响起，不是电话里的电子音，而是真实的人声，却同样充满杀意：“……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还拿了不该拿的东西。‘钥匙’交出来，给你个痛快。” “钥匙”？又是钥匙！陈远剧烈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咽，但绳索勒得更紧。

* **绝望的反抗。** 陈远猛地用后脑撞向身后的人！一声闷哼传来。趁着对方吃痛松懈的瞬间，陈远用尽全身力气，用被反绑的手从裤袋深处摸出那枚U盘，奋力地、隐蔽地塞进了旁边一堆废弃电缆线盘的缝隙深处！动作快得几乎无法察觉。

* **最后的凝视。** 视角被粗暴地扭转，绳索套上了脖颈。在身体被拉离地面的瞬间，陈远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个行凶者因愤怒和疼痛而微微转过来的侧脸！光线依旧昏暗，但这一次，林默的意识如同高倍镜头般聚焦——他看到了那人鬓角处，几缕被汗水浸湿、紧贴皮肤的头发，以及……耳朵下方，靠近下颌线的地方，一颗极其微小、颜色很淡的褐色小痣！

* **窒息的黑暗。** 痛苦的窒息感再次汹涌而来，伴随着行凶者冰冷刺骨的低语在耳边回荡：“……U盘……我们会找到的……你藏不住……”

“呃！”林默闷哼一声，猛地抽回手指，身体因为剧烈的精神冲击而向后撞在堆积的纸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内里的衬衫，眼前阵阵发黑。

看清了！至少看清了一部分！

凶手！不是自杀！陈远是被谋杀！就在那个仓库里！凶手穿着工装或制服，戴着深色皮手套，右耳下方有一颗淡褐色小痣！而且，凶手在寻找U盘！陈远在临死前，拼死将它藏在了电缆线盘里！

那个“钥匙”，很可能就是指U盘本身，或者U盘里藏着的东西！

就在这时，仓库门外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微转动声！

林默浑身汗毛倒竖！是谁？！老张？不可能，老张知道他在这里。技术科的人？还是……那个凶手？！

他瞬间屏住呼吸，身体紧贴在冰冷的纸箱后面，右手悄无声息地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

一张熟悉、但此刻却让林默感到无比陌生的脸探了进来——是分局技术科的痕检员小王！平时沉默寡言，工作认真。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昏暗的仓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林队？”小王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波澜，“张哥让我来看看，说您可能需要技术支援？您在找什么吗？”

林默紧绷的神经没有丝毫放松。小王为什么会知道他在这个仓库？老张只是让他拖住副局和查记录，不可能告诉小王自己的具体位置！而且，小王的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没事，找到点旧档案，核对一下。”林默缓缓站起身，尽量让声音显得自然，但身体依然保持着高度戒备，挡在刚才藏身的角落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小王没有回答，目光却越过林默的肩膀，落在了他身后那个被掀开的旧电缆线盘上——那正是陈远记忆中藏匿U盘的位置！线盘上覆盖的灰尘有明显的翻动痕迹！

“林队，”小王的语气依然平静，但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那个线盘……好像被动过？需要我帮忙提取一下痕迹吗？”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他太“热心”了！这不合常理！而且，他精准地注意到了那个线盘！

“不用，我自己处理。”林默冷冷地拒绝，同时向前一步，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小王，我记得陈远案发现场的初步痕检报告是你做的？报告里提到仓库门是内部反锁，内部只有陈远一个人的脚印和指纹？”

小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微微避开林默锐利的审视：“是……是的，林队。现场很‘干净’。”

“很‘干净’？”林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小王，“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楼下打印t-7打印机下面，发现了疑似血迹残留和一个不属于陈远、也不属于我们任何出警人员的陌生鞋印吗？而且，那个鞋印的尺寸……似乎和你脚上的这双，很接近？”

林默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小王脚上那双沾着些许灰尘的、尺码偏小的黑色工装鞋！

仓库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小王脸上的平静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没有看自己的脚，而是缓缓抬起头，看向林默，眼神变得异常复杂，混杂着惊惧、挣扎，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决绝。

“林队……”小王的声音干涩沙哑，“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该碰那个U盘。” 他的手，似乎无意识地摸向了腰间——那里挂着他的警用装备包，里面可以放下很多东西。

林默的手指，已经扣在了枪套的保险扣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镇定。

“告诉我，‘钥匙’是什么？‘门’在哪里？谁指使你做的？”林默一字一顿，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力，“还有，内部调查档案IS-478，是谁启动的？”

小王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就在这时——

“砰！”

仓库厚重的铁门被从外面猛地撞开！强烈的光线涌入，刺得人睁不开眼！

副局长高大威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两名表情严肃的内务调查科警官，还有一脸焦急、试图阻拦却被挡开的老张！

“林默！”副局的声音如同炸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冰冷的审视，“立刻交出你非法取得的证物！还有你个人通讯设备！根据内部调查档案IS-478初步裁定，你有重大渎职及私藏关键物证嫌疑！现在，跟我们走一趟！接受隔离审查！”

内务科的两名警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形成夹击之势。他们的目光锐利，手同样按在腰间的装备上。

林默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时机掐得如此精准！就在他即将从小王口中逼问出关键信息的瞬间！副局的亲自出现，内务科的介入，将“内部调查”这把悬顶之剑，化作了实质性的牢笼！

他瞥了一眼小王。小王的脸上闪过一丝如释重负，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切的恐惧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