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武侠 > 十年恩怨十年剑 > 第187章 恶波津渡

十年恩怨十年剑 第187章 恶波津渡

作者:戚弘毅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5-07-02 19:14:24

洛人豪重组金刀镖局之后,押的第一趟镖,便是归云山庄运往戚弘毅军中的火药。

大船顺江而东,一路乘风斩浪,过崇山峻岭,看飞瀑流溪,赏万树千花,听猿鸣鸟啼……

星移日转,烈日沐江风,豪雨击水面,不知几个日夜。

山穷水未尽,渐行至开阔处,江上渔者商船,络绎不绝;两岸原野良田,一览无遗。

不知不觉间,大船已渐近东南地界,一路通畅,未遇多少险阻。

又行了数日,船漂流至一处地界,却见此处江水渐渐收窄,遥遥望去,平阔的江水拥挤在这处狭长窄口,渐渐变得湍急奔腾起来,似乎十分凶险。

行至此处之时,日已西沉,天色将暮。

江上无数渡舟渔船,到此处也纷纷调头回转,不肯再向前一步。

洛人豪立在船头,见此情形,便派麾下干将羊小牧乘艨艟快艇,拦住几个渔户,问明前路情状。

不一会儿,羊小牧便将一个黝黑干瘦的老渔民请上船来。

老渔民看洛人豪生的凶神恶煞,且手握金背大刀,疑是过路水匪,不免有些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大王要老朽上船,所为何事啊?老朽只是个渔民,船上仅有今日打来的几尾大鱼,别无长物,大王喜欢,尽管拿去,还望留我一条老命。”

洛人豪见这老渔民双膝一软,竟是要向自己跪地求饶,紧忙前往相迎,只将一双大手搀住老渔民,以免他真的朝自己跪下去。

他嘿嘿一笑,拱手道:“老丈,莫要害怕,我们是镖局中人,远道而来,见此处水险浪急,渔船纷纷回转,故请您来打探水情的。”

“您不是那水匪浪里蛟?”老渔民看洛人豪虽然长相凶悍,可那嘿嘿一笑,又显得颇有些憨厚,心中吃不准对方底细,小心问道。

“嗨,什么水匪,我们是镖局的,金刀镖局。”洛人豪说着话,望见项人尔李诗诗等人正在船楼之上,便遥遥一指,道:“看,二位便是我的主顾。”

老渔民顺着洛人豪的手指看去,却见楼船之上,果有二人凭栏远眺:那男子高大威猛,一身凛然正气;那女子更生的亭亭玉立,俨然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富家小姐模样。

见此情景,老渔民才放下心来,告诉洛人豪:“此地名为恶波口,波湍浪急,且多暗礁险滩,夜里渡河,极易遇险,故渔船纷纷回转。您这船大,切不可急于渡河,可回转数十里,往平津渡客店歇脚,待正午时分,天朗气清,江面一望无遗,方可乘机渡河。”

洛人豪一听要回转数十里,不由眉头一皱,心中有些犯愁。

镖局走镖,讲究送货必达,货未送到却走回头路,是犯忌讳的。

更不用说师弟项人尔心念东南军情,归心似箭,已多次催促;且如此大船,这调头回转,又岂是易行之事?

洛人豪的天道军本是山匪,诏安之后,由他亲自挑了一些愿意追随的精干好手重组镖局,本就大都不识水性。此次走水路,几个舵手都是他矮子里拔将军拔上来的,又是调头又要逆水行舟走回头路,他实实是心不甘情不愿。

正思忖之间,洛人豪突然眼前一亮,却见不远处的江滩之上,燃起几点灯火,影影绰绰,不正是一间客栈嘛!

洛人豪疑心老渔民不诚实,脸色一沉,道:“小老儿诓我,何须回转数十里,此处不就有客栈嘛!”

老渔民听洛人豪这样说,竟也急了,忙辩解道:“非我诓你,此处确实是有渡口客栈,可客人不知,这渡口名为恶波津渡,客栈叫做’肖三儿’客栈,常有水匪盘踞横行,称白条帮。”

“白条帮?”

洛人豪虽走镖多年,陆上盗匪官府多打交道,却对这水匪闻所未闻,便有意请老渔民细说。

老渔民唯恐洛人豪等人托大遇害,将所知尽数道来,只说道:“白条帮盘踞于恶波津渡多年,听闻早年曾被江湖正派灭过一次,十年前又突然兴起,横行江上,无恶不作,来往船舶,多受其害。其中有三个头领,最为厉害,分别为浪里蛟郑憨大,扬帆贼甘圆二,以及旱鸭子蒋霸三。三人都是作恶多端之徒,心狠手辣之辈,干的是拦路截江的勾当,就连官府也奈何不得。”

洛人豪一边听老渔民说着话,一边在脑海中搜索着这几个名字。

他想了许久,却一无所获,便开口道:“我也行走江湖多年,却不曾听过三个名号,想来左右无非是几个无名蟊贼罢了。”

“不可轻敌,”老渔民听洛人豪如此说,只是连连摇手,道:“传说三贼能翻江倒海,控风引浪,厉害得很。领头的郑憨大更是大鱼神转世……”

“好好好,多谢老丈,我等小心便是。”

洛人豪听那老渔民越说越没谱儿,没了耐心,便吩咐手下,点拨了些许碎银,打发他下船去了。

了解了江面情况,洛人豪便召集陈忘、项人尔一干人等,共同商量对策。

洛人豪先自表态,表明自己不愿走回头路。

这恶波津渡虽然凶险,但自己此行也带了不少好手,完全无需为几个蟊贼耽误行程。

项人尔急于赶往军中,自然也不愿多做耽搁。

白震山身为一堂之主,更不会把这些不知名的水匪放在眼中。

虽说几人达成一致,但大家还是愿意听一下陈忘的见解,毕竟之前的经历,使得大家不自觉地对陈忘有一种莫名的信赖。

不知怎的,人一旦有了牵挂,便会变得谨慎许多。

一路走来,陈忘从之前的孑然一身无所畏惧,渐渐变得有所挂牵,行事也越来越小心谨慎了。

得知此处水险人恶,陈忘本欲调转船头,以求稳妥,但见众人皆不惧风险,也不好强求大家走那冤枉的回头路。

他细一思忖,料定此处已渐近玄武门地界,若果真有江洋大盗,岂能为专走水路生意的玄武门所容?

由此可见,这白条帮应该没有太大的根基势力,所要提防的,无非是暗算下毒等下流手段罢了。

如此权衡一番之后,陈忘便同意了众人的意见,但还是提醒众人,上岸之后,要多加小心,配足警戒,以求万全。

事已商定,洛人豪便吩咐手下,停船靠岸。

大船缓缓靠岸,众人凭栏遥望,只见渡口荒破,四野无人,只有一个斑驳破败的巨大牌坊,字迹被雨刷尘盖,细细辨认,才看得出上面写的是“恶波津渡”四个大字。

洛人豪命人将锚索系好,点拨一众好手守住大船,自己则同余下众人一并向那燃着灯火的客栈走去。

通往客栈的路并不远,却一路黑黢黢的,并无灯火人烟。

一行人借着日落后留下的最后一丝薄光,边走边看,却见江滩之上,有不少错落的茅屋,大都破败不堪,肯定是住不了人的。

仔细看去,还能见散落的渔网炊具,以及七零八落的横放的破旧渔船,可以想象,也许在数年之前,这里也曾是一个热闹的小渔村。

走不多时,终于到了那家唯一亮着灯火的小客栈门口,与周遭的破败景象不同,这客栈却显得十分干净利落,就连门前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小小的牌匾上清晰地写着“肖三儿客栈”几个字。

不过奇怪的是,透过门望向客栈里面,虽不见半个客人影子,却仍旧灯火通明,仿佛丝毫不在乎灯油的损耗。

无论如何,众人看到这种种景象,很难心中不生疑虑。

可既来之则安之,这些江湖上有些名号的前辈或初出茅庐的后生,又怎能被这一间区区客栈吓得不敢前进呢!

于是,一行人围成一团,将目盲的陈忘和小丫头芍药及李诗诗、张博文四人夹在中间,谨慎的踏进了这间“肖三儿客栈”。

踏进客栈,依然是空无一人,与其灯火通明一尘不染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杨延朗最耐不住性子,刚要开口喊人,却听得柜台方向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哎呀,怎么来人了。”

寂静无人的大厅突然出了这么一个声音,一下子触动了大家紧绷的神经,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握紧手中的武器,十几双目光齐刷刷看向柜台方向。

老板娘本来正弯腰整理着柜台的杂物,听到声音,才直起身子观看,却迎面撞上十几双警惕的目光,吓得又是“哎呀”一声,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打眼一瞧,见来人中夹杂着孩童女眷,不似恶人,这才放下心来,招待道:“各位客官,来此可是要住店?”

洛人豪一众人等看柜台前站立着一个女人,约莫三十岁上下,一副渔女打扮,显得老实巴交的样子。

除她以外,更无一个外人,这才放下心来,将紧紧握住的武器重新松开。

洛人豪径自上前一步,道:“店家,劳烦给大家准备些酒肉吃食,再安排几间客房,我们要在这客栈里过夜。”

女人应了一声,又提醒道:“店里仅我一人操持,酒肉兴许要慢一些,请各位客官随意落座,耐心等待。”

洛人豪听了,便招呼大家随意就坐,吃饱了饭,再去客房歇脚。

他自己则与项人尔、陈忘等人坐在一桌,其余手下皆随意落座。

落座之时,洛人豪顺口问道:“店家,这么大个客栈,只你一人?也不招呼个厨师小二帮忙照看吗?”

女人一边忙活着,一边回答道:“这恶波津渡少有人烟,少则数日,多则一月,才偶有客商住店,本少利薄,我累便累些,哪有余力去雇人呢!”

“老板娘,不知肖老板何处去了?”陈忘知道此处名为“肖三儿客栈”,故出此问,以作试探。

女人烫了几壶老酒,分发在各个桌子上,听到“肖三儿”这个名字,端酒壶的手一个不稳,险些打翻杯盏。

她神情落寞一阵,才缓缓言道:“我丈夫肖三儿,本是渔家水性最好的男儿,潜江弄水,如浪里白条。当年在渔家,曾救过一落水书生,后书生显贵,知恩图报,家里也跟着尊荣。”

说到这里,女人眼中有光,随即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眼中的光也转为暗淡:“可惜多年前,肖哥入江做事,便一去不返,再无音讯。我只靠着肖哥留下了一些家资,建起了这间客栈。”

众人听了,也是一阵唏嘘。

唯有项人尔接过话茬,有意无意地问道:“我看这恶波津渡,四下里杳无人烟,如何却将客栈开在这种地方?”

女人放好了酒,又去柜台拿了些许卤好的牛肉,放在案上,细细切成小块,头也不抬地回应道:“其实这恶波津渡,原也是有很多人的。只是前些年江水泛滥,朝廷便征发渔民治水,原以为是普通的徭役,没想到很多人数年不返,没了精壮劳力,无人捕鱼,便没了生机,余下的妇孺便也渐渐内迁,自谋生路去了。我却不敢离开,因为只有留在这里,肖三儿才能找得到我。”

众人只道这客栈开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像极了谋财害命的黑店,却不曾想老板娘却是个痴情的苦命人,便放下心来。

杨延朗最是性急,看着桌上被烫的热气腾腾的美酒,忙给自己倒了一杯,想尽早暖暖自己被江风吹寒的身子。

没想到他刚刚举起酒杯,却被白震山一只虎爪牢牢擒住手腕,迫使他将杯中酒放了下来。

与此同时,陈忘小声对身边的芍药耳语道:“丫头,从你那药箱里取一枚银针,探探这些酒菜。”

白震山不动声色的压下酒杯,开口道:“唉,你也是个苦命人啊!你一个妇道人家,附近又少人烟,要维持这个客栈,也真难为你了。”

众人光顾着听那悲天悯人的故事,经白震山这一提,才觉有异。

且不说资金周转问题,在这四下无人之处,单是酒肉货品的购买运输都成问题,岂是一个妇道人家所能撑持的起来的?

说话时,白震山一直观察着女人的神色,却见她神色如常,一边将切好的酱牛肉分成几份,分别端上桌子,一边回答道:“大家搬走以后,这客栈确实快要支持不下去了。可没过多久,我丈夫从前的几个弟兄逃出徭役,只说是水患久久不治,只因主管治水的官员贪墨了朝廷的拨款,大家辛苦劳作却食不果腹,便相邀上告。没想到那贪官为免事情败露,竟以逃脱徭役为名,行杀人灭口之事。几个弟兄也是豁出去投身江水,才捡了条性命。兄弟们忙时在江上挣命,闲时便来这客栈歇脚,也常常留些银两于我接济。得亏了他们,我才能一直在这里等我丈夫。”

说完话,女人又说:“各位客官先吃喝着,我再去炖几条鲜鱼。”

说罢,便转向后厨去了。

几个人看那女子说话,倒也老实,不似奸猾之辈。

随即又看了看芍药的银针,确定酒菜中并未下毒,才逐渐放下心来。

洛人豪吩咐手下,将酒肉打包一份,分给留守的弟兄。

同时嘱咐道,需饮酒适量,不可烂醉,就在此地吃饱喝足歇息一夜,明日再启程。

众人连日于船上奔波,多少有些疲倦殆乏,此刻双足生根,又有酒肉果腹,无不大快朵颐。

觥筹交错之间,听觉灵敏的陈忘却隐约听到门口一阵嘈杂脚步,并有交谈之声,遂轻声提醒道:“噤声,像是有人来了。”

走镖的人生来警觉,在这渺无人烟之处乍闻有人接近,无不一个激灵端坐起来,停杯投箸,侧耳细听。

“没追上来吧!”

“三哥放心,他们不会想到,我们逃到了这恶波津渡。”

“好,今夜在此歇歇,来日将此事告诉大哥二哥,叫上弟兄们,看他们能怎的。”

说着话,脚步声已经近在门口。

“嫂子,给兄弟们搞点好吃的。”随着一声喊,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须发张扬的彪形大汉出现在门口。

只见那汉子胸膛袒露,肌肉喷张,手中持一柄大刀,刀刃处却是锯齿状,犹如鲨齿。

一条刀疤从右眼贯穿至下巴,更显凶神恶煞。

汉子身后跟着四人,各持双刺尖叉,不似平民,倒像恶匪。

洛人豪等人见这四野无人的客栈突然闯进这么五个人,心中顿时紧张起来,齐刷刷自凳上站起身来,兵刃出鞘,紧紧盯住来人。

那五人看来也被吓了一跳,慌乱中将兵器握在手中,与洛人豪等人遥遥对峙。

客栈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紧张,如一根绷紧的弓弦,只要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便一发而不可收。

正在这紧张到极点的时刻,老板娘却从后厨款款走出,为洛人豪他们端来了刚刚炖好的鲜鱼。

她余光一瞥,望见客栈外的五个人,竟熟络地打起招呼来:“老三来了,还不快进来坐,站在门口做什么?”

说着话,将鲜鱼分放在几张桌子上,看客人们神色紧张,便顺口解释道:“他们几个都是村里的弟兄,平时对我多有帮衬,各位客官不要见怪。”

门口那大汉见几人虽看上去不好惹,但似乎不是冲自己来的,也帮着解释说:“我们都是村里人,常常在江上打渔,附近江匪猖獗,故带些兵刃防身。”

如此一番,双方终于各收兵刃,暂且相安无事。

五个人进入客栈,挑了个远离洛人豪等人的偏僻处,问老板娘要了些熟肉好酒,七七八八胡乱吃喝着,仿佛刚经历奔波,腹中饥饿了许久。

洛人豪等人一边吃喝,一边暗中观察几人动静,未敢掉以轻心。

正当双方相安无事之时,客栈门口又传来一阵匆匆脚步,人未至声却先到,竟是个铿锵果敢的女声:“没成想这荒郊野渡,竟还有一间客栈,连日追击,本姑娘脚下乏累,腹中饥饿,正好来歇歇脚。”

此声一作,未等洛人豪等人有所反应,刚进来的彪形大汉等五人却如耗子闻猫声,陡然一个激灵,再顾不得手中吃食,慌乱捡起兵刃,挺身直立,如临大敌。

客栈外的那一双脚步,却不紧不慢,缓缓踏来。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