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武侠 > 十年恩怨十年剑 > 第163章 双将不合

十年恩怨十年剑 第163章 双将不合

作者:戚弘毅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5-07-02 19:14:24

聚仙楼千金台豪赌之时,平南王城守将钟跃竟与野狼帮帮主卫烺起了冲突。

近日来,平南王城守将钟跃心中颇不平静。

钟跃家中祖上世居西南,第一代平南王朱昊祖攻打西南时,曾随队建功,得朝廷赏识,赐了个世代荫封的将位。

传到他这一代,蒙平南王朱昊祖提拔,升至王城守将,也算得上光耀门楣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于平南王反叛之事,却颇有些首鼠两端。

一方面,他世受君恩,得朝廷荫庇,家族感念君恩,有忠君报国之祖训;另一方面,平南王朱昊祖一手提拔他至王城守将,视若心腹,有知遇之恩。

可惜西南战端已启,任他犹豫不决,也不得不随大势而动,跟着平南王朱昊祖一条道走到黑了。

正思忖间,忽听得军营帐外喧哗不止,便随口问道:“帐外何事喧哗?”

守门小兵来报:“禀将军,是野狼帮帮主卫烺率一众帮众在军营外寻衅,要我们交出他弟弟卫豺。”

“目无法度,草莽野人。”钟跃心中暗骂。

近年来,平南王朱昊祖野心生发,不满足于偏安西南一隅,有图谋中原之心。

他上贿赂权臣,下养寇自重,极速扩军。

对此,钟跃虽有犹疑,但始终没向朝廷举发,一方面,是感念平南王朱昊祖知遇之恩;另一方面,是慑于原镇南城守将赵向南前车之鉴。

虽然如此,钟跃却多次劝谏平南王朱昊祖,即使有争雄图霸之心,也非在一朝一夕;征兵之事,更不可操之过急。

对于平南王良莠不分随意扩军的行为,他一向是不赞成的。

兵法有云:将在谋而不在广,兵在精而不在多。

反观平南王征兵,却不论倭人流寇,江湖帮派,甚至于地痞草莽,也一概纳入麾下。

钟跃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些三教九流之徒,尤其是野狼帮这种西南第一恶帮,更耻于与他们共守平南城。

也正因如此,钟跃麾下之兵,多为西南子弟,人少兵精,未纳新征之徒。

钟跃曾劝谏平南王,莫使野狼帮留守平南城,被平南王驳回。

钟跃心中明白:“即使身为心腹,平南王对自己仍有顾虑忌惮之心,留卫烺于此,意为制衡。”

故此,钟跃不再多言,以免平南王心生疑虑。

平南王一走,野狼帮果然不安分。

帮主卫烺驭下不严,帮众为非作歹,多有劫掠之行,常常扰的城中百姓鸡犬不宁。

平南城守军多是当地人,心中不忿,只是钟跃顾及大局,始终按下不发。

隐忍并未换来约束,反而是更加的放纵。

野狼帮奉命拘留西南官员的家属,以为人质,但钟跃却接到消息,野狼帮二当家,卫烺的亲弟弟卫豺竟因贪图怒城县县令武定边女儿的美貌,酒后乱性,欲行奸污之举,武定边女儿不堪受辱,拼死反抗,被恼羞成怒的卫豺所杀。

传言一出,被安置在平南城中的官员家属一片哗然,聚众反抗。

“不顾大局,欺人太甚。”

钟跃得知消息,怒不可遏,未知会卫烺,便将卫豺擒入军中,欲在众家属面前,明正典刑,以安人心。

可是,野狼帮帮众还是将消息告诉了卫烺,为了救他弟弟的性命,卫烺带手下狼卫们闯入军营,来见钟跃。

听闻营门鼓噪,钟跃带剑出营来看,只见野狼帮一帮狼卫们在营门鼓噪,吵闹不休。

这些人身着各色衣饰,手执各式武器,长相奇形怪状,口吐污言秽语。

钟跃心中暗骂:“乌合之众。”

见钟跃出来,狼卫们聒噪渐止,让出道路,从那狼卫中走出一人:此人眉目凶戾,筋肉虬结,披发文身,极其雄壮。颈戴狼牙项圈,身着袒胸乌衣,腰缠狼头布带,手持一杆长柄狼牙棒。

不消说,自然是野狼帮帮主卫烺本人。

卫烺见钟跃出来,毫不客气,直接开口要人:“钟跃,快把我弟弟卫豺交出来。”

“交出来”,“交出来”……

众狼卫随声附和,一片喧哗。

“休想,”钟跃直言拒绝:“国有国法,卫豺贪图美色致人丧命,不杀他,难平众怒。”

“休说国法,”卫烺倨傲不恭,道:“咱王爷都反了,还有个什么国法?”

“卫烺,注意你的言辞。”钟跃提高声音,直呼卫烺的名字,道:“平南王留我二人留守平南城,本应稳定后方,安定民心。可野狼帮为非作歹,仗势凌人,如何安定后方?”

卫烺自知口出狂言,经钟跃厉声提醒,气势已弱了三分。

可卫豺毕竟不似旁人,若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保不住,今后如何在野狼帮立足?

于是他稍退一步,道:“纵然卫豺有失,稍加惩戒,有个交代就罢了。何必为了一介小小女子伤我方大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钟跃并不退让:“命无贵贱,此时若不严惩,必定人人效仿,暂居平南城的西南官员也绝不肯罢休。今日,我必杀卫豺,以警众人,安定民心。”

“你……”卫烺见钟跃软硬不吃,气急败坏,将狼牙棒擒在手中,道:“若如此,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你想怎样?你能怎样?”钟跃毫不畏惧,按住腰间宝剑,怒视卫烺。

二将携众手下对峙于军营门口,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正当此时,忽有两架马车疾驰而至,竟是朱大昌和那归云山庄的云公子来了。

原来,此二人自千金台而下,直入平南王府,朱大昌正欲与刚结交的云大哥摆宴畅饮,却听到二将对峙的消息。

“云兄,你看……”朱大昌急于处理二将矛盾,可又不敢怠慢了这位归云山庄的“财神爷”。

那云公子倒也通透,道:“军务要紧,朱兄可自便行事。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我欲以山庄财力助平南王成就大业,岂能不识麾下大将?请与朱兄同去。”

朱大昌并未拒绝,只是说:“二将不合,自相争斗,怕是要让云兄见笑了。”

于是云公子将管家及账房留在王府用餐,自己带丫鬟出门去,并唤了住在王府附近客栈的车夫,同朱大昌一同去了军营。

见朱大昌下车,二将也只得停止争吵,急忙拜见。

“卫烺钟跃,你二将同为平南城镇守,何故对峙争论啊?”

其实来之前,朱大昌已经了解大致情形,如此发问,不过想探探二将各自有何说辞罢了。

“公子,”卫烺抢先答话:“钟跃将军的人抓了我弟卫豺,还欲加害于他,我特来要人。”

“哼,恶人先告状,对于你弟卫豺的所作所为却只字不提。”钟跃心中对卫烺颇为鄙夷,随即辩解道:“公子,卫豺强抢怒城县令武定边女儿,致其蒙羞而死,杀人自当偿命。我乃平南守将,有人在平南城违法,自当严惩不贷。”

卫烺愤而大喝道:“平南王刚刚举事,正是用人之际,不过一个区区县令的女儿,命如草芥,身比鸿毛,你却要小题大做,先斩大将,不知是何居心?”

“小题大做?”钟跃脾气再好,也绝对听不下去了:“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卫烺接过话头,只道:“人分三六九等,命有高低贵贱……”

“命无高低贵贱,”未等卫烺说完,钟跃便接过话头:“杀人,就要偿命。我身为平南城守将,决不允许任何人在城中为非作歹,尤其是野狼帮。”

“什么?”此言一出,野狼帮一片哗然,各执兵仗叫嚣喧哗。

见对方蠢蠢欲动,钟跃一把拔出腰间宝剑,麾下守军也心领神会,将长枪对准野狼帮,双方再次陷入僵持。

“好了好了,”朱大昌见形势即将失控,急忙劝解道:“卫烺,这……这卫豺确有恶行,钟跃将军既已查明……”

“公子,卫豺乃我胞弟,若他有差池,恐野狼帮上下难以再为平南王效力了。”卫烺见情势不对,急忙插话道。

“这……”朱大昌并无治理经验,只恨自己来的匆忙,没把那军师越涧带来,此人虽刚刚投靠,但点子极多。

此刻,朱大昌梗在“这”字之上,急得抓耳挠腮,一时想不起将有何说辞。

钟跃见朱大昌犹豫不决,道:“公子,西南官员新附,人心不稳,才使家属在城中为质。若此事不得妥善解决,城中家属人心不安,消息流传出去,官员们亦不能尽心竭力。若此时后方再起叛乱,我军必腹背受敌,难以长久。”

“稳定后方,也是重要之事。”朱大昌点头,表示赞同。

“公子,”卫烺见朱大昌有所动摇,道:“野狼帮自归附平南王以来,忠心耿耿。西南官员慑于平南王威望,却未必诚心。为新附之人而寒老将之心,不可为也。”

朱大昌听二人说辞,都有道理,左右摇摆不定。

辩到最后,钟跃再也忍不住了,向前紧走几步,逼视卫烺,道:“民怨可以不顾,民愤可以不平,可不杀卫豺,如何向怒城县令武定边交代?”

“无需交代,他敢有异议,”卫烺左手置于喉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杀掉便是。”

“淫其女而杀其父,与禽兽何异?”钟跃出离愤怒了,提剑欲刺,却被狼牙棒挡住。

二人相互角力,一时难分高下。

“二将住手,休伤了和气。”朱大昌见局势变得难以控制,只得亲自劝阻,才将二人拉开。

可他的脑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小丫鬟芍药紧紧拉着目盲的云公子的手臂,身体竟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难道杀人偿命,也是需要讨论的吗?在这些人的眼中,人的性命究竟是什么?

她看着自称“云公子”的陈忘,忍不住喊了一声:“大叔。”

陈忘摸了摸芍药的小脑袋,他明白,恶人之所以往往能战胜好人,就是因为这些。

没有原则,没有底线,可以牺牲一切,唯利是图。

如果要战胜这样的恶人,就要比他们更恶,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在这些争论之中,陈忘发现了一些契机,能让他们的计划更加顺利进行的契机。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想潜入王府,救出于文正。而项人尔借锦衣之职,奔波西南各县,劝说官员征兵反抗;洛人豪收拢天道军残余各地的小股人马。

待人马齐备,城中又救出于文正,便可兵围平南城,迫使平南王朱昊祖带兵回救平南城,以解镇南城之危,防止援军南下要塞被平南王军堵截。

不过现在看来,也许兵不血刃,他们便可以拿下平南城。

于是陈忘招呼朱大昌道:“朱兄,到这边来,我有话说。”

“哦?云兄有何见教。”朱大昌正没主意,听云公子呼唤,急忙走近云公子。

陈忘对朱大昌耳语道:“朱兄,可寻一死囚,扮作卫豺,杀之以安民心。至于武定边,可假借他事召他入城。若他能接受此事,则用之;若不能接受,便杀之,以绝后患。”

“云兄,你可真毒啊!”朱大昌说出这话,却让陈忘心头一紧,可朱大昌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揽着陈忘的肩膀道:“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随即,朱大昌便依陈忘之言,宣布了最后的结果。

钟跃虽心生不满,无奈朱大昌主意已定,他不敢反抗,只得放了卫豺。

卫烺心满意足,颇为挑衅的看着钟跃亲手送还他弟弟卫豺。

陈忘趁热打铁,继续告诉朱大昌:“朱兄,野狼帮看管家属不力,理应有罚。钟跃将军既有为民做主之心,不如将西南官员家属交付钟跃将军军营,以防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甚好,甚好,”朱大昌再次同意,心想这位云兄果然不同凡响,寥寥数语,便解决了这么一个让他头疼的问题。

“不可,”这次,卫烺却不能接受了。

众官员家属在野狼帮,受欺凌者并非武定边女儿一人,只不过此事闹大了而已。

若移交钟跃,恐事有败露,卫烺自然坚决不能接受,并辩称:“公子,平南王曾明令,他北伐之时,钟跃将军镇守平南城,野狼帮负责城中事物,岂可改之?钟跃将军守城辛苦,再看管家属,恐牵扯精力。今我部下犯错,我自当训诫,并立军令状,使部下对家属秋毫无犯便是。”

“这……”朱大昌犯难,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投向刚帮他解决了大麻烦的云公子。

陈忘却一言不发,多言则生疑,目下,他还不想对城中事物表现出过分的热情。

“如此,就依卫烺所言吧!”朱大昌见云公子久不表态,只好自做决断。

尽管陈忘没有坚持将家属移交钟跃,可这个陌生人的行为还是引起了卫烺的怀疑。

野狼帮帮主卫烺虽长相粗犷,性格极为多疑,他观陈忘身形,只觉得他筋骨奇佳,必然身负绝世武功,由此猜想此等样人来平南城,定有别图。

故此他拿了人,并未立刻便走,而是走到陈忘一行生人面前,仔细端详一阵,才问朱大昌道:“公子,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我怎么从未见过?”

“云兄是西南归云山庄之人,特以家财助我叔平南王成就霸业。”朱大昌回答。

卫烺心中狐疑,劝道:“公子,如今平南王刚起大事,城中不安,恐有疑诈,公子实在不宜在此时结交这些不三不四之人啊。”

“胡言乱语,”朱大昌对归云山庄的金银宝货早有耳闻,既有云公子真心来投,他正欲学古人礼贤下士,却被卫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佯怒道:“亏的云兄为保全你弟出谋划策,你反胡乱猜忌,还不速速道歉?”

“云公子,是我多虑了。”卫烺装作一副乖巧模样,心中疑虑未消,借鞠躬道歉之机,突然出拳,正对陈忘腹部,欲试探其武功。

拳风将临,陈忘却不为所动。

千钧一发之际,陈忘车马之上的白发车夫白震山一跃而起,一把擒住卫烺手腕。

卫烺顿觉手腕似乎被一把铁钳制住,疼痛入骨,再进不得分毫。

“卫烺,你过分了,”朱大昌怒斥之后,还不忘安慰陈忘几句:“早听说归云山庄多奇人异士,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区区车夫,竟有如此勇力,精彩,精彩!”

陈忘佯怒道:“朱兄手下也不简单呢!未得朱兄之令,便擅自行动,亏我还殚精竭虑,保卫豺性命呢!”

朱大昌听陈忘这般说,面子挂不住,怒斥卫烺:“丢人败兴的玩意儿,还不快滚。”

卫烺被朱大昌当着手下的面骂了一通,面子挂不住,悻悻地离开了。

朱大昌和陈忘的马车也向平南王府驶去。

望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守将钟跃在心中暗问道:“我究竟在忠于些什么啊?”

喧嚣渐去,寂静降临。

夜色之中,营门之前,只剩下了钟跃一人,发出一声声长叹。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