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苍梧之野,青溪如练,绕着一片千年松林蜿蜒。林中生奇物——松脂经霜沐露,历百年凝为琥珀,或蜜色如熔金,或清透似凝脂,偶有裹着松针、虫豸者,便如将时光锁进了晶玉。上古之时,栖居于此的“苍梧部”先民,尚不知“静电”“抗菌”之名,却在日复一日的劳作里,与这琥珀结下了不解之缘。
彼时部落巫医苍伯,常于溪边拾得琥珀。初见时只当是好看的顽石,直到有次部落少年阿禾淋了暴雨,头痛欲裂,抱着头在松树下打滚,无意间将一块暖融融的琥珀按在颈后,不过半盏茶的工夫,竟渐渐止住了呻吟。苍伯见此异状,心中一动——颈后乃“风池”“天柱”之位,属足少阳胆经,历来是治头痛的要处,难不成这琥珀竟能通经络、散风寒?
此后苍伯便留了心,将拾来的琥珀串成珠链,挂在部落里常犯头痛的长老颈间。日子久了,竟真有几分奇效:往日长老晨起必犯的头痛,竟少了大半,连说话都比从前清亮。只是苍伯总觉其中有玄奥,却又说不出究竟——他只知中医“气血”之理,若经络通,则气血行,病痛自消,这琥珀想必是能“引气通络”的好物,至于为何能如此,他还需再探。
上卷一:蜜珠绕颈,利咽解喉痹
苍梧部的夏日常有暑气,溪边的芦苇长得比人还高,风里裹着湿热,部落里不少人染上了“喉痹”——咽喉肿痛,咽口水都似吞了细沙,严重些的连话都说不出。这日清晨,苍伯刚把晒好的金银花、桔梗收进陶罐,就见阿禾的娘扶着阿禾匆匆赶来,声音带着哭腔:“苍伯,您快看看阿禾!昨儿个跟伙伴去林里掏鸟窝,回来就喊喉咙痛,今晨起来连‘阿爹’都叫不出了!”
苍伯让阿禾坐在竹凳上,手指轻按他的咽喉两侧——这是“人迎”穴,属足阳明胃经,若按之胀痛,便是热毒壅滞之证。果不其然,阿禾一被按就疼得皱眉,眼泪都快掉下来。苍伯又看他的舌苔,舌红苔黄,再摸脉,脉浮数——这是典型的“风热犯肺,上攻咽喉”之证。往日里,他会用金银花、薄荷煎水给孩子含漱,再配上桔梗、甘草宣肺利咽,只是此法需得两三日才能见效,阿禾性子急,怕是耐不住。
正思忖间,苍伯瞥见竹筐里串好的琥珀珠链——那是他前几日用三块蜜色琥珀磨成的珠子,串在麻线上,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忽然想起前番阿禾头痛时,琥珀按颈后的奇效,便取过珠链,对阿禾娘说:“试试这个,或许能快些好。”说着,他轻轻将珠链绕在阿禾颈间,珠子刚好贴着“天突”穴与“廉泉”穴——天突通肺络,廉泉主利咽,都是治喉痹的关键穴位。
阿禾起初觉得颈间凉丝丝的,有些不自在,可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他忽然咂了咂嘴,对娘说:“娘,喉咙不那么疼了!”苍伯又让他试着发“啊”音,虽仍有些沙哑,却比先前清亮了许多。众人都觉神奇,围过来问缘由。苍伯抚着胡须道:“中医讲‘通则不痛’,这琥珀虽非草木,却似有‘清润通络’之性,贴在穴位上,能引风热之邪外散,气血一通,咽喉自然不堵了。”
往后几日,阿禾白天戴着琥珀珠链,晚上用苍伯配的草药水漱口,不过三日,喉痹便全好了,又能在林里追着小鸟跑。部落里的人见了,都来求苍伯串琥珀珠链,苍伯也不藏私,教大家捡琥珀、磨珠子,只是叮嘱道:“各人经络虚实不同,珠子大小也得跟着调,不可一概而论。”这便是苍梧部用琥珀治喉痹的开端,彼时无人知晓,这琥珀摩擦时的“玄气”(即静电),竟真能刺激神经、通利气血,只当是苍伯的“经络之术”与琥珀的“灵性”相和。
上卷二:碎珀敷疮,止血退痈肿
秋猎时节,苍梧部的壮士石垣带着几个青年去林深处猎鹿。不想遇到一头受伤的黑熊,石垣为护着同伴,左臂被熊爪抓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淌,染红了麻布衣裳。众人急忙抬着他回部落,到苍伯住处时,石垣的手臂已肿得像根粗木,伤口边缘泛着黑紫,还渗着黄色的脓水——这是“疮疡”之证,若不及时处理,恐生“痈肿”,甚至危及性命。
苍伯见状,先取来烈酒清洗双手,再用烧红的铜刀烫过,小心翼翼地刮去伤口处的腐肉,又用捣烂的蒲公英、紫花地丁敷在伤口上——这两味草药是治疮疡的良药,能清热解毒、消肿散结。可敷了一日,石垣的伤口仍不见好转,反而更肿了,夜里疼得他辗转难眠,额头满是冷汗。苍伯看着伤口,眉头紧锁:“热毒已深入肌层,单靠草药怕是压不住,这可如何是好?”
夜里,苍伯坐在火堆旁翻找草药,无意间碰倒了装琥珀碎片的陶罐——那是他平时磨珠子剩下的碎块,大小不一,却都莹润光滑。他捡起一块碎片,指尖无意间蹭过,竟觉有些发麻,像是有细弱的“气”在指尖游走。忽然,他想起部落里的老猎手说过,从前有猎手在林里受伤,没带草药,就捡块琥珀碎片敷在伤口上,竟能止些血,还不容易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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