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一:樵夫泛斑兼气虚,内外合治固根本
苍山的秋意渐浓,漫山的青松染上了一层淡金,可山脚下的樵夫罗大叔却愁眉不展——他手臂上的白斑不仅没消,反而蔓延到了胸口,连砍柴时都要裹着厚布,生怕别人看见。更让他难受的是,最近总觉得浑身乏力,砍半捆柴就喘得厉害,连饭都比以前少吃了半碗。罗大叔的媳妇听说阿月的病被治好,便拉着他来找金花阿嬷和苏砚秋。
苏砚秋见罗大叔掀开衣襟,胸口的白斑足有巴掌大,边缘模糊,还带着些细碎的鳞屑;搭他的脉,脉象浮而无力,像风中摇曳的烛火;看他的舌苔,苔薄白而干,嘴唇也有些发淡。“罗大叔这是‘风邪袭表,兼气虚不固’,”苏砚秋沉声道,“您常年上山砍柴,风吹日晒,气虚了就挡不住风邪,白斑才会扩散;气血不足,皮肤没了滋养,自然好得慢。只外敷药不够,得再加些内服的药,补补气、活活血。”
金花阿嬷从竹楼的药柜里取出一小包黄芪和当归,又抓了些晒干的补骨脂籽:“黄芪能补气,当归能活血,补骨脂籽能温肾——肾主藏精,精能生血,内服这些,能让身子骨先强起来,再配合外敷的嫩叶,里外一起治,白斑才好得彻底。”她教罗大叔煮药:“黄芪三钱、当归二钱、补骨脂籽二钱,加三碗苍山泉水,煮成一碗,早晚各喝一次,别放糖,糖会滞气。”
外敷的药糊也做了调整——金花阿嬷在补骨脂嫩叶和酸醋里,多加了一勺野蜂蜜:“您气虚,皮肤修复慢,蜂蜜能润燥养肤,还能让药气更持久。”罗大叔按法子用药,第一周喝了汤药,果然觉得有力气了,砍柴时能多扛一会儿;第二周,胸口的白斑边缘开始泛出淡粉色,不再像以前那样苍白;第三周,手臂上的小白斑竟缩小了一圈,鳞屑也没了。
苏砚秋每周都来复诊,见罗大叔的脉象从浮弱变得平缓,便把黄芪减为二钱,加了一钱白术——白术能健脾,脾是气血生化之源,健脾能更好地补气。连治一个月,罗大叔胸口的白斑缩小到拳头大,乏力的毛病也全好了,上山砍柴时能扛着一捆柴走山路,再也不用裹厚布遮掩。
他特意给金花阿嬷和苏砚秋送了一捆晒干的青松枝:“这树枝烧火稳,煮药、烤火都好用。”苏砚秋接过树枝,在笔记本上认真记录:“罗大叔,45岁,白癜风泛发(臂、胸),伴气虚乏力,脉浮弱,苔薄白干。内服黄芪三钱、当归二钱、补骨脂籽二钱(水煎);外敷补骨脂鲜叶(七月十五采) 酸醋 野蜂蜜(3:1:1),每日1次,敷后日晒15分钟。四周后,白斑缩小,气虚改善。中期减黄芪为二钱,加白术一钱健脾。”他还在旁边画了内服药材的草图,标注“黄芪选三年生,根粗如手指者佳;当归选岷县产,色棕红者效优”——这些药材选择的细节,是白族药农代代相传的经验,如今一一落在纸上,让治法更完整。
下卷二:童稚白斑怕药苦,巧调药韵护娇肤
大理的冬天来得晚,腊月里的洱海还泛着粼粼波光,可村西的阿鹏家却没什么暖意——五岁的小阿鹏手背长了块白斑,比铜钱还大,每次敷药都哭得撕心裂肺,说“醋太酸,疼”;晒太阳时更是扭来扭去,不肯多待片刻。阿鹏的娘急得直掉眼泪:“先生、阿嬷,孩子小,经不起折腾,您能不能想个法子,让药不那么疼?”
苏砚秋蹲下来,摸了摸小阿鹏的手背,白斑光滑无屑,边缘发红——是被醋刺激到了。孩子的皮肤娇嫩,比成人薄一半,酸醋的刺激性对他来说太强了。“得给药糊减减‘烈气’,”苏砚秋看向金花阿嬷,阿嬷笑着点头,转身去院子里摘了几片新鲜的薄荷叶。
“薄荷叶性凉,能清热,还能散气,加在药糊里,既能缓和醋的酸味,又能让孩子觉得凉凉的,不那么疼,”金花阿嬷一边说,一边把薄荷叶和补骨脂嫩叶一起放进石臼,加了半勺酸醋、两勺野蜂蜜——蜂蜜比之前多了一倍,“蜂蜜甜,能盖过醋的酸,孩子才肯敷。”她把捣好的药糊抹在小阿鹏的手背上,小阿鹏果然没哭,还好奇地问:“阿嬷,这药香香的,凉凉的,不疼!”
晒太阳也换了法子——金花阿嬷用一块薄纱布,剪了个小洞,罩在小阿鹏的手背上,只让白斑处晒太阳,其他皮肤挡住:“孩子皮肤嫩,不能直接晒,这样晒一刻钟,既够‘光气’发挥作用,又不会晒伤。”她还跟小阿鹏约定:“晒完太阳,给你吃颗蜜饯,好不好?”小阿鹏高兴地点头,再也不抗拒晒太阳了。
内服的药也改成了“药粥”——金花阿嬷把黄芪、当归磨成细粉,混在小米粥里,加一点点蜜:“粥养胃,粉子细,孩子喝不出来药味,还能补气血。”小阿鹏喝药粥时,竟能自己捧着小碗喝,不用娘喂。
连治二十天,小阿鹏手背上的白斑缩小到指甲盖大,颜色也从苍白变成淡粉;一个月后,白斑完全消失,手背的皮肤跟其他地方一样,粉嫩嫩的。阿鹏的娘给金花阿嬷送了一双亲手绣的虎头鞋:“这鞋给阿嬷的孙孙穿,谢谢您让阿鹏的手好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