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通州春寒:藿种遇新境
唐代元和六年的春,通州的风还裹着残冬的冷意。元稹刚到通州任司马,暂居在官舍后院的小屋,屋前有片闲置的空地,他便想着把从江陵带来的仙灵毗种子种下。可连续几日撒种、浇水,种子却迟迟不发芽——通州的土壤比江陵偏黏,早春又多阴雨,种子埋在土里,竟有些发潮霉烂的迹象。
元稹蹲在田埂上,看着土里泛白的种子,眉头轻蹙。来送文书的小吏见了,笑着说:“元司马,咱通州的土得先晒透了,再掺些松针,不然种子捂在里面,哪能发芽?”元稹心里一动,想起玄谷子说的“草木要顺地性”,便按着小吏的法子,把土翻松了晒了两天,又去山里采了些松针,切碎了掺进土里,重新撒下种子。
这天午后,官舍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是隔壁的王阿婆,手里攥着块干裂的帕子,脸上满是愁容:“元司马,您是从江陵来的大官,听说您有治皮肤干痒的方子,能不能救救我家阿妹?她这痒病缠了半年,抓得浑身是伤,药铺的药都不管用!”元稹跟着王阿婆去看,阿妹躺在床上,胳膊、腿上满是抓痕,皮肤干得像老树皮,一挠就掉屑。他摸了摸阿妹的脉,脉息细数,是肺燥阴虚的征兆——这正是仙灵毗能治的症,只是通州的气候与江陵不同,得调调炮制的法子才行。
第一卷 顺境调法:藿膏愈燥痕
王阿婆的阿妹叫春桃,是个绣娘,半年前绣嫁妆时,连着熬夜,又染了风寒,病好后就得了皮肤干痒的毛病,起初只是手背痒,后来蔓延到四肢,连针线都拿不住,婚期也拖了。元稹看着春桃的模样,想起在江陵用仙灵毗膏治老周的事,便对王阿婆说:“阿婆,我有个法子,得用仙灵毗做膏,只是咱通州潮,炮制时得加些晒干的陈皮,既能祛湿,又能助药气。”
可当时元稹种下的仙灵毗刚发芽,离采收还早,他便托人去山里找药农采些野生的。三天后,药农送来一小篮仙灵毗,根茎比江陵的细些,叶背的金斑也淡些。元稹取来苦竹刀,亲自截断根茎,又按玄谷子的法子,用桑柴火蒸——只是通州的桑柴比江陵的湿,他便在灶边架了个小炭盆,先把桑柴烘半干,再放进灶里烧,这样火劲匀,蒸出来的根茎软而不黏。
蒸晒到第五次时,元稹特意加了步“拌陈皮”的工序:把晒干的陈皮研成细粉,均匀地拌在仙灵毗根茎上,再蒸。陈皮的辛香混着仙灵毗的药香,飘满了小屋。阿福好奇地问:“公子,江陵时没拌陈皮,怎么通州要加这个?”元稹笑着说:“江陵燥,通州潮,加陈皮能祛潮气,不然药膏涂在身上,会黏腻不舒服——草木要顺地性,药也得顺地性,这就是实践出来的理。”
九蒸九晒完成后,元稹把仙灵毗研成粉,和石蜜、少量陈皮粉调成膏,装在瓷瓶里给春桃送去。“每天涂两次,涂之前用温水洗皮肤,轻轻揉半刻钟,让药膏渗进去;再服一小丸,配着麦冬水送下,麦冬能滋阴,和仙灵毗配着,不燥。”春桃按法子做,第三天,痒得轻了,不再抓得出血;第七天,皮肤的脱屑少了,摸起来润了些;半个月后,四肢的抓痕全消了,皮肤透着淡淡的光泽,她拿着绣针,又能绣嫁妆了。
春桃出嫁那天,特意来给元稹送了块绣帕,帕子上绣着三枝九叶的仙灵毗,叶背的金斑用金线绣成,闪着细光。“元司马,谢谢您的药,我才能顺利出嫁。”元稹接过绣帕,心里满是欢喜——这通州的仙灵毗,虽比江陵的细,可顺着当地的气候调了法子,依旧管用,可见“实践先于文献”,真是半点不假。他把“拌陈皮”的工序记在绢帛上,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陈皮图样,补在之前的病案后面。
第二卷 藿法传农:九蒸解痹忧
元稹用仙灵毗膏治好春桃的事,很快在通州传开。城西的老猎户张老爹,得了风湿痹痛,每到阴雨天,膝盖就疼得直咧嘴,听人说元稹有好方子,便背着半只野兔来求医。元稹见张老爹的膝盖又红又肿,摸起来冰凉,便说:“老爹,您这是寒湿痹痛,得用仙灵毗浸酒,再配着药膏外敷,内外一起治。”
可张老爹听了“九蒸九晒”,却皱起了眉:“元司马,这法子也太麻烦了,我山里的药农采了仙灵毗,直接煎水喝,不行吗?”元稹笑着说:“老爹,您试试就知道了——生的仙灵毗性烈,煎水喝容易上火;九蒸九晒后,药性变温了,更适合治痹痛,还不伤身子。我给您示范一次,您就会了。”
第二天,元稹带着工具去了张老爹的猎户屋,山里的药农也来了不少,都想看看这“麻烦的法子”到底好不好。元稹取来仙灵毗根茎,用苦竹刀截断,边截边说:“竹刀不沾铁气,能保药气;若是用铁刀,药就‘钝’了。”接着,他用桑柴火蒸根茎,边添柴边讲:“蒸一次,药性就柔一分,九次蒸晒,药性就温得刚好,像把烈性子的马,驯得温顺又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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