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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科幻 > 时空守护者及永生人 > 第12章 亥猪之门·沉溺的暴食之海

梅雨季的城市像个发酵的面团,朱圆圆的直播间却永远干爽明亮。她对着镜头撕开第十包炸鸡,油花在滤镜下显得格外诱人,弹幕里飘满“好香”“羡慕大胃王”的字样。没人知道,她每吃一口就会在心里倒数,等直播结束就去洗手间扣喉——这是维持“暴食人设”的秘密。

“今天挑战‘巨无霸汉堡十连吃!”她笑得甜美,胃袋里的催吐药微微发烫。手机支架旁的“食物残渣处理器”嗡嗡作响,将吃剩的薯条碎转化为虚拟垃圾,却无法处理真实的罪恶感。

异常在凌晨爆发。居民楼的下水道突然堵塞,黑色的食物残渣顺着电梯井倒灌,连自动贩卖机都吐出腐烂的汉堡。朱圆圆惊恐地发现,自己直播间的虚拟垃圾处理器里,竟流出真实的污水,而粉丝送的猪形玩偶肚子裂开,涌出带着薯条碎屑的黑水。

“你在喂养**的深渊。”胖墩少年的声音从玩偶肚子里传来。朱圆圆抬头,看见豚豚坐在吊灯上,手里捧着永远空无一物的碗,“这些污水是你吃掉的生命在哭泣。”

“你是谁?”她后退,撞翻了堆满零食的货架。

“豚豚,亥猪门的守护者。”少年跃下吊灯,碗底映出朱圆圆的倒影,那倒影的肚子里翻涌着无数模糊的人脸,“每口被你吐掉的食物,都曾是农民的汗水、厨师的心意,现在却成了污染世界的毒药。”

豚豚轻挥右手,直播间的墙壁化作透明,朱圆圆看见城市的河流被食物残渣填满,漂浮的汉堡包装纸上印着她的笑脸。更可怕的是,每条鱼的鳞片上都刻着她催吐的时间点,像一道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食欲即正义。”她强作镇定,却听见胃里传来低低的呜咽。

“但你的正义,正在杀死给予你生命的世界。”豚豚将空碗按在她腹部,碗中浮现出胃袋的全息投影:无数食物幽灵在胃酸里挣扎,每个幽灵都长着不同的脸——有凌晨三点磨面粉的老人,有戴着老花镜切菜的母亲,甚至有直播间里喊她“姐姐”的小女孩。

“我们想成为你的能量,不是你的负担。”食物幽灵们的声音混着水声,“你为什么要讨厌真正的自己?”

记忆如潮水漫过。朱圆圆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为了让她增肥,每天变着花样做饭,却在她因肥胖被嘲笑时,偷偷躲在厨房吃她的剩饭。后来她学会催吐,母亲发现时哭着说:“圆圆,你不需要为了别人的眼光伤害自己。”

“我只是想被喜欢……”她的声音哽咽,胃里的催吐药突然变得滚烫,“想证明自己值得被关注……”

“真正的喜欢,不会让你在深夜扣喉。”豚豚的空碗突然盛满清水,水里映出她素颜的模样,“看看这个女孩,她的眼睛里有星星,不需要用食物填满。”

暴雨在黎明前冲刷城市。朱圆圆关掉直播间,将所有催吐药冲进马桶,然后拨通了心理医生的电话。豚豚的空碗化作清洁机器人,游走在堵塞的河流中,食物残渣被分解成养分,滋养出透明的莲花。当第一朵花开时,猪形玩偶的肚子里流出清澈的泉水,水中倒映着她第一次直播时的笑容——那时她还没有催吐,只是单纯地分享美食。

“真正的富足,是身体与心灵都不饥饿。”豚豚将空碗送给她,碗底刻着“好好吃饭”的字样,“下次吃饭时,试着慢慢咀嚼,听听食物在说什么。”

转世后的朱圆圆穿着营养师的白大褂,在社区医院教孕妇们制作营养辅食。她的食谱扉页写着:“每口食物都是生命的礼物”,书里夹着豚豚送的空碗花瓣,遇水就会浮现出食物幽灵们的笑脸。

“看,这种米糊要煮到米粒开花。”她对着镜头展示,蒸汽模糊了镜片,“慢慢来,让食物的香气填满厨房,也填满心。”

天堂宇宙的亥猪门缓缓闭合,豚豚将朱圆圆的忏悔埋入莲花根系。他知道,在某个需要勇气的时刻,这些莲花会绽放出能治愈身心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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