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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深城何氏大厦顶层公寓的窗帘自动拉开，晨曦透过落地窗洒进卧室。关小关的生物钟比闹钟更准时，她轻轻移开丈夫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悄无声息地下了床。
站在浴室镜前，关小关审视着镜中的自己。五十六岁的年纪，却因每年七位数的保养费用和自律的生活习惯和棒梗送给自己的营养液，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她用手指轻轻按压眼角，那里几乎看不到皱纹。镜中人眉眼如画，气质雍容，一身真丝睡袍更衬得她肤若凝脂。
\"太太，您的咖啡。\"管家李妈悄声进来，将一杯手冲瑰夏放在梳妆台上。
关小关微微颔首，抿了一口咖啡。温度刚好，苦中带甜，就像她现在的生活——表面光鲜，内里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苦涩。
衣帽间里，她选了一套香奈儿最新季的套装。深蓝色西装裙剪裁利落，完美勾勒出她保养得当的身材。搭配珍珠耳环和百达翡丽腕表，既显身份又不失优雅。
\"妈，您今天真好看。\"女儿贾思宁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这是食品公司新产品的市场报告，您过目一下。\"
关小关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着关键数据。女儿今年二十六岁，已经在食品公司历练了四年，是她精心培养的接班人。
\"益生菌系列的销量比预期低了15%？\"关小关皱眉。
\"是的，主要竞争对手推出了类似产品，价格比我们低20%。\"贾思宁解释道，\"市场部建议我们做促销活动。\"
关小关摇摇头：\"何氏食品从不打价格战。告诉研发部，一周内我要看到升级配方，增加独有菌种。另外，联系一下央视，洽谈冠名新一季《舌尖上的中国》。\"
女儿钦佩地点点头，迅速记下母亲的指示。关小关看着女儿认真的侧脸，心中欣慰。三个孩子中，思宁最像她，做事雷厉风行，有商业头脑。
\"对了，爸说今天要去香江出差。\"贾思宁状似无意地提到，\"他问您要不要一起去。\"
关小关正在戴耳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我明天要和深城市长吃饭，就不去了。让你爸自己去吧。\"
她透过镜子看到女儿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孩子们其实都心知肚明父亲那些风流事，只是不说破罢了。
\"太太，车备好了。\"李妈在门外提醒。
关小关最后检查了一下妆容，拿起爱马仕鳄鱼皮包走出卧室。经过餐厅时，她看到丈夫贾梗正在厨房忙碌，灶台上煮着香气四溢的海鲜粥。
\"小关，吃点早饭再走。\"贾梗系着围裙，笑容殷勤，\"我特意早起熬的，放了你喜欢的干贝和虾仁。\"
关小关看着丈夫讨好的表情，心里一阵刺痛。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每次出轨后都会变得格外体贴，仿佛要用这种方式弥补过错。
\"不了，上午有个重要会议。\"她淡淡地说，却在经过丈夫身边时停下脚步，让他帮自己整理了一下项链的搭扣。
贾梗的手指温热，动作轻柔，在她颈后停留的时间比必要长了那么一两秒。若是以前，关小关会为这种亲昵暗自欢喜，但现在她只感到一阵悲哀——这不过是他愧疚的表现罢了。
何氏食品公司的会议持续到中午。关小关雷厉风行地处理完所有议题，拒绝了高管们共进午餐的邀请，独自驱车前往位于深城郊区的\"九门提督\"古董陈列馆。
这是她最私人的空间，也是她纪念祖父的方式。关老爷子生前是京城有名的古董鉴赏家，去世后将毕生收藏留给了最疼爱的孙女。
陈列馆采用仿古建筑，青砖灰瓦，飞檐翘角，门前一对石狮子威风凛凛。关小关输入指纹，厚重的红木大门无声滑开。
\"关总。\"馆长何春明迎上来，他是关老爷子的关门弟子，如今负责陈列馆的日常运营和藏品征集，\"新收的几件瓷器已经鉴定完毕，确实是明代官窑。\"
关小关点点头，跟着师兄走进内室。这里不对外开放，只陈列着她最珍爱的藏品。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一件青花梅瓶，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小关，你脸色不太好。\"何春明递上一杯清茶，\"又为贾梗的事烦心？\"
关小关苦笑，在这个看着她长大的师兄面前，她无需伪装：\"他今天去香江了，说是谈生意，还邀了何雨柱一起。\"
\"赵芝芝在香江有个新片发布会。\"何春明直言不讳，他在古董圈人脉广，娱乐圈的消息也灵通。
关小关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我知道。上周黄少杰来建筑公司汇报工作，我仔细看了那孩子，和贾梗年轻时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打算怎么办？\"何春明问，\"以你现在在何氏的地位，完全可以让贾梗收敛些。\"
关小关摇摇头，走到一幅古画前。那是关老爷子最爱的《千里江山图》摹本，她记得祖父常说：\"看画要退后三步，人生也是如此，有时候需要保持距离才能看清全貌。\"
\"师兄，我和贾梗的婚姻早就不只是两个人的事了。\"关小关的声音很平静，\"何氏建筑、食品公司、三个孩子的前途、两个家族的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转身面对何春明，眼中没有泪水，只有深思熟虑后的决断：\"只要贾梗不把那些女人带到台面上，不影响到家族声誉和孩子们，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春明长叹一声：\"你比年轻时沉稳多了。\"
\"不是沉稳，是权衡利弊。\"关小关轻笑，\"贾梗虽然风流，但在大事上从不糊涂。建筑公司在他手里蒸蒸日上，对孩子们也是尽心尽力。最重要的是——\"
她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他清楚底线在哪里。何氏真正的权力核心是我，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香江半岛酒店的套房里，贾梗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维多利亚港的夜景出神。浴室里水声哗哗，赵芝芝正在沐浴。
手机震动起来，是大儿子崇政发来的信息：\"爸，深城新区那个项目批下来了，刘副市长帮了大忙。\"
贾梗回复道：\"做得不错。周末带你妈去马尔代夫度假，她一直想去。\"
发完这条信息，他又补充道：\"记得提前安排好工作，别让你妈操心。\"
放下手机，贾梗揉了揉太阳穴。每次和赵芝芝约会，他都会对关小关产生一种复杂的愧疚感，继而用各种方式补偿——昂贵的珠宝、突如其来的旅行、甚至是亲自下厨做饭。
\"想什么呢？\"赵芝芝裹着浴巾走出来，湿漉漉的金发披在肩上。虽然年过五十，但她保养得宜，被称为\"冻龄女神\"并非浪得虚名。
贾梗强打精神笑了笑：\"没什么，公司的事。\"
赵芝芝坐到他腿上，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少杰说建筑公司最近接了个大项目，谢谢你给他机会。\"
\"少杰有能力，是他自己争气。\"贾梗说着套话，心里却想着关小关上次见到黄少杰时的反应。妻子那句\"不如改姓贾\"的调侃，让他后背发凉。
\"阿梗，\"赵芝芝突然认真起来，\"少杰都三十岁了，是不是该让他认祖归宗？\"
贾梗身体一僵：\"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该给他的我都给了。\"
\"可他不姓贾啊。\"赵芝芝眼中含泪，\"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说他？说他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贾梗烦躁地站起身：\"这件事没得商量。关小关已经够大度了，我不能得寸进尺。\"
赵芝芝的脸色变了：\"你怕她？何氏建筑明明是你一手做大的！\"
\"你不懂。\"贾梗摇头，\"何氏的水太深了。表面上看我是建筑公司老总，但实际上关键资源都在关小关手里。政界、军界、商界的人脉，一大半是通过她搭建的。\"
他走到窗前，声音低沉：\"更别说她背后还有整个何氏家族。我继父何大清就是让她走到前台，怕我犯错误。\"
赵芝芝不甘心地咬住嘴唇：\"那我们的儿子就这么一辈子没名没分？\"
贾梗转身抱住她：\"我会在别的方面补偿少杰。下个月纽约有个新项目，我准备派他去负责。\"
浴室里，贾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觉得陌生。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在感情上却一团糟。他爱关小关吗？当然爱。但他也放不下赵芝芝，尤其是他们还有一个儿子。
手机再次震动，是关小关发来的信息：\"明天深城降温，记得带外套。我给酒店前台打了招呼，让他们准备了你喜欢的普洱茶。\"
贾梗眼眶一热。关小关总是这样，明明知道他来香江做什么，却从不点破，反而用这种细水长流的关心让他愧疚不已。
他回复道：\"谢谢老婆。回去我给你带那条你看中的翡翠项链。\"
发完这条信息，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爱你。\"
三天后，贾梗回到深城的家中。一进门就闻到厨房传来的香气，关小关罕见地亲自下厨，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回来了？\"关小关从厨房探出头，笑容如常，\"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贾梗放下行李，从背后抱住妻子，将一条翡翠项链戴在她脖子上：\"香江拍卖会上看到的，和你很配。\"
关小关摸了摸翡翠，成色极佳，价值不菲。她转身亲了亲丈夫的脸颊：\"谢谢，我很喜欢。\"
餐桌上，贾梗滔滔不绝地讲着香江的\"生意\"，关小关微笑着倾听，不时点头。两人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个默契的谎言，就像过去二十多年一样。
\"对了，\"关小关夹了一块红烧肉到丈夫碗里，\"思宁的男朋友下周要来家里吃饭，你有空吗？\"
贾梗立刻说：\"当然有。那男孩什么背景？做什么的？\"
\"普通家庭，自己创业做互联网餐饮的。\"关小关观察着丈夫的反应，\"思宁很喜欢他。\"
贾梗皱眉：\"门不当户不对啊。\"
关小关轻笑：\"都什么年代了，爸不是也说过，能力就是门户嘛！\"
贾梗愣住了，随即苦笑：\"你说得对。只要对思宁好，我没意见。\"
晚饭后，贾梗主动洗碗，然后给关小关按摩肩膀。他的手法很专业，知道妻子哪个部位容易酸痛。
\"小关，\"按摩到一半，贾梗突然开口，\"下个月是我们结婚三十周年，我想办个派对，把亲朋好友都请来。\"
关小关闭上眼睛，感受着丈夫手指的温度：\"好啊，你安排吧。\"
她知道，这是贾梗另一种形式的道歉和承诺。在公众面前，他们永远是令人艳羡的模范夫妻；而在私下，他们会继续这种心照不宣的婚姻游戏——他偶尔出轨，她假装不知；他用物质和体贴补偿，她通过掌控实权获得平衡。
夜深了，关小关靠在丈夫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她无名指的婚戒上折射出微弱的光芒。
这枚戒指戴了三十年，早已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就像这段婚姻，虽然有不完美，但早已融入骨血，难以割舍。
关小关轻轻抚摸丈夫的脸庞，心中默念：只要你还知道回家，只要你还记得这个家最重要，其他的...我可以不计较。
窗外，深城的夜景璀璨如星海，而在这个城市最豪华的公寓里，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相拥而眠，各自怀揣着不能言说的秘密，却又奇异地达成了一种平衡。这就是豪门的婚姻，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外人无法理解的复杂与妥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