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陛下何故如此大礼啊?”
君无悔声音带着慵懒的戏谑,每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毒针,轻轻扎进东皇的耳膜,“本少不过是……与未来的太子妃,深入交流一番感情罢了。”
他刻意将“深入”二字咬得极重,目光轻飘飘扫过瘫软在角落、目眦欲裂的东赢太子,最后落回东皇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东皇浑身剧颤,那无形的威压如同冰山镇顶,让他连呼吸都困难。他拼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砖:
“是、是!是在下……..在下有眼无珠!犬子无知,冲撞了君公子雅兴!该罚!该罚!”
他语速极快,生怕慢了一瞬就会身首异处,“能得君公子.……‘指点’,是玉柔的福分,是蛟龙国的荣幸!”
“哦?”君无悔挑眉,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锦袍袖口,“可本少怎么觉得,陛下刚才那一爪,是想要了我的命呢?”
他语气平淡,却让东皇瞬间如坠冰窟,血液都快要冻结。
“不敢!万万不敢!”东皇几乎是尖叫出来,挣扎着想要磕头,却被威压死死按着,只能徒劳地让肩膀耸动,“那是…….那是误会!我以为是歹人……不知是君公子在此……与玉柔……与玉柔……
他“与玉柔”了半天,看着儿子那绝望的眼神,和床上苏玉柔**颤抖的娇躯,后面那个荒唐的借口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化为恐惧的呜咽。
君无悔欣赏着他这副卑躬屈膝、毫无尊严的模样,仿佛在看一出绝妙的戏剧。他轻轻抬手,对着身旁的烬幽随意摆了摆。
烬幽心念微动,压在东皇身上的恐怖威压骤然消失。
突如其来的轻松让东皇险些瘫软,但他立刻强撑着爬起来,依旧保持着跪伏的姿势,不敢抬头。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急促却依旧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倩影出现在殿门处,月光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正是闻讯赶来的东婉君。
她目光快速扫过殿内一片狼藉的景象——瘫软的皇兄,跪伏的父皇,床上瑟瑟发抖的苏玉柔,以及那位慵懒而立、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君无悔。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便被恰到好处的焦急与恳求所取代。
她快步上前,并未去看自己的父兄,而是径直面向君无悔,微微福礼,声音清越中带着一丝柔婉:
“君公子,”她顿了顿,抬眼望向他,眸中水光潋滟,“我父皇和皇兄也是一时心急,担心玉柔姐姐安危,这才失了分寸,冲撞了您。”
她话语微停,观察着君无悔的神色,见他依旧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便壮着胆子,语气更软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一丝亲昵的娇嗔:“不过君公子……不,无悔哥哥,” 这声“无悔哥哥”叫得又轻又糯,与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湖心,荡开了涟漪。
“这苏玉柔好歹是我蛟龙国未来的太子妃,今日之事若传扬出去,于她名节有损,于我国体面亦是不雅。还请无悔哥哥看在婉君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过她这一回,好吗?”
君无悔深邃的目光落在东婉君那张精心修饰过、此刻写满恳求的俏脸上,他面上的慵懒戏谑渐渐收敛,眼神晦暗不明,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殿内空气再次凝固,东皇连大气都不敢喘,东赢太子也停止了抽泣,死死盯着君无悔。
苏玉柔更是屏住了呼吸,命运仿佛悬于眼前男子的一念之间。
片刻,君无悔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那变幻的神色最终沉淀为一种带着些许无奈和纵容的轻笑。他心中已然明了,东婉君在她心里的份量远非床上那个的苏玉柔可比。
“呵呵……”他低笑出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目光扫过跪地的东皇和角落的东赢,语气变得“和缓”了许多,“既然婉君都如此说了……”
他刻意拉长了语调,继续道:“东皇陛下,东赢兄,方才本少或许也有些冲动,对不住了。”
他这话说得毫无诚意,但听在东皇耳中却如蒙大赦。
紧接着,君无悔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撇清关系的随意:“况且,诸位也不必过于忧心,苏姑娘不过是受了些惊吓,元阴未失,仍是完璧之身。”他目光轻飘飘地掠过苏玉柔,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货物。
“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大家就当从未发生过,各自散去,如何?”他虽是询问,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
东皇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连忙叩首,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是是是!君公子大人大量!今日什么也未发生,什么也未发生!”
东赢太子死死咬着牙,鲜血从唇边渗出,却也只能在君无悔那看似平淡实则威压暗藏的目光下,艰难地点了点头。
东婉君见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面上露出一个感激而明媚的笑容:“婉君代父皇、皇兄,还有玉柔姐姐,谢过无悔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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