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从小兵开始崛起 第136章 战场上的压力

如果说对于部队兵马的调度，还有阵型的调整等等，只能说明对方领军将领不是普通草莽，而是如同他们一样，都学习过兵书战策，甚至天赋极高，让他们勉强能够接受。

但匪军士卒们之间的配合，对于战阵的维持，还有对于军令、旗语等等号令的理解程度以及执行力方面的表现，就让城卫军将领们有些无法接受了。

士卒不是将领，战阵也是靠着一人能够维持的，至少上百人乃至数百人的战阵，不但相当整齐，更是运转圆融，在激烈的大战之中，不管伤亡如何，都能够一直维持着战阵的不破碎，这对于很多部队来说，都不是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

但凡能够做到的，都已经算得上是主力部队，甚至士卒的个人武力再强一些，装备再精良一些，都可以称得上是精锐部队了。

放眼整个郑国，也就城卫军和部分卫军部队能够做到，所有的府军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换言之，他们如今所面对的，已经不是他们预想中的乌合之众，也不是寻常的府军部队，而是与他们一样的精锐部队，不比自家的卫军部队差。

得出这个结论不算困难，毕竟城卫军的确是郑国精锐，将领们都是有本事的，又不是末代皇帝，只知道酒池肉林、吃喝玩乐，对于自身的安全还是相当重视的，那些滥竽充数或者想要镀金的世家、将门子弟，城卫军中不是没有，只是比例并不高。

只是这个结论却是更加让他们难以接受，都是领兵将领，对于士卒的操练也是极有心得的，清楚地知道一支新兵部队，要操练成精锐的程度，需要消耗多少物资，耗费多少时间。

满打满算，这支匪军成立也不过半个月而已，是如何将一群乌合之众操练到这般程度，甚至能够与郑国精锐卫军还有他们城卫军一较高下。

一群发懵的郑国将领们，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在太始大陆上竟然会有人能够开挂，连所谓的气运之子都比不过挂逼，他们这样的普通凡人自然更是不行。

被开挂的匪军，战斗力强悍，在战场上更是一往无前，打得城卫军节节败退，伤亡也是不小。

可城卫军能够被称之为郑国最强军队，自然也不是浪得虚名的，抛开战斗力不谈，作战意志也不是寻常部队所能够比的。

一个个战阵破碎，大量的士卒伤亡，可后面的士卒尽管士气低落，可常年的操练，早就让他们形成了本能反应，听到战鼓声、看到令旗挥舞，立刻就在军官、将领们的带领下冲上去，抵挡匪军的进攻。

一场激烈的大战，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打得那叫一个惨烈啊，匪军攻势太猛，城卫军的阵脚不断后移，一具具尸体被遗留在了原本的战场上。

更有许多负伤无法移动的伤员们，躺在尸体堆中痛苦哀嚎，大量的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来，将地面的土壤染成了大片大片的红色，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当中。

很多士卒在持续的呐喊声中，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可依旧喊打喊杀，既是释放心中的巨大压力，同时也是为自己加油鼓劲。

2万城卫军，战阵不断破碎，战线不断向后移动，伤亡也是不小，可他们的确足够坚韧，一直未曾放弃战斗，就连那些被打散了战阵的残兵败将们，在撤回后方之后，也会被将领们重新集结起来，组成新的战阵，再次杀回来。

常年在一起吃饭、睡觉、操练的城卫军士卒，彼此不能说多么的熟悉，但好歹也是混了个脸熟，临时组成的战阵队伍，自然不如一开始的原编制，未曾一起结阵训练过的他们，在战斗中也会有些陌生，配合不够默契，出现一些低级失误，可却在一定程度上，挽救了不少残兵败将的生命。

毕竟在数万人的交战战场上，除非武力强大到一定程度，否则不可能单打独斗，那样只会死得更快，有同伴的帮助总是能够活得更久一些。

薛仁贵麾下的匪军，从大战一开始，就占据了上风，一直压着郑**队打，将战线往前方推进了得有一里多地，凶猛的攻势如同潮水一般，一浪接一浪。

不过在郑国城卫军的顽强抵抗之下，匪军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伤亡，毕竟只有不到一半的精锐，加上万余人融合了士兵卡的正规士兵，剩下的那些人，真的只是乌合之众。

个人武力或者不弱，可缺乏足够的作战意志，在军事素养方面也有些薄弱，很多人连战鼓、令旗等军令都看不懂，也不懂得如何维持战阵，若不是身边有合格的士兵引导和带动，他们压根不可能出现在战阵之中。

战斗太过激烈之下，这些心思复杂、作战意志不够坚定的士卒，就是最先出现问题的。

不是在战场上被郑国城卫军抓住机会，斩杀当场，就是承受不住巨大压力，企图当逃兵，结果被身边的士卒毫不犹豫地一刀斩杀，用来震慑其他人。

足足8000多名未曾融合士兵卡的乌合之众，在战场上倒下了至少5000人，其中倒在郑国士卒手中的和倒在自家人刀下的各有一半。

至于剩下的3000多人，他们虽然也被惨烈的战场给吓住了，有心想要逃离战场，可同样也被身边同伴的狠辣手段给吓住了，那是半点犹豫都没有，更加没有劝说的意思，一旦发现有逃跑的迹象，立马就是一刀劈下去，就如同对待敌人一样。

被困在战阵之中的乌合之众们，无奈地发现，竟然横竖都是个死，没有活路，只能是跟着一路往前冲，若是战斗胜利，他们还能够捡回一条性命，转身逃离，那是百分百会死。

本就是看到薛仁贵声势浩大，想要投靠过来有个靠山，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对于自己的性命当然要重视一些，懂得趋利避害，这样并不难以做出的选择，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题。

那些企图逃离的倒霉蛋，不是他们不够聪明，也不是他们想不通这一点，纯粹只是没有经历过这等规模的大战，在战场上被大量的尸体还有浓郁的血腥味刺激之后，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或者失去了理智，做出了最为愚蠢的选择，放在正常环境下，他们根本就不会这般傻兮兮的。

如此拉胯的表现，其实也不能全然怪他们，曾经都是一群山贼、土匪，之前跟是普通百姓，因为各种原因落草为寇，走上这条路的。

但他们从来未曾接受过正规的军事操练，很多东西都不了解，所参与的战斗，不是与其他山寨争抢地盘就是劫掠村庄、百姓、商队，最大规模的战斗不过是上千人规模而已，就连与郑国府军这样的正规军交战的经历都没有几次。

第一次参与正式大战，就是一场双方兵力达到6万人规模的大战，还是两支作战意志坚韧的精锐部队之间的激烈碰撞。

这可不是敷衍了事的战场做戏，更不是在战场上划水，而是实打实地血拼，一刀一枪都是冲着要彼此命去的，未曾经历过的人，初次遇到这种情况，崩溃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且被吓住的，可不仅仅是这些未曾经历过的山贼、土匪们，还有一批人也被如此真实、惨烈的战场给吓住了，那就是协助城卫军剿匪的府军部队。

府军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算是正规军，但战斗力却是相差不小，被挑选出来的这1万府军，战斗力倒也不算弱，至少也在正规军水平。

只是他们维护地方治安，平日里也就是打打山贼、土匪，几乎没有与正规军交战的经历，他们也没有见过这等惨烈的战场。

这场战斗刚开始的时候还好，毕竟是郑国正规军，也是接受过相应的训练的，起码的军事素养还是在线的，与匪军的战斗，还有战场上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的。

伤亡固然不算小，前排的战阵也是快速崩溃，可这又不是他们太弱，只是林冲等人太强，就连城卫军的表现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又何必去苛求他们能够表现得更好呢。

但随着大战的持续，激战1个多时辰之后，越来越大的伤亡，还有越发严峻的局势，让府军上下都有些绷不住了，他们脑子里的那根弦快要断了。

一开始的时候，还能够靠着肾上腺素飙升，不去动脑子思考，单纯地战斗，倒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其他的。

但是等到热情消退，身体传来疲惫的感觉，思想顿时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正是因为接受过一定时间和程度的专业训练，府军的军事素养普遍要比山贼、土匪要高，对于战场局势的变化，也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别管他们是真的看懂了，还是半桶水响叮当，此刻他们对于战场上的局势，就有着属于自己的见解。

自家已经处于下风，匪军的攻势依旧凶猛如潮，就连最强的城卫军都在节节败退，这样的战争已经让他们看不到希望了。

失去获胜希望的府军士卒，自然而然地就做出了自认为“最合理”、“最正确”的选择，那就是趁着匪军主力还在与城卫军大战的时候，转身撤出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