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倒也挺好奇的,我心中的恐惧究竟是什么东西。”
自从逃离了那个奴役的囚笼之后,在飞霄自己的记忆里,已经少有能够令她恐惧的事物了。
望着高天之外投来目光的星神,那充斥着混沌色彩的身影可并非常人能够直视,光是看上两眼,感官非常敏锐的飞霄就已经察觉到了大脑的沉重。
世界颠倒,时空逆转,【混沌】正在冲刷着飞霄的常识,让其变得无比混乱,明明大脑发出着右手扶额的指令,她却摇摇欲坠地撑着长刀,半跪在地上。
“呵……”
“为帝弓征战了这么多年,我可不想最后迎来自灭者那样的结局啊。”
这位星神的能力尚且不明,但明显和【虚无】有着相似之处,但祂的诡谲狡诈,隐忍不发,又证明了这位丰富的人性,难以捉摸的程度简直和常乐天君一个德行。
猛地一咬舌尖,血腥味刺激着飞霄的神经,令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她抓住了自己的战袍,习惯性地向后一扔,裸露在背后的飞羽之印绽放着青色的光芒。
“我将——巡征追猎!”
扛着沉重的战斧,飓风承载着飞霄的身体,飞向了高空之上的【混沌】之眸,她的速度明明已经超越了流光,却被天空降下的一道紫黑色雷霆精准劈中。
雷霆撕裂了飓风,也在飞霄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红的伤痕,雷霆传来的并非只有酥酥麻麻的感觉,烈火焚身,暴风肆虐,时空禁锢……各种奇特不一的感觉传遍了飞霄的全身,令她险些身子瘫软。
[小狐崽子,让我们来猜猜你最害怕什么吧?]
头顶的混沌星空中探出了一只盲目浑浊的巨手,它像是在操纵着万物众生,飞霄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合拢在一起,【丰饶】的镣铐将她的四肢封锁,脖子也戴上了象征奴隶的项圈。
[狐人与步离人的杂种,但你的命运生来便与其他狐人无异,既是奴隶,也是步离人的口粮。]
“呵……”
囚笼中的飞霄冷呵一声,这次不再需要耀青的战士们来为她打开囚笼,不过是过去的枷锁而已,她飞霄,根本无惧。
“复现过去,伺机寻找敌人的弱点,这就是你的手段?”
讲实话,飞霄挺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对手,还不如和丰饶民真刀真枪打一场来的痛快,她投掷出去的巨斧被一层无形的结界所阻挡,无法触及【混沌】之瞳所处的时空。
[天缺之身,战奴之魂,无尾无命,十死无生。]
【混沌】依旧没有停止对过去的窥探,那句“无尾无命”像是触及到了飞霄的雷区,她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巨斧回归掌中,狂风承载着她的身影,朝着【混沌】之瞳发起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却无一能够落实。
“除了帝弓的他老人家的谕令,命运什么的,我从来都不信这些。”
“是死是生,我自己说了才算。”
巨斧的攻击愈发频繁,每次落在结界上都无法掀起涟漪,像是没入了深不见底的渊海,可她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歇,至少这股威势的确暂时压住了【混沌】。
[大捷将军,哼……战奴以生命和理智换来的力量,你又能够为仙舟带来多久的大捷?又会在何时何日,将手中的战刀指向亲友?]
[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忽然间,天幕像是被彻底撕扯了下来,露出了那片混沌的星海,每一颗星星都焕发着耀眼的光芒,但飞霄能够明显感觉到,那片星海正在朝她释放着敌意。
当一颗行星彻底粉碎,飞霄的身上就会凭空多出来一道伤口,这种集星球愿力形成的虚幻攻击根本防不胜防,而当她的身体濒临极限时,背后的飞黄之印又赋予她重新站起来的力量,如此往复,飞霄的攻势愈发猛烈,浑然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疯狂。
“余孽未尽,当我冲锋在先……”
“就是大捷!”
当飞霄的身影与混沌之瞳齐平,势大力沉的巨斧劈在了眼眸前的结界之上,飞霄松开了巨斧,原地蓄势,抡转一周的拳头轰在了巨斧的末端,【巡猎】的力量也在这一刻彻底激发出来。
“咔——”
星神之力构筑的屏障,竟是被一届凡人砸出了裂痕。
【混沌】的眼眸中收敛起了笑意,这只狐崽子也是个怪物,【巡猎】赐予她的力量不过令使级别,这家伙却能够引动命途的本源力量,给祂本体制造的结界硬生生砸出了一道裂痕。
祂的半神化身明明就藏在极东的地表上,这个脑子一根筋的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偏偏要不知死活地来攻击祂的本源之形,这么看来,小疯子的脑袋都好使多了。
[明明是战奴之身,却坐上了仙舟将军的位置,可将军明明是身居幕后运筹帷幄之职,像你这种以自身冲锋的武夫,怕不是心有不安,所以每一场战斗都渴求速胜。]
[因为啊——你害怕发狂的自己成为仙舟的罪人,害怕深信自己的将士们投来冷眼,害怕众叛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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