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以爱为名 第1034章 信念碰撞

当天使坠落凡间，引起人们一阵喧闹的呼声，然而，这份呼声并非为了她，而是在询问着另一道身影的安危。

将挚友，伙伴，甚至是家人杀死的觉悟，可并非简单到能够一语带过的事情，但除了维纳斯以外，数分钟都没有见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她们都露出了不同的复杂神情。

“即便是你，在暗能的侵蚀下依旧会变成面目全非的怪物吗？”

维纳斯向天托举着手掌，修补着化作虚无的天空，他们的战斗一直都是发生在地球上的，就算双方都拼尽了全力都无法突破那层【秩序】的壁垒，相反，外面的存在可以轻易通过这层单向的结界。

她的内心有一点复杂，也察觉到了令芙拉彻底堕落绝望的那种无力感——【秩序】的令使，却无法摆脱暗能的侵蚀，而【混沌】和【圣骑】的合击，也无法撼动【秩序】的结界半分。

“能赢……真的能赢吗？”

“这句话不该由你来问自己，应该由你来给我答案才对。”

平淡如水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却令维纳斯的寒毛倒竖而起，几乎是本能般地朝着后撤一段距离，眼神小心谨慎地盯着那道完好无缺的身影。

“怎么可能……”

突然间，维纳斯意识到，周围的环境陷入了绝对静止，能够活动的只有他和自己，不，兴许就连自己能够活动自如都是对方的准许。

“不要用问题来回答我。”

维纳斯的额头冒出了一滴冷汗，而霎时间，这滴冷汗也掉落在了地上，维纳斯直至这时才反应过来，而那道如同鬼魅般的影子也正好掠过了她的身边。

好快……

在维纳斯回头的瞬间，全身传来的剧痛令她顿时停了下来，就像是在那被掐掉的短暂瞬间里遭受了无数道攻击一样，【圣骑】的铠甲破碎，若是掀开衣服，她就能够发现【混沌】已经在她的每一处伤口上扎根，只是现在暂时没有爆发罢了。

“【混沌】——千面，千影。”

只有这一次，维纳斯看清了，无数的拳影在芙拉轰来的拳头上叠加，让他的力量和速度在这一瞬呈现爆发式增长，已经远远超越了她能够应对的范围。

就算运气好能够在拳头命中之前用圣剑劈落，可原本在计算轨迹上的拳头却突然出现了闪影，径直来到了她的面前。

“刚才那招耗费了你一半的体力……消耗和威力都倍增的招式吗？两个月之内能够练到这种程度，倒是值得赞赏。”

“但……你应该还有更强的力量吧，旧约的血脉，为什么不唤醒流淌在你血液里最原始的渴望？”

面对芙拉的质问，维纳斯根本无心回答，他挥来的每一拳都势沉万钧，超越光速，已经令维纳斯应接不暇。

“啰嗦！”

但维纳斯不得不承认，在已经消耗了一半体力的情况下，她的确无法应对芙拉再度进化之后的攻击了，在七日神罚的压迫下，芙拉不再只是简单地将【混沌】的气息融入攻击，而是尝试着理解【混沌】的概念。

千面千影，混乱无序，命运之中或之外的可能性中都有着【混沌】的影子，因此，他才能够在那样的情形中逃出生天。

说实话，维纳斯有些羡慕安娜和廖梓敏了，以自身固定模板制造出来的暗能幻影，对能够在战斗中进化的她们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难题，相反，这个进化速度变态的家伙才显得难缠。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担忧，芙拉的动作比刚才更加迅猛，他对答案的追求过于执着，甚至已经魔怔，甚至已经无视了维纳斯是否能够承受的住他接下来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无需顾虑，在这个充满绝望的世界之中，想要寻求某种东西，必须做好牺牲某些东西的觉悟。”

“在这片被暂停的时空之中，没有人会恐惧，就算被波及，我依旧可以在九幽黄泉前将她们的灵魂拦截下来，她们甚至不会拥有到死亡的体验。”

芙拉的手掌膨胀，化作庞大的撕天之爪迅速落下，爪影仅仅覆盖了维纳斯一个人，但芙拉并没有将暗能气息的扩散范围考虑在内，在地面上打的话，一旦他们脱离这片被冻结的时空，外面就会瞬间被暗能包裹，所有人都无法幸免。

“疯子！怪物！你的心灵已经如此扭曲了吗？！”

但可惜，维纳斯的呐喊并未能掀起芙拉眼神的波澜，这也让她彻底明白了，自己当初的直觉到底有多么准确，如果让芙拉留下来，说不定某一天他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爆发，像这样变成暗能的一把刀。

“我说过了，在你们交出能够令我满意的答案之前，任何话语都无法动摇我的信念。”

奈落的光芒在芙拉的手中一闪而过，随着【混沌】的力量爆发，原本横劈而来的刀刃突然穿透了维纳斯的天使圣剑，在她的身上，同时出现了复数的刀痕，无序的伤痕交织在一起，竟是诡异地扭曲了起来，组成了八芒星的图案。

血液宛如喷泉般涌出，体力消耗过半，同时又身受重伤的维纳斯再也无法支撑这场高强度的战斗，甚至无力抵抗那些侵入体内的暗能，她的身体已经岌岌可危。

“果然……还是不行吗？”

……

“不……”

在时间静止解除的瞬间，奄奄一息的声音从高大的教堂顶端传来，芙拉的脸上在一瞬间有无数的表情变幻，最后又定格在了冷漠平淡的表情上。

“不只是这样……”

雪白的人影于教堂之上挺立，仿佛没有受到那一击一样，寒冷的空气在她的肺叶流转，但她的语气却没有半分颤抖，相反，坚定地宛若逐渐升起的黎明。

“想要不留任何遗憾，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救下所有人的心愿，和大家一起在美好的明天生活下去——这些，也是我的觉悟。”

芙拉缓缓转过头去，面朝着那个发出如此坚定之声的少女，她的信念是那样的闪闪发光，如骄阳般璀璨而炽热，就像是——曾经那个始终贯彻着【秩序】理念的他。

这是两个人信念的碰撞，也是源自一个人不同时空的理念冲突，在芙拉握住奈落的时候，他的瞳孔骤然瞪大。

因为——琪亚娜的身边，闪耀着【秩序】光辉的芙拉就陪伴在她的身边，也与如今的他背道而驰，理念对立。

“那就来吧。”

“无关乎生死，无关乎命令，这只是一场单纯的信念碰撞。”

“【混沌】和【秩序】，于此刻，明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