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以爱为名 第1020章 失意

战争，以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的方式开始，又以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方式迎来了结束，在这个过程中，悲伤和痛苦交织，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没有人会对这份胜利感到喜悦。

“输了……”

惨白的黎明初升，芙拉看着那座高悬在穆大陆上空的恐惧之城，身体传来的疲惫像是在告知他自己有多么的无力和弱小。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那座城都会成为人类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般审判着人类的命运，不过是一个旧日支配者而已，就拖住了战场上能够决定局势的三人，而这样的存在还会有更多，外神也能够通过那座城市降临此世。

芙拉浑身瘫软地坐在了原地，注视着那道不能被算作太阳的黎明升起，他迫切渴望地伸出了手，可两者之间却相隔着无限的距离，明明就在眼前，却始终不可触及。

“神主……我究竟该怎么做……”

“喂……”

身后，一道不易察觉的脚步声响起，如果不是她主动出声，芙拉或许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诺尔……我的姐姐，她在哪里？”

见芙拉还是没有回答，跟个木偶似的跪在那里，怒火一下子涌上了维纳斯的心头，身上的疼痛也好，力量消耗过度的疲惫感也好，此刻全都被契约突然断开的恐惧所占据。

维纳斯大步着上前，非常暴力地揪住了芙拉的衣领，将他从战火蔓延的大地上提了起来。

“别无视我！我在问你——为什么你一个人恬不知耻地回来了？！”

天使的呐喊撕心裂肺，传奇生物也会为了情感而露出这样的丑态，但恰恰是她人性的体现，至少……比眼前这个冷血的家伙要多得多。

“抱歉。”

痛苦……芙拉没有这种感觉，只是觉得难以遏制的悲伤，此次战争，人类唯一的胜利也只有诺尔，她阻止了又一尊外神的复苏，为她所爱着的妹妹，以及妹妹生活着的世界又争取了更多喘息的时间。

混沌潮汐……那个地方是所有生灵的禁地，埋葬了无数执念和灵魂的沼泽，掉进去的生命很难再活着出来。

“我们输了，但……唯一的胜利属于她。”

维纳斯的眼角淌下了两行热泪，她松开了一只手，捂着沉闷的胸口喘着粗气。

“胜利？”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她已经回不来了！这一切的原因都还是因为你！”

维纳斯的声音无比尖锐，宛若一根根扎入心脏的尖刺，就算是没有痛觉的芙拉，此刻也久违地感受到了窒息。

“没错……如果我能够更强一点，能够更好地控制这份力量的话……”

［就可以凭借半神的力量强行控制【混沌】的领域？还是说——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吸引老东西的目光，还能够和以往一样依靠他人？］

［嘻～好吧好吧，我承认了，这个笑话的确可以排在《奈亚拉托提普的年度最佳笑话集》当中。］

【混沌】无情的嗤笑声将芙拉拉回了现实，历史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他们不是神明，无法再对过去的时空做出任何干扰。

“要是那个时候……留在那片【混沌】里的人是你就好了。”

或许是出于无意，又或许是因为愤怒冲昏了头脑，在维纳斯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如此埋怨的话语之后，芙拉的瞳孔剧烈地震动着，随后逐渐恢复了平静，但与此同时，那双黑色眼眸中的黎明，也彻底地消散了。

“【混沌】……或许你一开始就和这个命途非常般配呢，审判官也是，你也是，明明是你们捅出来的麻烦，最终却都需要别人来帮忙收尾。”

“要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姐姐在巴比伦塔狠点心杀了你，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

［看吧，她说我们两个是一路人诶。］

【混沌】还偏偏在一旁不合时宜地冷嘲热讽，成功点燃了那团被悲伤浇灭的怒火，那双垂落在身侧的手臂微微抬起，拳头攥的很紧。

［我现在觉得这只小雏鸟顺眼多了，不得不说她的眼光的确不错，【混沌】可比条条框框的【秩序】要自由多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是你心底最真挚的愿望，在这条命途上也能够得到满足。］

“一开始，如果你不存在的话就好了……”

［释放真正的自我吧，充满条框的世界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像我一样拥抱**的极乐净土，作为我的令使，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了，带你去面见那位至高无上的大人也说不定哦。］

【混沌】的气息在周围暴涨，隐隐有着暴走的感觉，但这样的氛围只持续了一瞬，在芙拉松开紧攥的双手后就恢复了原貌。

“已经够了吧。”这是对【混沌】说的。

“我不会，也不能够否定自身的价值，他们明明托付给了我那么多，我背负着无数的期愿和意志，就连放弃的权力都没有。”

“所以——不管这条路上充满多少的荆棘，要再经历多少悲伤和痛苦，我都不会停下来。”

对维纳斯说完了这些之后，芙拉缓缓起身，【混沌】逐渐凝聚成利维坦的模样，而芙拉则站在利维坦的头顶，在那副表情里看不出他的喜悲，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意维纳斯的批判。

可现在，唯一能够知道的只有——

“至少现在，我和你，都是一样的负罪囚徒。”

【秩序】的枷锁在芙拉的脖子上显现，追寻着弃誓者的诅咒，【秩序】也轻而易举地对【混沌】的信徒芙拉下达了判决。

谋害传奇生物，擅闯神禁之地，不忠不义背弃信仰，知法犯法，在任期间为【混沌】提供了在神禁之地的便利特权。

在芙拉转换了一个身份之后，这些罪名也如同飞来横祸般降临在他的头顶，而项圈上蕴含的【秩序】之力甚至要远超诺尔和维纳斯，一时间令维纳斯所有的怨恨和牢骚都卡在了喉咙里。

“那么——后会有期了。”

利维坦承载着芙拉飞越穆大陆的上空，那副邪恶污秽的姿态映在了所有女武神的脑海中，甚至有人应激到开火攻击，却没能命中高速飞行的芙拉。

那个方向……并非圣芙蕾雅，没人知道他接下来要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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