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海征途 第537章

“你等得君之所护，享民之所养，却于在民受难之时，却害民之所生，你们所作所为惹人之不所耻，这两人即然是带头者，那理应当罚，但我也希望你等好自为之。以民为重。”齐公公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随即转身离去。御林军这时也拖着两名犯人回到大堂，那越姓男子和浙湘男子早已被打得鲜血淋漓，臀部的皮肉几乎被军杖撕裂，他们趴在地上，出气多过进气，气息微弱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心中生畏，却又不敢表露出丝毫怜悯。毕竟，谁都知道，在这个权力至上的世界里，同情只会招致更大的麻烦。

就在此时，一个粮商悄悄走上前，手中拿着一个小袋子，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齐公公。“大人，这点……”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谄媚。

齐公公接过袋子，掂了掂分量，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这是贿赂我？”

“不……不！大人，我怎么敢贿赂您！”粮商吓得急忙摇头摆手，额头冒出冷汗，“这是孝敬，是孝敬！一点小事还劳烦大人费心，是我们这些贱商不懂事啊……”

齐公公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确实。你们这群贱商，成天就知道搞歪门邪道，根本不忠于皇事。不过嘛，看在你这份孝心上，本官一定会替你美言几句。”

话音刚落，整个大堂瞬间炸开了锅。其他粮商纷纷争先恐后地挤上前，每个人手里都攥着一个装满银子的小袋子，恨不得直接扔到齐公公面前。

“放肆！你们当本官是什么人？”齐公公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尴尬，脸色一沉，厉声喝斥。

听到齐公公的呵斥，众粮商顿时愣住了，不知是该继续送还是就此停下。有人尴尬地站在原地，手持钱袋不知所措；还有些人甚至想偷偷缩回人群，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齐公公瞥了他们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后轻咳一声，对身后的随从小福山吩咐道：“去，把他们的‘孝敬’都收上来！”

小福山连忙应命，挨个将那些钱袋收走。粮商们虽然心中不甘，但也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交出自己的财物。

待所有钱袋都被收走后，齐公公满意地拂袖而去，留下一群长舒一口气的粮商。然而，当他们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越姓男子和浙湘男子时，不少人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哼！若不是这两个废物，我们怎么会得罪那位大人？”

可讽刺的是，这些人似乎完全忘记了，当初提议写信去总督那告状的事，虽然是他们提议的，但是自己这些人都是赞同的。

很快，两名家丁将满脸怨恨的伤者扶回客房，而大堂中的粮商则开始议论纷纷。

“这大人让我们忠于皇事，可这到底该怎么忠啊？难不成要我们亏本卖粮食吗？”一名粮商皱着眉头抱怨道，声音中透着无奈与愤怒。

“我可是高价收购的粮食，要是赔了，我家……我家……”另一名粮商说着说着竟痛苦地流下了眼泪。他是家族里的次子，为了争取掌印，冒着风险挪用了自己管理的粮店公款，买下一千多石粮食，原本指望能赚取丰厚利润，却因齐公公的一句话，一切化为泡影。

“就是啊！这忠于皇事也不能让我们血本无归吧！”众人纷纷附和，脸上写满了不甘与焦虑。

然而，也有部分粮商担心如果不降价，齐公公会再次找他们麻烦。“可是刚才那位大人说了，我们要忠于皇事……”

“诸位，刚才的大人只是强调忠于皇事，但具体怎么忠，他根本没说明白，对不对？”这时，一名粮商站了出来，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

“废话！这还不明显吗？大家耳朵又不聋，用得着你再重复一遍吗？”有人不屑地反驳。

“这位兄台，说的太难听了！我看这位兄弟肯定有什么想法，快说出来吧！”另一个人催促道。

“你们注意到了吗？刚才大人一来就强调忠于皇事，但他从未提过具体做法，对吧？”那名粮商故意卖了个关子，环顾四周，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好了，兄弟，别再吊胃口了，快说吧！”众人等得不耐烦了，纷纷催促。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说出来吧，我怕……万一说错了，你们……”他故作犹豫，眼神闪烁不定。

“哦，不会的！你为我们谋利润，我们要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算什么商人？放心说吧！”一名粮商拍着胸脯保证。

“是啊！咱们这么多人，还能害你不成？快说吧！”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真的？我怕有些人表面上是人，背地里却像鬼一样不可信……”男人眯着眼睛打量着对方，语气中充满讥讽。

“哎呀，兄弟，我以人格担保！我相信这大堂里的所有人，绝对不会再发生刚才那种事情了。你要相信我们！”那人急切地解释。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男人扫视了一圈，最终冷笑了一声，“我的意思是，大人只说我们要忠于皇事，但没规定具体方式。免费送粮是忠于皇事，难道高价卖粮就不算忠于皇事了吗？圣人云：百姓为国所行之事皆为皇事，为何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方式效忠呢？再说当地官府都不敢反对我们高价售粮，他一个堂堂宫中行走，难不成还敢越权不成？”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对啊！这样说确实没错！那我们还是按三十两银子一升的价格卖吗？”

“恐怕不行了吧……”另一名粮商摇了摇头，“现在水师捕捞的鱼，还有南洋运来的粮食已经进入市场，如果我们再卖这么高的价格，肯定没人愿意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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