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海征途 第516章

“公公说得对啊！如果琉璃真能烧制成透明的，京城里的那些王公大臣们肯定恨不得炒成天价。谁还会拿它来做千里镜？”刘伯谦皱着眉头在一旁附和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疑惑。

何铭琪却忍不住插嘴：“刘大人，您说得很对。可是这胡人真的有这么多钱吗？他们难道舍得把这么稀世珍奇的东西用来做千里镜？”

胡天罡闻言微微一笑，神情间透着一丝得意：“你们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所以我特意问过那胡人了。他们说只要有一种叫石英砂的原料，他们就能随心所欲地烧制出这种透明琉璃。要多少有多少！”

“真的？”齐公公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这千里镜固然是好东西，但这透明琉璃更是无价之宝。要是能把这些东西呈给圣上，说不定自己老去之时还能被放出宫外，重获自由。

然而，刘伯谦和何铭琪听了之后，却是大吃一惊。“胡大人，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这透明琉璃可是旁人梦寐以求的宝贝啊！如果真的要多少有多少，那岂不是比坐拥一座金矿还富有的多？”

胡天罡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嗯，据我所知，胡人已经让城中的王员外去寻找石英砂了。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找得怎么样。如果真的找到了，我第一时间就想要磨一个千里镜来试试。”他心中暗想：若是北疆的将军们人手都有这样一个千里镜，能够提前预知敌人的动向，并事先做好准备，那战场上不知能少死多少兄弟。

齐公公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胡大人，你手下回来后，把这千里镜交给我。我要第一时间将此事上禀圣上。”

“公公，这东西是胡人。。。”闻言胡天罡神色微变，刚想解释几句却被齐公公打断了：“什么胡人的不胡人的，这天下之物皆乃圣上的。再说，那些胡人不是说了只要找到石英砂，他们就可以烧制吗？让他们重新烧制一个有什么不可以？”

胡天罡虽身为分封一方的大员，但也不敢轻易得罪宫中的公公，只能勉强点头应是：“公公，所言极是。”

这时，齐公公突然问道：“对了，宋提督呢？怎么我进衙门这么久，也没见宋提督来参见？”

何铭琪看到齐公公脸上的不悦，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公公，宋提督可能在海上剿匪吧。”

齐公公一听，顿时大怒：“屁话！这舟航城都被叛军占了，他一个驻扎舟航的水师提督不去平叛，反而跑出去剿匪？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官帽太大了？真是不懂什么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胡天罡心里也对宋提督有些不满，但他清楚水师的宋提督并不归自己管辖，所以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然而，齐公公此刻提到宋提督，让他隐隐觉得可能是京城中对凤皇爷的水师已经有了最终的决断。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轻轻摇了摇头。

刘伯谦见状，还想为宋提督开脱两句，但看到齐公公的脸色后，声音逐渐低了下来：“公公，宋大人出海剿匪，也是听从了我的请求……”

“哼！混账东西！吃着皇家的粮，忠皇家之事，结果好了，现在皇家有事时，却跑到海上去了。他宋青云，还懂不懂什么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齐公公越说越激动，三位大人都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报——”衙役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让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何铭琪急忙抬头看向案台上的齐公公，试探性地问道：“有什么事？快讲。”

“胡人们上岸了，想要求见大人。”衙役急忙禀报道。

“混账！你没看见我正在接见天使吗？这时候添什么乱！”何铭琪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地看了齐公公一眼，然后怒骂道。

衙役吓得不敢再多说，悻悻地正要退下去。

“慢！”齐公公突然来了兴趣，转过头问道，“何大人，这些胡人就是拥有千里镜的那些胡人吗？”

“是的，公公。”何铭琪连忙让衙役站在门外陪着笑脸点头道。

“让他们进来吧，刚好我也有点事情想要问问。”齐公公点了下头，端起衙役送来的茶悠闲地品了起来。

何铭琪听后急忙让衙役把人带上来。不一会儿，萨尔鲁和利沃夫走进厅前，看到不认识的齐公公愣了一下。

“大胆！见到天使还不跪下！”齐公公身后的士兵见胡人无礼，不由大声喝斥道。吓得萨尔鲁和利沃夫刚要跪下，齐公公却摆了摆手：“算了，一群蛮子不懂上国礼仪。”

萨尔鲁这才向几位大人见过礼。

“听说你们的千里镜是由琉璃打磨而成的？”齐公公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斜视着两人问道。

“禀天使，是的。”萨尔鲁不明白齐公公想要说什么，只能点头应是。他本来只是想到知府衙门打听一下刚才他们在船上听到的一些小型火炮声音，看那是什么东西，却没想到会被什么天使质询。

“你说的那透明琉璃，你们有办法烧制可是真的？”齐公公一改悠闲的态度，放下茶杯，直勾勾地看着萨尔鲁，眼神中带着一股压迫感，看得萨尔鲁后背发凉，咽了口口水道：“小的不敢胡说。小的船上就有烧制玻璃的匠人。”

“那好，你们的千里镜我拿去献给皇上。我给你们找来你们想要的石英砂。你们什么时候能给我烧制出来？”齐公公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

“天使，这不可啊！这千里镜可是我们在海上保命的东西啊！”萨尔鲁脸色大变，急忙喊道。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竟然被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看上了。

“放肆！公公看上你的东西那是你的造化。更何况这东西是要献给皇上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之物无不是圣上所属。现在圣上要你等蛮夷之物，你等蛮子竟然还敢叫唤？”齐公公身后的人不待齐公公开口，顿时开口喝斥。

齐公公见胡人被喝斥住了，不以为意地阻止身后的人继续开口，好颜好语道：“你们不是说了，只要有足够的原料，你们可以烧制吗？到时候我们给你找原料，你们教我们的人烧制。烧制出透明的琉璃，你们再制作一个不就成了吗？对了，如果你们真的烧制出来了，那可是大功一件。说不定皇帝陛下龙颜大悦，赏你们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