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海征途 第315章

维本克和萨尔鲁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码头，两人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赶到这里，但眼前却是一片漆黑的大海——没有船的影子。

“萨尔鲁，没有船啊！你说昂克鲁他们有没有看到我们的信号？”维本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他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四处张望，试图从茫茫夜色中找到哪怕一丁点希望。

萨尔鲁皱着眉头，目光死死盯着远方的海面。他的声音低沉而犹豫：“这个……我也没法保证。”他抬头望向天际，那无尽的黑暗仿佛吞噬了一切可能的答案。耳边是呼啸的海风与拍打岸边的浪涛声，这声音本该让人感到宁静，可此刻却让萨尔鲁内心更加焦躁不安。

“那……我们的计划不就完蛋了吗？”维本克瘫软在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息着，脸上写满了绝望。“跑了这么远的路，结果连艘船都看不到！”

萨尔鲁沉默片刻，忽然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他猛地抓住维本克的肩膀，语气急促又坚定：“维本克，快起来！你去找些树枝，我们点火！”

“点火？做什么？”维本克一脸茫然，躺在地上纹丝不动。

“别问那么多！”萨尔鲁压低声音，将维本克推到稍远的地方，直到对方完全隐没在黑暗中才开口道，“你看得到我吗？”

维本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萨尔鲁的意思：“你是说……昂克鲁他们可能已经在海上，只是担心有诈不敢出现，对吧？”

萨尔鲁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转身朝城里跑去。他知道，在这样的夜晚，找些干燥的树枝并不容易，但他必须尽快完成这项任务。

不到五分钟，两人便点燃了一堆篝火。萨尔鲁还不放心，脱下自己的外衣，再次挥舞着手臂打出信号。他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远处的昂克鲁能够看到这一切。

与此同时，萨满奇号正静静地停泊在鹿泉的外海。船舱内，气氛紧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昂克鲁，码头那边有人又打信号了！”托里站在甲板上，手握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远方的动静。半小时前，他曾看到天守阁方向出现了约定的信号，当时还觉得十分诧异。然而，由于夜色太浓，望远镜无法分辨清楚究竟是谁在发送信号。

“能看清是谁吗？”昂克鲁的声音透着几分焦虑。

“嗯……应该是萨尔鲁和维本克。”托里眯起眼睛，努力辨认模糊的影子，但依旧不太确定。

“利沃夫呢？不在吗？”昂克鲁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明明应该是三个人一起行动，为什么只有两个人回来？岸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第一次信号为什么会出现在天守阁方向？

“嗯……没看到。”托里的回答让昂克鲁心头一紧，隐约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先别急着过去接他们。古德，点燃航灯！”昂克鲁果断下令，他担心海上会有埋伏着敌军，贸然靠近只会陷入险境。他决定用灯语询问一下情况。

“你是想用信号询问？”托里很快明白了昂克鲁的意图。

“没错。”昂克鲁接过航灯，迅速打出一串复杂的信号。他屏住呼吸，等待对方的回应。

“看！海上有光！一定是昂克鲁！”维本克兴奋地指着远方，那里原本是一片漆黑，如今却浮现出一抹昏暗的灯光。

“别高兴得太早！快看，对方正在给我们发信号！”萨尔鲁笑着提醒道，同时停下挥动的衣服，专注地解读着那些闪烁的灯光。

“他什么意思？明明看到我们在这里，怎么还要打信号？”维本克满脸不解，甚至略带不满，“难不成他认为我们是假的？”

萨尔鲁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你不要再说了。昂克鲁这样做是对的。如果附近有人埋伏怎么办？万一敌人伪装成我们，趁机袭击怎么办？战争之事，再小心都不为过。”

维本克听了这话，虽然心里仍有些不悦，但也闭上了嘴。他看着萨尔鲁重新举起衣服，用力挥舞起来，回应着昂克鲁的信号。

不多时，一艘小船缓缓靠近海岸。古德带领十个水手跳下船，每个人都抽出了长剑，警惕地环顾四周，仿佛随时准备迎战。

“古德，放心吧，没有敌人。”维本克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萨尔鲁已经通过信号告知他们是安全的，可古德还是如此戒备，显得有些多余。

“好了，别多说了，快上船！”萨尔鲁没有理会维本克的抱怨，拉着他就往船上冲。等到所有人都登船后，古德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萨尔鲁，你们不是被抓了吗？怎么就出来了？”古德好奇地问道。

“回船上再说。”萨尔鲁不愿多费唇舌，直接拿起船桨，飞快地划向萨满奇号。

当萨尔鲁和维本克踏上萨满奇号的甲板时，周围的水手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昂克鲁和托里立刻迎了上来，关切地询问道：“萨尔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萨尔鲁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径直走向负责射炮的斯凯奇等人。“你们，快召集水手，朝天守阁点火的方向开炮！四门炮轮射！”

“发生什么事了？”昂克鲁等人一头雾水，连忙抓住萨尔鲁追问。

“现在没时间解释，到炮舱再说！”萨尔鲁随后来到炮舱，用手指向远处的火光，指挥水手调整好炮口。两枚炮弹应声而出，胡为迅速将发射完毕的炮推走，换上另一门装填好的大炮继续射击。

“萨尔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昂克鲁再次追问道。

“松木信雄死了！”维本克见萨尔鲁忙于指挥，干脆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什么？松木大名？”听到这个消息，包括昂克鲁在内的所有水手都震惊得呆立原地。负责射炮的人甚至忘记了继续装填弹药。

“看什么看！快射击！”萨尔鲁一声怒吼，打破了短暂的寂静。水手们如梦初醒，赶紧恢复操作。

“维本克，你说的是真的吗？松木大名可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啊！”昂克鲁的声音充满了急切。

“是真的，石川数正和柴田大男联手杀了松木信雄。”维本克简短地回答道。

“哇！没看出来，这柴田大男还有这样的胆量！是他主动策划的吗？”托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曾经见过柴田大男，那个唯唯诺诺的男人竟然敢做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情。

“应该不是他自己做主，八成是听命于石川数正。”维本克摇了摇头，显然也不相信柴田大男会主动造反。

“如果是石川数正这阴险的家伙，那就说得通了。”昂克鲁点了点头，接着又围住维本克追问细节，“把具体经过告诉我们吧！”

维本克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他们在岸上的经历，以及松木信雄遇害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