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海征途 第234章

萨尔鲁带着利沃夫和胡为三人跟随纪原里记来到了城外的铁制所。还未走近，便已听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刚走到门口，守卫的士兵见他们到来，立即伸出长枪拦住去路。在查验过纪原里记手中的令牌后，才允许众人进入。

铁制所内，三五名工匠挥舞着铁锤，不断敲击着一条条炽热的铁条，随后将冷却的铁条重新放入火炉煅烧。

“打造长剑就是这么做的吗？”胡为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些光着膀子的男人一锤一锤地锻造刀剑，“居然全靠手工？”

“当然。”纪原里记满意地看着萨尔鲁等人惊讶的表情，解释道，“我们四国的武士刀必须经过千锤百炼，才能成为真正的利器。”

“他们在烧什么？”利沃夫注意到角落里一堆黑色的东西，好奇地走过去拿起一块仔细端详。

“那是木炭。”纪原里记笑着说道。

“木炭？”利沃夫皱起眉头，他记忆中的炭都是细小的颗粒状，而眼前的木炭却完全不同。这是他第一次了解木炭还可以用于燃烧和冶炼。

“嗯，木炭在沧浯常被用来取暖和烹饪，也有专门的烧炭匠。”胡为点头附和。

这时，维本克突然惊呼：“他在干什么？”只见一名匠人提起一只活鸡，割断其脖子，将鲜血洒在尚未完成的武士刀上。

“那是淬火，无需惊讶。”纪原里记淡然一笑，解释道，“用血淬火的武士刀会更加锋利，也更能彰显它作为致命武器的本质。”

纪原里记靠近工匠，观察最后的工序。那把新铸成的武士刀散发着明亮的光泽，仿佛在宣告自己的杀伤力。

“好剑！”纪原里记满意地点点头，“只要开完刃，这把武士刀就可以出售了。”

“你们要找的货物在这边。”纪原里记没有打扰其他工匠的工作，带领萨尔鲁等人走向后院。那里摆放着几排兵器架，上面陈列着已经开刃的武士刀。

纪原里记从兵器架上取下两把武士刀，分别递给萨尔鲁和胡为。“看看吧。”他说道。

萨尔鲁并非第一次接触这种武器，在海上遭遇康吉袭击时，他曾缴获过一批武士刀，当时并未觉得它们有何特别。然而这次不同，纪原里记递来的武士刀没有刀鞘，裸露的刀刃寒气逼人，令众人不敢掉以轻心。

“这样看是看不出门道的。”纪原里记见众人只是翻来覆去地查看长剑，忍不住摇头叹息。他左手横持一把武士刀，右手从桌上拿起一张纸，轻轻松手让纸飘落在刀刃上。瞬间，纸张一分为二，掉落在地。这一幕让众人目瞪口呆。

“这武士刀竟然如此锋利？”萨尔鲁终于意识到手中武器的价值，开始认真审视起来。这把长约六十公分的太刀果然非同凡响。

“你们现在拿的是太刀，我们还有打刀和胁差。”纪原里记笑着从刀架上抽出另一把打刀扔给维本克，继续说道，“这批交易的武器主要是打刀。”

“这两种刀有什么区别？”维本克抽出打刀与太刀对比，却看不出明显差异。

“太刀是我们少量制作的礼仪刀，不适合战场使用。而打刀则是战刀，随军出征的武士通常使用它。至于胁差……”纪原里记举起一把三十公分长的短刀，在自己肚子上比划了一下，“这是备用刀，有时用于切腹。”

“这东西的作用不会是输了战斗就要切腹吧？这也太野蛮了吧！”萨尔鲁难以置信地盯着对方的动作。

纪原里记笑了笑，他明眼前的这些胡鬼是不明白自己国家的传统的，只是稍加解释道：“也不是每次失败都要切腹。如果武士投降或逃回后，大名认为这是不可饶恕的错误，才会要求武士切腹。这时候胁差就派上用场了。当然不是所有人有资格获得切腹的荣誉的。”

“这也太野蛮了。”胡为作为没落的贵族他同样无法接受这样的传统。

纪原里记转移话题：“这里是两千把打包好的打刀，你们需要检查一下吗？”

“这太刀怎么卖？”萨尔鲁对太刀的兴趣显然更大。

“太刀虽然锋利，但在战场上容易卷刃，反而不如打刀实用。”纪原里记急忙解释。

萨尔鲁陷入沉思：海战主要依赖白刃战，如果刀刃很快卷曲，确实难以胜任。

“萨尔鲁，我觉得这些太刀可以送给纳地奥的国王们。”维本克灵机一动。

“你想做什么？”萨尔鲁不太明白维本克的意图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各国之间交易时都会征收关税。我想送些刀剑给那些国王，看看能否用一些宝物让他们高兴，给我们一些税收优惠，甚至免税。”维本克连忙否认自己的不良意图。

“但这些武士刀和我们的剑不一样啊，国王们会喜欢吗？”萨尔鲁看着手中的长剑犹豫不决。自己手中这把剑是他作为纳地奥军官的标准装备，只能用来刺和划，要是用来和眼前的打刀对砍的话，不用几下就能被对方砍断。

“带几十把回去试试。如果国王不喜欢，我们可以拿出来拍卖。我相信那些肥头大耳还有钱的贵族对来自海外的宝物一定会感兴趣。”维本克信心满满地说。

“没错，贵族最喜欢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利沃夫补充道。作为书记官，他深知这些贵族的心理，他们总是追求独特和稀有的事物。

“好吧，等近来我们回到纳地奥，再来买一些。”萨尔鲁最终点头同意。少量的刀剑放在船上也不怎么占地方，如果卖出去说不定还能赚不少钱。毕竟贵族来说钱根本就不算是钱。重要的是贵族家族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