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海征途 第108章

全城戒严的声音在屋外此起彼伏，打破了托里他们原本平静的谈话。酒馆老板推开窗户一看，只见士兵们一边奔跑一边挥舞着长枪，将街道上的行人驱赶到两边的房屋里。

“该来的，还是来了。”布兰德低声嘀咕了一句，脸上写满了深意。

“这戒严了，我们怎么办？”萨尔鲁有些着急地问道。

“戒严用不了几天的。今天你们是走不了了，在这里休息吧。”酒馆老板抬头看了看天色，缓缓说道。

萨尔鲁无奈地点点头：“大叔，听你的意思，这座城以前也戒严过吗？”

“怎么可能！”布兰德接过话头，“还不是因为西征嘛。瓦特帝国的首都往南五百公里就是着名的海盗乐园，现在大部分帝**队为了西征都要经过首都。”

“大家不都是天父的信徒吗？为了西征，有必要这么提防吗？”维本克在一旁不解地问道。

“小伙子，你没经历过战争吧？”布兰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维本克茫然地摇了摇头，心中疑惑：这和军队过境有什么关系？

“你们知道第一次异族西征是怎么开始的吗？”酒馆老板接过话题，向大家问道。见大家都摇头，他继续说道：

“五十年前，我们瓦特帝国、威忌兰、哈科斯和罗兰四国，面对伊拉姆汗国的东扩，准备不足，导致大片国土沦陷。不得已，我们瓦特帝国只能向天父教的其他帝国求救，但没有任何帝国响应。当时天父教正分裂为新教和旧教，而旧教急需向教徒证明神迹。于是，瓦特帝国和威忌兰、哈科斯，还有罗兰帝国的国王们不约而同地把求救信寄给了十三世教皇。”

酒馆老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十三世教皇觉得这是个扩大自己威望的机会，于是在尼斯进行了震惊纳地奥的神迹演讲。大批农奴和平民相信天父的神光会照耀信徒，纷纷拿起武器，浩浩荡荡地从纳地奥的各个角落杀了出来。”

“刚开始还好，这些农奴能够通过挖草根、打猎等方式补充食物。但随着他们进入交战帝国境内后，食物无法补充时，就开始掠夺农庄，抢夺财宝。四大帝国原本想找些援军来救自己，却没想到招来了一群土匪，顿时头痛不已，不得不给这些土匪准备粮食。虽然这些土匪死伤惨重，但也给伊拉姆汗国造成了重大伤亡。还有一部分农奴带着从四国掠夺来的财宝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当地贵族看到参战的农奴和平民获得了大量财宝，纷纷组织起异教徒西征军。这也是我们四国的噩梦开始。”

酒馆老板长叹了一口气。

“这不是好事吗？其他国家帮忙，不是可以轻松抗击伊拉姆汗国的入侵吗？怎么反而成了噩梦？”维本克依然不解地问道。

“哎，你可能不知道……这些贵族军队哪里是来救我们的？他们是来抢财宝的，顺便帮我们打一打伊拉姆汗国。”布兰德站在一旁苦笑道。

“还能这样？教皇不管吗？”斯凯奇这时突然插嘴问道。

“那得看教皇有没有那个实力啊……”布兰德不屑地回了一句。

“不是还有圣骑士军团和惩罚者军团吗？”托里也被眼前的故事吸引住了，暂时忘记了自己身世的事情。

“嘿，当年这两支军团并不存在。就是因为这次异教徒西征，十三世教皇才建立了两支圣殿骑士团。”酒馆老板补充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之后怎么样了？”昂克鲁追问道。

“因为各贵族和教皇新组建的圣殿骑士团的介入，伊拉姆汗国的东进被拦了下来。教皇组织各帝国签署了现行贵族联合声明等协议。之后，我们四国从此就站在了阻止伊拉姆汗国东进的路上。根据协议，教皇每隔几年就会组织一次西征。第二次西征后，伊拉姆汗国退回了自己的国土，各国贵族从伊拉姆汗国抢回了无尽的财宝。而我们四国因为只负责狙击伊拉姆汗国的东扩，死伤无数，却一无所获。有时候，这些贵族军还会趁我国不备，在前进或撤退的路上，偶尔因行军错误而屠城。”布兰德苦笑着说道。

“还有这事？教皇不管吗？”萨尔鲁生气地问道。

“管？平民和农奴的死活谁会管？”酒馆老板冷哼一声，随后又温柔地看着托里说道：“你父亲就是因为那次西征认识了你母亲。你母亲是他拼死从贵族军手中抢回来的。为了这事，你祖父还狠狠教训了你父亲。”

“我母亲长得漂亮吗？”托里听到酒馆老板提到自己的母亲，不由愣了一下。虽然他对自己的平民身份很排斥，但提到母亲时，心里还是充满了向往。

“嗯，她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不然你父亲怎么会看上她呢？”布兰德认真地说道。

“我祖父为什么要派人追杀我母亲？”托里暂时接受了自己平民的身份，他非常想知道自己的祖父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母亲。

“贵族和平民相恋在这个世界是一种禁忌，你的祖父不允许他的家族出现这种丑闻。你父亲知道你祖父的想法，就把你母亲托付给我。但因为我的疏忽，没能及时发现，导致你母亲被人杀害。”布兰德越想越痛苦，脸都扭曲成了一团。

“我爸就没有想过为我母亲报仇吗？”托里的脸色十分难看。

“下令的人是你祖父，他的父亲……那时候你还小。”布兰德轻声说道。

“可是，他们杀了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托里痛苦地大哭起来，他一直渴望母亲的关爱。萨尔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哭了，我也是孤儿，我和我哥相依为命，我明白渴望父母关爱的心情。”

“那你刚才说，托里的父亲为了功劳而出现在海盗乐园，是不是要阻止这些西征军的归途？”萨尔鲁想起了斯凯奇之前提到的计划。

“是的。”布兰德没有否认。

“那托里的父亲可能会有危险。”萨尔鲁凝重地问道。

“萨尔鲁，你说什么？我父亲有危险？”托里擦干眼泪，急切地问道。

“嗯。如果你父亲真的想阻止这些帝**队返回纳地奥大陆，他将面对这些国家军队的攻城……”萨尔鲁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