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海征途 第91章

萨尔鲁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甲板上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他无奈地朝维本克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其与斯凯奇押着伯南迪前往甲板查看情况。

“有船靠近！有船靠近！”甲板上的水手们乱作一团，一边跑一边喊叫。

“什么船？”萨尔鲁不耐烦地抓住一名水手问道。

“那边有船靠近……”那名水手定睛一看，发现是自己的船长，便强忍住内心的恐慌，指着右侧说道。

“萨尔鲁，是海盗！我已经给他们打了信号旗，但他们完全无视我们，径直向我们靠拢！”托里从了望塔上爬下来大声喊道。

“是你喊来的人？”萨尔鲁闻言脸色一沉，冷冷地盯着伯南迪。

“胡说！怎么可能？我昨天晚上被士兵逼上你的船，哪有时间通知别人？”伯南迪急忙辩解。

萨尔鲁思索片刻，觉得他说得没错——伯南迪上船确实是个意外。但大海如此广阔，他们的航线也略有偏移，而且乌兹克尔城治安良好，这些海盗是如何得知他们的行踪的？

“萨尔鲁，我觉得船上可能藏有海盗的眼线。”昂克鲁低声推测道。

“我也这么认为。现在怎么办？”托里点头附和。

“现在先别管那么多，我们必须逃离这片海域……”萨尔鲁快速分析局势：这些海员刚招募不久，彼此配合生疏；船上仅有二十多人，人数上远不及对方；斯凯奇号只有三门大炮，射程和火力都不占优势；最重要的是，船上很可能混入了敌方间谍。在这种情况下，正面交锋无疑是自寻死路，只能选择逃跑。

“怎么跑？我们现在是逆风啊……”斯凯奇测试了一下风向，满脸疑惑地问道。

“托里，你立即召集所有船员到甲板上操作帆具。如果有人异动，直接杀了！”萨尔鲁果断下令。托里听完后点了点头，转身去召集水手。

“昂克鲁，你去舰长室，听我的指示操控船只。”萨尔鲁语气严肃。

“明白。”昂克鲁二话不说，迅速转身离去。

“斯凯奇，你和维本克负责射击。等敌船靠近就开火，阻止他们接近。”萨尔鲁将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两人。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刻奔向炮舱。

“我……我还能做什么？你总得给我安排点事情吧！我不是海盗的奸细！”伯南迪焦急地在萨尔鲁面前跳来跳去，试图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萨尔鲁看着眼前这个人，有些头疼。他无法完全确定伯南迪是否可靠。但如果他没问题，就这么浪费一个活人显然有些可惜。

“你去找托里帮忙。”萨尔鲁犹豫片刻后决定道。他认为，不管伯南迪是否有问题，把他放在自己视线范围内总是比较安全。

“好。”伯南迪没有再多问，直接朝主桅杆跑去。

见所有人都各就各位，萨尔鲁拿起望远镜观察敌舰的位置。对方距离不到五海里，位于右下方，位置对他们十分有利。萨尔鲁当即高声命令：“昂克鲁，左舵十五度！”

再次确认风向后，他注意到敌舰并未改变航向，且距离越来越近。不一会儿，斯凯奇和维本克已经开始向对方发射火炮，试图阻止其靠近。然而，敌舰毫不理会，依然径直冲了过来。

萨尔鲁脸色愈发凝重。按照当前速度，对方将在一分钟内抵达己方身旁。

“昂克鲁，左满舵！”萨尔鲁见风向已变，果断下达指令。

敌人显然察觉到了萨尔鲁的意图，开始对斯凯奇号展开猛烈轰击。刹那间，萨满奇号的右舷激起层层水花，化作雨点洒在众人脸上。

“托里，帆右满帆！快！”萨尔鲁朝着主桅杆方向大喊。

“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托里忽然发现一名水手手持匕首试图割断帆索，急忙大声呼喊并扑了过去。

伯南迪看到其他水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于是急切地大喊：“快阻止他！他是海盗！”

听到伯南迪的提醒，水手们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地围了上去。与此同时，伯南迪注意到另一名水手正拿着匕首砍向副帆的帆索。尽管他尝试阻止，但为时已晚，副帆应声滑落。

情急之下，伯南迪拔出长剑，一剑刺中那名海盗的胸膛。海盗挣扎着举起匕首，但由于失血过多，动作显得软弱无力。这时，托里那边也解决了另一名海盗，带着人赶了过来。

“萨尔鲁，副帆的帆索断了！”托里悲愤地大喊。

“想办法把帆索接起来！”萨尔鲁面色严峻。此时，若失去副帆，仅凭主桅杆和副桅杆很难摆脱全速追击的敌人。

“萨尔鲁……这是凯诺奇桨帆船，你还有船桨可用！”伯南迪提醒道。

“对啊……伯南迪，我可以相信你吗？”萨尔鲁目光锐利地盯着伯南迪。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如果不可信，那就一起死吧！”伯南迪没好气地回应。

“好，甲板上不需要这么多人。你带十个人去划桨吧。”萨尔鲁权衡再三，最终决定赌一把。如果伯南迪真是海盗，他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杀掉自己的同伙。

伯南迪不再多言，在甲板上点了十多人，径直朝船舱跑去。就在这一刻，敌人的炮弹击中甲板，炸出一个大洞，飞溅的木屑在萨尔鲁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萨尔鲁强忍剧痛，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大声喊道：“托里，副帆还要多久？”

“我会尽快！”托里咬紧牙关，用绳索攀爬至副桅杆处修补帆索。

萨尔鲁明白，这种程度的损坏不可能短时间内修复，于是转而朝船长室大喊：“昂克鲁，规避炮弹，右满舵！”

幸亏他的命令及时，敌人的炮火再次落空，炸在萨满奇号左舷附近的海面上。

“昂克鲁，左舷三十度！”萨尔鲁趁机调整航向，敌人的炮火再次落空。此刻，萨满奇号的速度明显提升，萨尔鲁心中暗喜，知道伯南迪带领的人已经到达划桨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