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海征途 第81章

托里站在跳板前，难以置信地看着士兵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心中涌起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自从与萨尔鲁一起出海以来，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友善的审核过程。他忍不住问道：“我们真的没事了吧？是不是可以进城了？”

萨尔鲁和其他人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原本以为会遭遇新教对旧教的刁难，但一切竟如此顺利——仅仅交了五十金币的交易税便被放行了。萨尔鲁望着士兵离去的方向，半晌才说道：“看来应该没事了，我们进城吧。”

“船长！”斯凯奇兴奋地大喊一声，飞快地跑下船去。

“那我去市场看看，这里或许有值得交易的商品。”维本克见萨尔鲁并未反对，也紧随其后跑下了船。

“萨尔鲁，我们去哪儿？”托里看着大家都忙碌起来，自己也想进城逛一逛，于是催促道。

“我想去招募水手，你要一起来吗？”萨尔鲁笑着问托里。托里连忙摇头，他知道自己管不住嘴，万一再乱说话就不好了。

“走吧，你跟我来。你不是一直想学赌术吗？”昂克鲁突然揽住托里的肩膀说道。托里曾在尼斯多次请求跟昂克鲁学习赌术，却始终未获答应。此刻听到此话，他连连点头。

昂克鲁继续补充道：“不过到了赌场，你得听我的话，否则……”他看向萨尔鲁使了个眼色，随后带着托里下了船。

众人散开后，萨尔鲁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急切地走下了船。乌兹克尔的街道比其他城市更加宽敞整洁，行人虽然步履匆匆，却井然有序。街上不时可见城防署的士兵巡逻，维护着城市的秩序，却没有丝毫蛮横之气。更让萨尔鲁惊讶的是，在这座城市里竟然看不到一个乞讨者，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来到海员招募处，萨尔鲁花了几个金币登记了招募条件，只需回到码头耐心等待即可。无事可做的他决定在这座干净而美丽的城市中漫步一番。

“老板，给我两杯苏格纳。”走累了的萨尔鲁走进一家酒吧，好奇地点了酒。

“这位客人，您是第一次来乌兹克尔吧？我们这里没有苏格纳哦。”老板热情地跑过来笑道。

“什么？苏格纳不是纳地奥通用的酒吗？怎么你们这里没有卖？”萨尔鲁感到十分诧异。

“不如试试我们乌兹克尔独有的波罗迪酒吧？保证让您满意。”老板笑着推荐道。

“好喝吗？”萨尔鲁疑惑地问。

“这话说的，不好喝我还推荐给您吗？来乌兹克尔的人，谁不点一杯波罗迪呢？”老板嗔怪道。

“好吧，那就来一杯吧。”萨尔鲁不再多言，点了波罗迪。

“谢谢，十五个银币。”老板报出了价格。

“这么便宜？老板，您是不是报错了？”萨尔鲁吃了一惊。无论是克罗蒂亚斯、尼斯还是本赛港，苏格纳的价格从未低于一个金币一杯。

“便宜吗？如果不是最近粮食涨了一点价，这酒还只要十个银币呢！”老板古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其他人嫌酒贵，他却嫌酒便宜。接过钱后，老板很快端上一杯酒和找零递给了萨尔鲁。萨尔鲁看着手中的银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几年他还是头一次进酒吧还能找回零钱。他轻轻晃动玻璃杯中那红色的液体，怀疑这是不是真的酒。

“小伙子，您该不会是不敢喝吧？放心，这是酒，又不是血。”老板看到萨尔鲁迟迟不动手，不由调侃道。

萨尔鲁脸微微一红，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一股甘甜伴随着浓郁的酒香冲向脑门，顿时让他精神一振。“好酒！真甜……”

“是吧？这酒不错吧？要不要再来一杯？”老板得意地问道。

“再来一杯！对了，老板，这酒是用什么做的？”萨尔鲁好奇地追问。

“这是葡萄，一种水果，可以吃的。”老板怕萨尔鲁不明白，一边解释一边用手比划。

“水果也能酿酒？”萨尔鲁瞪大了眼睛。

“当然可以！我们还有果酒呢，只要五银币一杯，您要不要试试？”老板兴致勃勃地推荐。

“这么便宜？真的吗？”萨尔鲁难以置信。

“苏檬，过来！给这位客人倒一杯果酒。”老板转身朝身后喊道。

“不好意思，我还要去招呼其他客人，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您告诉她。”老板微笑着指了指苏檬。

“好的。”萨尔鲁点了点头。

“客人，这是您的果酒，要不要加点冰？”苏檬端着酒桶走了过来。

“现在就有冰了？十月天，纳地奥的雪要到十二月才下，怎么可能有冰？”萨尔鲁满脸疑惑。

“冰有什么稀奇的？在乌兹克尔，你想什么时候吃冰都可以。”苏檬看到萨尔鲁惊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你给我一块冰吧，我还真不信这个时候会有冰。”萨尔鲁不相信地说道。

“一块冰一个银币哦。”苏檬笑着接过萨尔鲁递来的钱，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木桶，夹了一块冰放进果酒杯中。

“居然真的有冰……这冰是从哪儿来的？”萨尔鲁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檬。

“客人，这冰又不是什么秘密，城里人都会制作。”苏檬笑着解释。

“你是说制作的？怎么可能？冰不是天父对我们这些罪人所降下的惩罚吗？怎么可能是人为制造？”萨尔鲁一脸疑惑地质问道。

“哦，您是旧教徒啊，难怪这样想。这里是学术之都嘛，很多东西都能研究出来。”苏檬强调了“学术之都”这个词。

“就算是学术之都，也不可能把天父的惩罚造出来吧？这样你们岂不是想惩处谁就惩处谁了？”萨尔鲁有些着急。

“哎，其实很简单，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将硝石放入煮熟并冷却的水中，这样就能得到冰，不过这种方法做出来的冰有点苦；另一种是把水煮开后装入陶罐密封，然后放进井里，几天后就会结冰了。”苏檬耐着性子解释道。

“你不会骗我吧？”萨尔鲁愣了半天，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苏檬翻了个白眼，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杯子，倒入水后加入一块硝石。不一会儿，杯中果然冒出了丝丝冰气。萨尔鲁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