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灵 第2908章 药囊微光：信任与裂痕（下）

冥主的话像一道惊雷，炸得四人都僵在原地。虚空中的黑色光柱还在涨大，远处已经能隐约听到城池百姓的尖叫 —— 那是深渊力量开始渗透人间的信号。

“卑鄙！” 敖烈猛地举起盾牌，龙纹的红光暴涨，“你居然用百姓的性命威胁我们！”

“卑鄙？” 冥主的笑声带着不屑，“为了赢，用点手段又怎么了？你们不是想守护人间吗？现在机会来了，献祭一个人，救百万百姓，多划算的买卖。”

周横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嵌进掌心，鲜血滴在荷包上。他看着远处的黑色光柱，脑海里闪过三座城池的画面 —— 那是他小时候去过的地方，有卖糖人的老伯，有追着他跑的小孩，还有在城墙上巡逻的士兵。要是这些人都变成幽冥怪物，他这个 “守护者” 还有什么意义？

“我去献祭。”

一个平静的声音突然响起，是上官云凤的方向。四人猛地转头，只见黑曜石柱的封印已经出现裂痕，玄火的红光从裂痕里透出来，映出上官云凤苍白却坚定的脸。她的锁链已经被玄火灼烧得变形，胸口的玄火晶亮得刺眼。

“上官姑娘！” 周横立刻冲过去，玄冰剑挥出一道寒气，试图砍断锁链，“你别胡说！我们能找到其他办法，不用献祭！”

“没有其他办法了。” 上官云凤的声音透过封印传出来，带着一丝微弱的笑意，“冥主说的没错，我的玄火是守护之火，也是最纯净的火，用来中和深渊力量最合适。周横，你忘了吗？我师父临终前说，玄火的使命就是守护人间，哪怕要燃烧自己。”

周横的动作顿住了。他想起在上官云凤的冰晶殿，她曾拿着玄火晶对他说：“这晶核是我师父用性命换来的，我不能让它白费。” 当时他还拍着胸脯说 “有我在，没人能让你出事”，可现在，他却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

“不行！” 墨澜突然开口，青牛翼展开，挡在黑曜石柱前，“你的玄火是破封印的关键，要是你献祭了，就算解了深渊危机，我们也打不过冥主！还有别的选择，比如我 —— 青牛圣坛的力量也能中和深渊，我去献祭！”

“你不能去！” 青凝立刻反驳，冰魄晶的蓝光挡在墨澜面前，“你是青牛族的继承人，圣坛还需要你回去主持！要是你死了，青牛族就完了！要去也是我去，冰魄晶能冻结深渊力量，虽然效果不如玄火，但只要我把灵力全部耗尽，也能撑到危机解除！”

“你们都别争了！” 敖烈往前走了一步，残破的盾牌重重砸在虚空中，发出 “哐当” 一声响，“我是赤龙族的战士，族规里写着‘以命护人间’，这是我的使命！而且我的龙甲能抵挡深渊邪气，献祭时不会那么痛苦 —— 就我去！”

四人瞬间陷入沉默。虚空中的黑色光柱越来越亮，百姓的尖叫声也越来越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刻钟了。

周横看着眼前的同伴，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墨澜是他最好的兄弟，敖烈是他最敬佩的战士，青凝是他最信任的盟友，上官云凤是他想守护的人 —— 他怎么能让他们去献祭？

“都别争了。” 周横突然开口，青龙玉珏的红光暴涨，照亮了他的脸，“要献祭，也是我去。”

“周横！” 三人同时喊出声。墨澜想上前阻止，却被周横的眼神拦住。

“我的青龙玉珏是上古神器，中和深渊的效果比你们都好，” 周横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而且，病虎和一青大师都是因我而死，我欠他们的，也该还了。你们要做的，是在我献祭后，杀了冥主，保护好人间，保护好上官姑娘。”

“你胡说什么！” 上官云凤的声音带着哭腔，玄火的红光剧烈跳动，“你不能死！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看人间的春天，要陪我去赤龙圣坛看日出 —— 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周横的眼眶红了。他想起在上官云凤被封印前，她曾拉着他的手说：“等我们打赢了冥主，我带你去冰晶殿看冰莲，那里的冰莲开花时，会映出最亮的星星。” 当时他还笑着说 “好，我一定去”，可现在，他却要食言了。

“对不起。” 周横的声音带着哽咽，他抬手擦了擦眼睛，“等下辈子，我再陪你看冰莲，再陪你看日出。这辈子，我得先去陪病虎和一青大师，他们一个人在下面，会孤单的。”

“不行！我不准你去！” 上官云凤的玄火突然暴涨，竟将封印的裂痕又扩大了几分，“要是你去献祭，我就立刻引爆玄火晶，和你一起死！反正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意义！”

周横的心猛地一揪。他看着上官云凤通红的眼睛，突然想起刘病虎的荷包 —— 荷包里的绿色花瓣还在发光，像是在提醒他什么。他突然凑近荷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那是杜若花和另一种草药混合的味道 —— 那是一青常用的 “醒神草”，能让人在幻象中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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