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灵 第2293章 余波与异兆

混沌神殿的废墟之上，最后一缕混沌之气消散在晨光中。周横与上官云凤并肩立于玄火城的护城河畔，望着水中倒映的清朗天空，相视一笑间，皆是难掩的疲惫。

“混沌之根虽灭，但这三千世界，怕是不会就此安稳。” 上官云凤轻拂鬓边发丝，指尖残留的符文微光悄然隐去，“昨夜观星象，北斗第七星有偏移之兆，似有浊气暗生。”

周横握紧钧天剑座，剑身上的云纹流转着温润的光泽。神石的力量在他体内缓缓沉淀，真神境巅峰的威压如静水般内敛，却能在举手投足间引动天地灵气。“你是说，还有漏网之鱼？”

“未必是漏网，” 上官云凤摇头，望向城东那片正在重建的居民区，“混沌之力侵蚀亿万年，早已渗透到三千世界的肌理之中。就像老树虽倒，深埋的根须仍会在暗处滋生。”

正说着，高成大步流星地从街角奔来，玄铁战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他身后跟着两名城卫，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老大！” 高成抱拳急声道，“城东棚户区出现异动！有修士被不明黑气附身，见人就咬，阿竹姑娘正带着护卫队压制，但……”

“但那些黑气杀不死，斩碎了还能重新凝聚？” 周横接过话头，眼神骤然锐利。

高成猛地抬头：“正是！老大如何得知？”

周横与上官云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凝重。“去看看。”

城东棚户区是玄火城重建中最简陋的区域，此刻已被临时构筑的符文结界笼罩。

结界内，数十名被黑气包裹的修士正疯狂冲击着护卫队的防线，他们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指甲变得尖锐如爪，口中涎水混合着血丝滴落。

阿竹手持一柄莹白长剑，浩然正气凝聚的剑罡每次斩出，都能将黑气劈开一道缺口，但转瞬之间，那些黑气又会像活物般重新聚拢。她额角渗出细汗，白色道袍上已添了数道抓痕。

“周大哥！” 阿竹见到周横，眼中燃起希望，“这些东西不怕寻常刀剑，浩然正气虽能克制，却无法彻底根除！”

周横纵身跃入结界，钧天剑座嗡鸣作响。金白剑气如瀑布倾泻而下，将最前方的三名 “黑气人” 笼罩其中。与对付混沌藤蔓不同，这次的剑气并未直接斩击，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光丝，如蛛网般缠绕而上。

“滋滋 ——” 黑气在光丝灼烧下发出痛苦的嘶鸣，那些被附身的百姓发出凄厉的惨叫。周横眉头微皱，剑势稍缓：“他们还有意识。”

“是混沌之力残秽与怨念结合的产物。” 上官云凤随后赶到，双手结印间，金色符文如细雨般洒落，“这些修士在混沌神殿崩塌时受过波及，心中恐惧被残秽利用，才成了这副模样。”

她指尖一点，一道符文落在一名黑衣人眉心。那修士身形一滞，黑气翻涌着想要反抗，却被符文散发出的柔和金光渐渐压制。“需要净化他们体内的残秽，同时安抚心神。”

周横会意，剑势一变，金白剑气不再攻击，转而化作温暖的光流，缓缓注入黑气人体内。神石的本源之力顺着剑气游走，如和煦春风般驱散着阴冷的混沌残秽。

这场净化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当最后一缕黑气消散在晨光中，所有被附身的修士都瘫倒在地，面色苍白却已恢复神智。阿竹瘫坐在地上，望着周横的背影轻声道：“周大哥的力量，好像变得更温柔了。”

上官云凤擦拭着额头汗水，闻言轻笑：“那是因为他终于明白，力量不止是用来毁灭。”

就在此时，周横腰间的钧天剑座突然剧烈震颤，剑身上的云纹亮起刺目的光芒，直指西方天际。他抬头望去，只见遥远的地平线上，一道细微的黑线正悄然蔓延，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

“那是什么？” 高成握紧了腰间战刀。

周横眼神凝重如冰：“比混沌残秽更危险的东西。云凤，备阵，我们去看看。”

玄火城西面千里之外，是连绵起伏的黑风戈壁。昔日这里虽贫瘠，却也有零星的绿洲部落，此刻却成了死寂的荒漠。

周横四人站在一处干涸的绿洲遗址前，脚下的黄沙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远处，那道黑线已扩张成宽达百丈的黑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东推进。

“这不是混沌之力。” 上官云凤蹲下身，捻起一把沾染了黑尘的沙土，指尖符文亮起，却在接触到黑尘的瞬间黯淡下去，“这力量…… 带着死寂的气息，像是万物终结后的余烬。”

阿竹握紧长剑，浩然正气在周身形成淡淡的光晕：“我感觉很不舒服，好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周横将钧天剑座插入沙地，剑身上的神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形成一道防护罩将四人笼罩。“这是‘寂灭之气’，传说中宇宙诞生前的虚无之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寂灭之气比混沌之力更古老，也更危险。混沌尚能孕育万物，寂灭却只会吞噬一切存在，无论是生灵还是能量，甚至是空间本身，都会在它的侵蚀下归于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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