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灵 第2310章 玄水海市

破晓号划破虚空，离开焚天域时，赤金色的天空逐渐被一片蔚蓝取代。周横站在船头，左臂上的金色剑纹微微发烫，神殒剑的气息与其余七柄钧天剑在体内形成完美循环，让他神王境后期的修为愈发稳固。

“玄水阁位于东荒海域的玄水群岛，以控水术和阵法闻名，” 画魂的冰卷上浮现出群岛的三维图，“他们的护岛大阵‘万流归宗’能引万顷海水之力，据说连神皇境强者都难以硬闯。”

上官云凤的冰晶凤翼已恢复光泽，她调试着一枚蓝色玉简：“我用雷霆之力探查过，玄水海市最近很热闹，不仅有各大势力的修士，还有不少散修在交易稀有材料。”

高成正用疗伤丹药涂抹手臂上的烧伤：“热闹好啊，正好打听一下那什么息壤的下落。” 他突然压低声音，“上次抢他们矿脉时，我还砸坏了玄水阁三艘巡逻舰，这次会不会被认出来？”

周横莞尔：“玄水阁阁主玄沧海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只要我们不主动挑事，他未必会翻旧账。” 他望向东方海域，那里的天地灵气中蕴含着浓郁的水元之力，“而且，九天息壤对他们来说只是用来研究的材料，未必会拼死守护。”

三日后，破晓号驶入一片被薄雾笼罩的海域。海面上漂浮着数百座大小不一的岛屿，岛屿之间用发光的水桥连接，无数船只穿梭其间，正是玄水阁举办的玄水海市。

“请出示准入令牌。” 一名身着蓝色战甲的玄水阁修士拦住破晓号，他腰间的令牌刻着三道水纹，代表着外门执事的身份。

画魂取出一枚从焚天族换来的上品灵石：“我们是来交易的散修，这是入门费。”

修士接过灵石，眼神在周横的左臂上停顿片刻 —— 那道金色剑纹在水元之力环绕下格外醒目。他没多问，挥手放行：“海市中心的‘聚宝楼’有最新的交易名录，你们可以去那里看看。”

当众人踏上主岛时，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有的在售卖闪烁着灵光的矿石，有的在展示形态各异的灵宠，还有修士在表演控水术 —— 将海水凝聚成各种动物形状。

“那是玄水阁的‘水衍术’，入门级的控水法诀，” 上官云凤指着一名孩童用海水变出的海豚，“但能练到这种收放自如的境界，至少需要十年苦修。”

周横的目光却被街角的一个摊位吸引。摊位后坐着个裹着黑袍的老者，面前的水晶罩里趴着一只巴掌大的生物：它通体漆黑，长着蝙蝠般的膜翼，额头有一道紫色纹路，正用红宝石般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过往修士。

“冥士！” 周横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只生物与他早年丢失的神宠冥士一模一样。当年在陨神渊，冥士为了保护他，被空间裂缝吞噬，他一直以为它早已陨落。

“客官好眼光，” 黑袍老者沙哑的声音响起，“这只‘暗影翼兽’是我从极北冰原捕获的，能隐匿气息，擅长探宝，只卖三千上品灵石。”

周横强压下内心的激动，蹲下身仔细观察。冥士的膜翼上有一道细微的疤痕，那是当年为他挡下妖兽攻击时留下的，绝不会错。可当他释放出一丝神念试图与它沟通时，冥士却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眼中满是陌生的敌意。

“它好像不认识我了。” 周横的指尖微微颤抖。

画魂悄悄传音：“它的灵魂波动很紊乱，像是被人用秘法抹去了记忆。你看它项圈上的符文，那是‘锁灵环’，能压制灵智。”

黑袍老者察觉到周横的异样，收起水晶罩：“客官若是买不起，就请让开吧。”

“我买。” 周横取出储物袋，“三千上品灵石，现在交易。”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就在他接过灵石的瞬间，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的茶馆窜出，瞬间抢走了水晶罩。

“是盗影门的人！” 周围响起惊呼声。

那黑影的速度快如鬼魅，几个闪烁就消失在人群中。周横眼神一凝，金乌真火在脚下燃起，化作一道流光追了上去。

黑影钻进一条狭窄的巷道，周横紧随其后。巷道两侧的墙壁突然渗出粘稠的黑水，形成数十道水箭射向他。

“雕虫小技。” 周横挥剑斩碎水箭，破妄剑上的金乌火焰将黑水蒸发成白雾。

当他追到巷道尽头时，黑影却凭空消失了。眼前是一座古朴的宅院，门口挂着块木牌，上面写着 “听雨轩” 三个字。

“进来吧，” 宅院深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的神宠在我这里。”

周横推门而入，院内种着几株开着蓝色花朵的植物，花瓣上不断滴落水珠，却始终不会打湿地面。正屋的竹椅上坐着个白发老者，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手里把玩着一枚黑色的珠子 —— 水晶罩就放在他脚边，冥士正不安地在里面扑腾。

“前辈是谁？为何要插手我的交易？” 周横握紧破妄剑，他从老者身上感受不到丝毫修为波动，这只有两种可能：对方是凡人，或者是远超他的存在。

老者笑了笑，将黑色珠子抛向周横：“这是‘锁魂珠’，能暂时稳住它紊乱的灵魂。至于我是谁…… 你可以叫我老雨。”

周横接过珠子，果然感觉到冥士的躁动减轻了许多。他眉头微皱：“前辈既然知道它是我的神宠，为何还要夺走？”

“因为你买不走它，” 老雨指了指水晶罩，“那黑袍老者是‘蚀心谷’的人，他们用‘忘魂散’抹去了灵宠的记忆，再卖给修士当工具。你就算买回去，它也只会认蚀心谷的人为主。”

周横心中一沉：“前辈有办法恢复它的记忆？”

“办法有，但需要付出代价，” 老雨起身，走到一株蓝色花朵前，“玄水阁的九天息壤，换你的神宠，如何？”

周横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九天息壤？”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老雨摘下一朵蓝花，花瓣在他手中化作清水，“玄沧海把息壤藏在玄水神殿的地脉深处，用三百六十根千年寒铁柱锁住。你就算能闯进去，也会惊动整个玄水阁。” 他将清水滴在水晶罩上，“但我可以帮你拿到息壤，还能让你的神宠暂时认主，至于恢复记忆，需要你自己找到‘回魂草’。”

周横沉默片刻，他能感觉到老雨没有说谎。冥士的记忆虽然被抹去，但灵魂深处的羁绊还在，只要能先将它带在身边，总有恢复的一天。

“好，我答应你，” 周横点头，“但你要先让它认我为主。”

老雨取出一枚血色符文，贴在水晶罩上。符文化作一道红光渗入冥士体内，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额头的紫色纹路逐渐与周横左臂的金色剑纹产生共鸣。

“好了，它现在不会再攻击你了，” 老雨收起水晶罩，“三天后，玄水阁会举办一场拍卖会，九天息壤会作为压轴物品出现。玄沧海想借此机会引出偷矿脉的贼 —— 也就是你们。”

高成的声音突然从院外传来：“老东西，你敢算计我们！” 他扛着镇狱战锤冲进来，上官云凤和画魂紧随其后。

“高成，住手！” 周横拦住他，“前辈是友非敌。”

老雨看着高成身上的伤痕：“焚天域的火焰伤还没好利索，就别这么冲动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这是‘玄冰液’，能中和残余的火毒。”

上官云凤接过瓷瓶，打开后瞳孔微缩：“这是用玄水本源凝练的药液，至少需要神皇境修为才能炼制。”

老雨摆了摆手：“三天后的拍卖会，我会帮你们拿到息壤。但记住，玄水阁有位客卿长老叫雷千绝，他豢养的雷兽，也是你的老相识。”

周横心中剧震：“雷兽也在玄水阁？”

雷兽是他早年在雷鸣谷收服的神兽，与冥士同为他的左膀右臂，当年在陨神渊一同失踪。

“它比冥士惨多了，” 老雨的语气带着一丝惋惜，“雷千绝用它的雷霆本源修炼‘九劫雷功’，现在已经快被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