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历史 > 玄桢记 > 第628章 甲胄犹存巷战痕,咳血仍登太庙门

卷首语

《大吴史?纪事本末?德佑太庙朝会》载:“瓦剌遣使议和,索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并求割宣府、大同二卫之地。帝萧桓(德佑帝)召百官聚太庙,议议和事宜 —— 太庙乃先帝陵寝所在,召百官于此议事,示‘以先帝之灵为鉴,不敢私断’。

太保谢渊(正一品,兼兵部尚书、御史大夫)方经彰义门巷战,旧伤复发,左臂箭伤未愈,右腿刀伤化脓,仍扶病出席,甲胄上犹存巷战血痕,未及擦拭。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从二品)侦得:吏部尚书李嵩(正二品)、礼部尚书王瑾(正二品)暗与瓦剌细作往来,收受贿银千两,欲借议和之机,逼谢渊交兵权;诏狱署提督徐靖(从二品)受石崇(从二品,镇刑司副提督)指使,拖延核验主和派通敌罪证,为其通风报信。

朝会上,李嵩、王瑾力主议和,谓‘国库空虚,士卒疲惫,不议和则京师危’;谢渊拍案痛斥,曰‘议和即亡国,割地输金,今日割二卫,明日失河北,他日何以面对先帝?’,遂出示秦飞所获通敌密信,百官震动。史臣曰:‘太庙朝会,非仅议议和,实乃忠奸之辩、家国之择。谢渊带病斥和,非独勇也,乃以命护社稷;李、王主和,非独怯也,乃以私害家国。’”

《玄夜卫档?太庙朝会录》补:“谢渊入太庙时,需亲兵搀扶,咳血不止,却仍执镇国剑(巷战卷刃未修),以示‘宁死不辱’。秦飞于朝会前擒瓦剌细作三人,供出李嵩‘许瓦剌割地后,荐其为太宰’;陈忠(正三品,户部侍郎)亦奏‘李嵩私扣边军粮饷万石,转卖得银,欲充议和之资’。朝会后,帝命将李嵩、王瑾、徐靖革职下狱,由刑部侍郎刘景(正三品)主审。”

太庙巍峨列祖灵,百官聚议议和盟。

李嵩私扣军粮饷,王瑾通胡献地城。

谢公带病扶栏立,镇国剑残映血明。

莫道和谈能避祸,割疆输金是亡征。

甲胄犹存巷战痕,咳血仍登太庙门。

斥和怒拍青铜案,陈证惊传密信言。

细作供词揭佞胆,粮账墨迹显奸根。

忠良泣血呼先帝,岂让山河付胡尘?

奸佞相护蔽天恩,忠勇孤撑社稷存。

秦飞捕敌搜罪证,陈忠持账诉民冤。

帝悟立诛通敌辈,众醒齐呼保国门。

至今太庙阶前石,犹记当年谢公言。

太庙朝会的前一夜,谢渊的府邸书房里,烛火摇曳,映着他苍白的脸。他靠在铺着厚棉垫的椅上,左臂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渗着暗红的血 —— 那是彰义门巷战的旧伤,昨日处理时,医官说伤口已化脓,需静养,可他却摇了摇头:“太庙朝会关乎家国存亡,某怎能缺席?”

兵部侍郎杨武(正三品)站在案前,手里捧着瓦剌的议和文书,眉头紧锁:“太保,瓦剌的条件太苛刻了,要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还要割宣府、大同二卫 —— 那是京师的屏障,割了二卫,胡贼下次来攻,京师就无险可守了!”

谢渊接过文书,手指抚过 “割宣府、大同二卫” 的字样,指节泛白,喉咙里一阵发紧,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得胸口发疼,用手帕捂住嘴,帕子上瞬间染了点点猩红。“咳…… 咳……” 他喘了口气,声音沙哑,“瓦剌这不是议和,是逼降!今日割二卫,明日就会要整个河北,他日便会要京师,某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可李嵩、王瑾他们……” 杨武压低声音,“属下听说,李尚书已串联了二十余名官员,明日要在太庙力主议和,还说‘谢太保刚愎自用,若再拒和,恐祸及京师’,甚至…… 甚至说您想拥兵自重。”

谢渊冷笑一声:“拥兵自重?某的兵,是守家国的兵,不是谋私利的兵!他李嵩倒是想拥兵,可惜心术不正,只会勾结内奸、私扣粮饷!”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轻叩声,秦飞带着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从三品)走了进来,两人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气。

“太保,” 秦飞躬身行礼,将一份供词和一本账册放在案上,“这是今日擒获的瓦剌细作供词,还有陈侍郎(陈忠)送来的粮账,您看看。” 谢渊接过供词,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虽潦草,却字字刺目 —— 细作供认,李嵩曾私下见瓦剌使者,许以 “若议和成功,割二卫后,荐李嵩为大吴太宰,掌朝政”;王瑾则收了瓦剌黄金五十两,承诺 “在太庙朝会上,以‘礼制’为由,劝帝议和”。

张启补充道:“太保,文勘房已核验供词上的手印,与李嵩、王瑾在吏部、礼部存档的手印一致;这本粮账是陈侍郎从通州仓搜出的,上面写着‘边军粮万石,转卖张记粮行,得银五百两,归李嵩府’,日期就在瓦剌遣使前五日 —— 李嵩这是想把边军的粮饷,充作议和的黄金!”

谢渊握紧供词,指腹因用力而泛白,胸口又一阵剧痛,忍不住又咳了起来,帕子上的血点更多了。“这些奸贼……” 他咬牙道,“国难当头,不想着保家卫国,反而勾结胡贼,私扣粮饷,谋夺相位,简直是猪狗不如!”

秦飞看着谢渊的模样,心里满是担忧:“太保,您的身体…… 明日朝会,要不要属下替您陈诉证据?” 谢渊摇头,眼神坚定:“不行,某必须亲自去!某要当着先帝的灵位,当着百官的面,揭穿这些奸贼的真面目,告诉他们,议和就是亡国,割地就是辱祖!” 他让人取来那把巷战卷刃的镇国剑,放在案上,“明日,某就带着这把剑去太庙,剑在,某在;剑亡,某亡!”

与此同时,李嵩的府第里,灯火通明。吏部侍郎张文(正三品)、礼部尚书王瑾、诏狱署提督徐靖正围坐在案前,桌上摆着丰盛的酒菜,却没人有心思吃。李嵩拿着一杯酒,却没往嘴边送,眼神阴狠:“明日太庙朝会,你们都要跟着某主和,就说‘国库空虚,士卒疲惫,不议和则京师危’,只要帝松口,割了二卫,瓦剌就会保某做太宰,到时候,你们个个都有好处!”

张文点头哈腰:“尚书放心,属下已串联了十五名官员,明日定帮您说话。只是…… 谢渊那厮要是反对,怎么办?” 李嵩冷笑:“他反对也没用!某已让人散布谣言,说他‘拥兵自重,拒和是为了夺权’,再让徐提督拖延核验通敌的罪证,只要朝会上没人拿出证据,帝定会信某的话!”

徐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尚书放心,诏狱里的细作,某已让人看住了,绝不让他们开口;秦飞那边,某也派了人盯着,他要是想带证据去太庙,某就……” 他做了个 “杀” 的手势。王瑾却有些犹豫:“要是谢渊真带了证据,怎么办?” 李嵩拍案:“怕什么?他刚打完巷战,重伤在身,说不定明日都来不了!就算来了,百官也多是怕事的,谁会帮他?”

太庙的晨雾还未散去,青石板路上就传来官员们的脚步声。正一品的李东阳(内阁首辅)走在最前,他穿着绣着仙鹤的官袍,手里拿着玉笏,神色凝重 —— 昨日萧桓召他议事时,他就察觉李嵩、王瑾不对劲,却没找到证据,只能暗自祈祷谢渊能撑住。

官员们按品级分列:正一品官列前,从一品次之,正二品、从二品…… 依次排开,太庙的正殿前,摆着先帝的牌位,牌位前供着牛羊豕三牲,香火缭绕,庄严肃穆。萧桓穿着衮龙袍,站在牌位前,脸色沉重 —— 他既怕拒绝议和会让瓦剌再攻京师,又怕答应议和会割地辱国,心里满是犹豫。

“陛下驾到 ——!” 太监的唱喏声响起,百官纷纷躬身行礼。萧桓走到供桌前,上香行礼,嘴里默念:“列祖列宗在上,今日议瓦剌议和之事,关乎大吴存亡,臣儿不敢私断,愿听百官之言,求列祖列宗庇佑。”

就在这时,太庙外传来亲兵的脚步声 —— 谢渊来了。他穿着那身巷战染血的甲胄,甲胄上的血痕已凝结成硬壳,泛着暗红的光,左臂缠着纱布,右手拄着卷刃的镇国剑,需两名亲兵搀扶,才能缓缓走进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咳嗽,咳得身体发抖,却仍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看向先帝的牌位。

百官们见状,都愣住了 —— 谁也没想到,谢渊伤得这么重,还会来参加朝会。李嵩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又恢复镇定,心里暗骂:这老东西,命真硬!

谢渊走到萧桓面前,想躬身行礼,却因疼痛踉跄了一下,萧桓赶紧扶住他:“太保,你伤得这么重,怎么还来?快坐下歇息。” 谢渊摇头,声音沙哑:“陛下,太庙朝会关乎家国存亡,臣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要来!” 他走到百官前列,靠着一根石柱站稳,目光扫过李嵩、王瑾,眼神冰冷。

“陛下,百官同僚,” 李嵩率先站出来,躬身道,“瓦剌兵强马壮,我军经西直门、彰义门两战,伤亡逾万,国库空虚,边军粮饷不足,若再拒和,瓦剌恐再攻京师,到时候内城危矣!臣以为,当答应瓦剌的条件,割宣府、大同二卫,输黄金白银,暂避兵锋,待日后国力恢复,再图收复。”

王瑾立刻附和:“李尚书所言极是!《大吴礼制》有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今戎事不利,当以和为贵,保全京师,方对得起先帝的陵寝。若执意开战,京师破,先帝陵寝恐遭胡贼亵渎,臣请陛下三思!” 他说着,还故意看了一眼先帝的牌位,试图用 “礼制” 和 “先帝” 施压。

吏部侍郎张文、工部侍郎周瑞(正三品)等二十余名官员也纷纷站出来,有的说 “边军已无战力”,有的说 “百姓不堪战乱”,有的甚至说 “谢太保连年征战,耗损国帑,若再拒和,恐民怨沸腾”,一时间,主和的声音在太庙中占了上风。

萧桓的脸色更加犹豫,他看向李东阳:“李太傅,你怎么看?” 李东阳沉吟片刻:“陛下,李尚书所言‘国库空虚、士卒疲惫’属实,然谢太保素有忠勇,定有不同见解,不如听听太保的看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谢渊身上。他靠在石柱上,咳了几声,用手帕擦了擦嘴,帕子上的血点让百官们都倒吸一口凉气。谢渊抬起头,目光扫过主和的官员,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诸位所言,皆是谬论!议和不是避祸,是亡国!”

“谢太保,你这话就不对了!” 李嵩立刻反驳,“瓦剌势大,我军难敌,议和是为了保全京师,怎么会是亡国?你莫不是想拥兵自重,故意拒和,好夺权?” 他这话一出,百官们都议论纷纷,有的看向谢渊,眼神里满是怀疑。

谢渊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秦飞给他的供词,递到萧桓面前:“陛下,李尚书说某拥兵自重,可某手里有他通敌的证据!这是瓦剌细作的供词,上面写着,李嵩许瓦剌‘割宣府、大同二卫后,荐其为太宰’;还有这本粮账,是陈侍郎从通州仓搜出的,李嵩私扣边军粮饷万石,转卖得银,欲充议和的黄金 —— 他哪里是为了保全京师?是为了自己的太宰之位!”

萧桓接过供词和粮账,展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指捏着供词,指节泛白:“李嵩,这是真的?” 李嵩吓得腿软,却仍强辩:“陛下,这是谢渊伪造的!他想陷害臣,好独揽兵权!”

“伪造?” 秦飞站出来,躬身道,“陛下,臣可作证!这供词是臣昨日擒获的瓦剌细作所写,文勘房已核验过细作的手印,与李嵩在吏部存档的手印一致;粮账上有通州仓管库郎中的签名,还有李嵩的朱笔批复,绝非伪造!臣还带来了三名细作,此刻就在太庙外,可传他们进来对质!”

李嵩的脸色瞬间惨白,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不…… 不用对质,这都是谢渊和秦飞串通好的,陷害臣……” 王瑾见状,赶紧站出来:“陛下,就算李尚书有私,可议和是为了国家,瓦剌兵锋正盛,若不议和,京师危矣!”

“王尚书,你也别装了!” 谢渊看向王瑾,眼神锐利如刀,“秦指挥使还查到,你收了瓦剌黄金五十两,承诺在朝会上劝陛下议和 —— 你敢说没有?” 王瑾吓得后退一步,支支吾吾地说:“没…… 没有,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一问便知!” 秦飞对殿外喊道,“带证人!” 很快,玄夜卫卒押着一个穿着商人衣服的人走进来,那人是瓦剌细作的翻译,他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陛下,小的招!王瑾尚书确实收了瓦剌黄金五十两,还说‘太庙朝会上,会以礼制为由,劝陛下议和’;李嵩尚书也说‘割地后,让瓦剌荐他做太宰’……”

翻译的话像一颗炸雷,在太庙中炸开。百官们都惊呆了,看向李嵩、王瑾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和鄙夷。张文、周瑞等主和官员吓得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 他们没想到,李、王二人竟真的通敌!

谢渊看着李嵩、王瑾,又看向萧桓,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陛下,列祖列宗在上!大吴的江山,是萧武皇帝(神武帝)南征北战打下来的,是元兴帝(萧珏)五次北伐守住的,是永熙帝(萧睿)励精图治巩固的!宣府、大同二卫,是无数将士用命守住的屏障,今日割了它们,明日瓦剌就会攻河北,后日就会围京师,到时候,陛下何以面对列祖列宗?百姓何以安身立命?”

他咳了起来,咳得比之前更厉害,帕子上的血越来越多,却仍坚持道:“臣知道,我军伤亡重,国库空虚,可百姓们还在支持我们 —— 彰义门巷战时,六旬老叟持锄拒敌,十五岁少女举石砸贼,他们都没放弃,我们这些为官的,怎能放弃?只要君臣同心,军民协力,加固城防,整顿军备,瓦剌必退!若今日议和,割地输金,便是向胡贼示弱,日后他们定会得寸进尺,大吴迟早会亡!”

渊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泣血,砸在百官的心上。有的官员红了眼眶,有的甚至低下头,偷偷抹眼泪。萧桓看着谢渊苍白的脸、染血的帕子,又看了看先帝的牌位,心里的犹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愧疚 —— 他差点被奸贼蒙蔽,差点做出割地亡国的蠢事!

“够了!” 萧桓猛地拍案,声音带着震怒,“李嵩、王瑾,你们通敌叛国,私扣粮饷,妄图谋夺相位,简直是罪该万死!徐靖!你身为诏狱署提督,包庇奸贼,拖延罪证核验,也难辞其咎!来人,将这三人革职下狱,由刑部侍郎刘景主审,务必查清他们的党羽,一网打尽!”

玄夜卫卒立刻上前,将李嵩、王瑾、徐靖按在地上,三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求饶:“陛下饶命!臣错了!臣再也不敢了!” 可萧桓却背过身,不再看他们,眼里满是失望。

李嵩、王瑾、徐靖被押走后,太庙中的气氛渐渐平静下来。萧桓走到谢渊面前,看着他咳得发抖的身体,心里满是愧疚:“太保,是朕糊涂,差点被奸贼蒙蔽,多亏了你带病出席,揭穿他们的真面目,不然…… 不然大吴就真的要亡了!”

谢渊躬身行礼,声音沙哑:“陛下圣明,能识破奸贼,是大吴之幸,百姓之幸。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李东阳也上前一步:“陛下,谢太保所言极是,议和不可行,当整顿军备,加固城防,联络边军,共同拒敌。臣愿牵头,与户部、工部商议,尽快调拨粮饷,修缮城防。”

户部侍郎陈忠站出来:“陛下,臣已查清,李嵩私扣的边军粮饷万石,大部分还在张记粮行,臣即刻派人去追回,充作边军粮饷;户部还有存银五十万两,可先拨十万两,用于修缮城防和制造军器。”

工部尚书张毅(正二品)也道:“陛下,臣已命工部营缮清吏司,明日就开始修缮西直门、彰义门的城防,更换朽坏的木梁和城砖,确保城防坚固;军器局也会加班加点,制造火炮和弓箭,支援边军。”

都督同知岳谦(从二品)、宣府卫副总兵李默(从三品)等武将也纷纷请战:“陛下,臣愿率军守边,绝不让瓦剌再前进一步!” 百官们的态度从之前的犹豫、主和,变成了如今的坚定、主战,太庙中充满了同心协力的气氛。

萧桓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欣慰,他对谢渊道:“太保,京师的防务,边军的调度,还有清查内奸党羽的事,都交给你了。你要保重身体,大吴离不开你。” 谢渊躬身道:“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不负百姓所望!”

可他刚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亲兵赶紧扶住他,他咳了几声,又吐出一口血,脸色白得像纸。医官赶紧上前,给谢渊把脉,眉头紧锁:“陛下,太保的旧伤复发,又劳累过度,需立刻回府静养,不然…… 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萧桓赶紧命人抬来软轿,送谢渊回府,并命太医院院使(正五品)亲自负责谢渊的治疗,务必治好他的伤。谢渊躺在软轿上,看着太庙的先帝牌位,又看了看萧桓和百官,心里满是放心 —— 朝会定了拒和,内奸落网,百官同心,大吴的江山,终于保住了。

软轿缓缓离开太庙,秦飞跟在旁边,低声对谢渊道:“太保,您放心,清查内奸的事交给臣,定不会让李嵩、王瑾的党羽漏网。” 谢渊虚弱地点点头,闭上眼睛,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 他知道,只要君臣同心,军民协力,瓦剌必败,大吴必安。

朝会结束后,萧桓下旨:驳回瓦剌的议和条件,将瓦剌使者驱逐出境;命谢渊总领京师防务与边军调度,秦飞彻查李嵩、王瑾的党羽,陈忠负责粮饷与物资供应,岳谦、李默率军守边;同时,追赠彰义门巷战阵亡的亲兵与百姓,厚待其家属,以鼓舞士气。

瓦剌使者得知议和被拒,又听说李嵩、王瑾被革职下狱,知道大吴君臣同心,再攻京师无望,只能悻悻地返回瓦剌。太师也先得知后,沉默了良久,对身边的副将道:“大吴有谢渊这样的忠勇之臣,有这样同心的君臣百姓,看来,短期内是不能再攻大吴了。”

片尾

谢渊在府中静养,太医院院使每日亲自诊治,萧桓也时常派太监来探望,询问他的病情。秦飞彻查李嵩、王瑾的党羽,共抓获吏部、礼部、镇刑司旧吏三十余人,皆押入诏狱,由刑部侍郎刘景主审,查明他们或通敌、或贪腐、或包庇,无一例外,最终皆按律论处,有的被斩,有的被流放,有的被革职为民 —— 内奸的网络被彻底清除,朝堂终于清明。

陈忠追回李嵩私扣的粮饷万石,拨给边军;工部修缮好西直门、彰义门的城防,制造了新的火炮五十门、弓箭万余支,支援边军。岳谦、李默率军驻守宣府、大同二卫,加固边防线,瓦剌游骑几次袭扰,都被他们击退,边地渐渐安定。

百姓们得知朝会拒和、内奸落网的消息,纷纷自发地来到谢渊的府邸外,送上自家做的汤药和干粮,有的甚至在府外焚香祈福,希望谢渊早日康复。林阿妹、张老汉的孙子等巷战幸存的百姓,也带着亲手做的小玩意,来探望谢渊,林阿妹还给谢渊唱了她新编的《保家国》小调:“谢太保,守家国,拒胡贼,保山河;君臣同心,百姓协力,大吴江山万年牢!”

谢渊在府中听到小调,心里满是暖意,他知道,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大吴的军民,终是守住了家国。他虽然仍需静养,却已开始处理军务,每天让杨武送来军报,亲自批复,确保边军和京师的防务万无一失 —— 他要等到京师彻底安定,边军彻底稳固的那一天,才敢真正放下心来。

卷尾

《大吴史?帝纪?德佑帝传》载:“太庙朝会,帝初惑于李嵩、王瑾之和议,谢渊带病入庙,斥和议、揭奸佞,出示通敌证据,帝悟,遂拒和,革嵩、瑾、靖职下狱,命渊总领防务。史臣曰:‘桓之悟,非独渊之功,亦因太庙列祖之灵、百官之醒、百姓之望。拒和之后,内奸除,朝政清,边军固,瓦剌退,大吴之危遂解。’”

《大吴史?列传第三十二?谢渊传》载:“太庙朝会,渊扶病入,咳血不止,犹斥和议,陈证揭奸,帝悟,拒和斩佞。医官谓‘渊伤重濒死,犹念家国’,帝命太医院全力诊治。渊病中仍理军务,批复军报,未尝稍歇。时人赞曰:‘谢公之忠,可昭日月;谢公之勇,可撼山河。无谢公,无大吴之安。’”

《玄夜卫档?太庙朝会录》补:“李嵩、王瑾、徐靖下狱后,供出石崇‘许以议和后,助其复镇刑司提督之职’,秦飞遂擒石崇,搜出其与瓦剌往来的密信(欲献京师布防图),帝命将石崇与李、王、徐一同处斩,抄没家产,补入军饷。镇刑司旧党经此一役,彻底覆灭,帝命将镇刑司并入玄夜卫,不再设专司,以防旧党复起。”

《大吴史?刑法志》载:“德佑七年,帝因李嵩、王瑾通敌案,命刑部修订《大吴律?奸党律》,新增‘通敌议和、私扣军饷’之条,规定‘凡官员通敌议和、私扣军饷者,斩立决,家属流放三千里’,以儆效尤。此律后历永熙、泰昌诸帝,未废,成为大吴惩治奸佞的重要律法。”

太庙朝会定乾坤,谢公带病斥和言。奸佞通胡谋相位,忠良泣血护中原。供词揭破豺狼胆,粮账显明蛀虫根。帝悟立诛亡国辈,众醒齐保汉家藩。至今阶石留诗迹,犹让后人忆故恩。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