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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玄桢记 > 第480章 残雪犹存冻未消,诏狱深院锁妖魑

卷首

《大吴史?刑法志》 载:“玄夜卫获密报‘诏狱署典狱长王林匿镇刑司旧党,私藏叛党档案’。帝萧桓命风宪司谢渊持‘代天巡狩’印查抄,搜出《镇刑司旧档》十册,记‘德佑二十二年叛党名单、贪腐账册、构陷忠良实录’,牵连勋贵、官员三十余人。谢渊按档彻查,‘斩王林及旧党首恶五人,戍边二十人,黜免官员八人’。史称‘此举涤荡诏狱积弊,肃清镇刑司余毒,为德佑中兴扫最后障碍’。”

残雪犹存冻未消,诏狱深院锁妖魑。

旧档尘封藏鬼蜮,密报星驰破网罗。

持印临渊惊腐鼠,挥毫落笔断藤萝。

不是君王轻杀戮,江山清明在法科。

京师连下三日冷雨,玄夜卫指挥使沈炼披着蓑衣,踏着积水闯入御书房。他怀中密报被雨水浸得发皱,跪在冰凉的金砖上,声音带着急颤:“陛下!玄夜卫潜伏诏狱署的缇骑传回密报 —— 典狱长王林是镇刑司旧党,他在诏狱地牢私设密室,藏匿当年叛党余孽,还藏着镇刑司没烧毁的旧档!”

萧桓正批阅《九边军法》草稿,闻言猛地搁笔,墨滴在 “军法严明” 四字上晕开。他接过密报,雨水混着墨迹模糊了字迹,却能看清 “王林与前镇刑司副指挥使赵康往来密切”“密室藏有‘德佑二十二年叛党名册’” 等字样。“诏狱署掌刑狱,竟成旧党窝点!” 他指尖掐进密报褶皱里,“难怪这几年镇刑司旧案总查不彻底,原来是有内鬼护着!”

谢渊恰好入宫议事,听闻此事,眉头紧锁:“王林是英国公张懋举荐的典狱长,当年镇刑司倒台时,他以‘清查有功’擢升,臣早觉此人眼神闪烁,曾请玄夜卫暗查,却被他以‘诏狱禁地’挡回。” 他望着窗外连绵的雨幕,“此人能在诏狱藏旧党五年,必与朝中勋贵勾结,旧档里恐怕还有更大的秘密。”

萧桓猛地拉开龙案左侧的鎏金抽屉,一枚巴掌大的鎏金铜印静静卧在红绸垫上。印柄雕刻着盘旋的龙纹,“代天巡狩” 四字阴刻深邃,边缘因常年摩挲已泛出温润的包浆。他指尖捏住印柄,铜印的冰凉透过指尖直抵心口,将印重重按在谢渊掌心:“这枚‘代天巡狩’印,德佑朝只用过三次,一次查藩王谋逆,一次清盐铁贪腐,这次 ——” 他目光如炬,扫过御书房的阴影,“就用它撕开诏狱的黑幕!玄夜卫缇骑三百听你调遣,遇阻者,先斩后奏!”

谢渊双手捧印,掌心被印柄棱角硌得生疼,却牢牢托住不敢晃动。他望着萧桓鬓角的白发与眼中的血丝,喉结滚动:“臣以风宪司印信立誓,必查得水落石出,还诏狱一片清明,绝不让镇刑司余孽再祸乱朝纲。” 铜印在他掌心泛着冷光,仿佛已染上即将涤荡的污秽。

次日黎明,雨丝如愁绪般缠绕京师,雾气在诏狱署的朱漆大门前凝成水珠。谢渊身披玄色披风,三百缇骑列队如松,腰间佩刀在雾中泛着寒芒。朱门 “吱呀” 开启一线,典狱长王林穿着簇新的孔雀补子官袍,双手拢在袖中,见谢渊高举铜印,眼角神经猛地抽搐,却强扯出笑容:“谢大人怎敢劳驾?诏狱乃禁地,按制需陛下手谕……”

“不必多言。” 谢渊打断他,铜印在晨雾中闪着金光,“奉陛下旨意,持‘代天巡狩’印查抄诏狱,阻挠者以抗旨论处!” 王林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后退半步撞在门柱上,正想呼救,却见沈炼已率缇骑翻墙而入,靴底踏碎瓦砾的脆响中,刀剑出鞘的寒光映着他颤抖的瞳孔。

“王林接旨!” 谢渊展开明黄圣旨,雨水打湿的绢布在风中作响,每个字都似冰珠砸在青砖上,“查你私匿镇刑司旧党、藏匿叛党禁档,即刻起革职查办,诏狱全境由风宪司接管!” 王林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官袍领口,他死死盯着那枚铜印,声音尖利如破锣:“无内侍监传旨,必是假印!张公公不会放过你们!”

话音未落,缇骑从西侧偏院拖出三个镣铐叮当的囚徒。为首者脸上横贯一道刀疤,正是当年镇刑司的刽子手刘三,他见到王林便嘶吼:“王林!你答应保我活命,为何把我藏在地牢!” 王林见状双腿一软,瘫在门内泥水中,再无之前的嚣张。

缇骑在地牢最深处发现异常。最末间牢房的石壁与地面接缝处,有新鲜的撬动痕迹,散落的泥土还带着潮湿的腥气。沈炼蹲身细查,指尖捻起一块带木屑的泥土:“大人,这石壁后定有密室!” 十名缇骑合力撞向石壁,“轰隆” 一声巨响,丈许见方的密室赫然出现,潮湿的空气混杂着霉味与陈年血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人睁不开眼。

密室中央堆着十只黑木箱,箱身贴着褪色的 “镇刑司档” 朱漆封条,边角因受潮已微微发胀。谢渊示意缇骑打开最上面的木箱,第一册《德佑二十二年叛党名册》露出封面,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圈注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已灭口” 三字猩红刺眼,而 “潜伏” 一栏里,当朝兵部主事、户部员外郎等三名京官的名字赫然在列!

“打开第二只。” 谢渊声音发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箱中贪腐账册的墨迹虽被潮气晕染,却仍能看清蝇头小楷:“德佑二十三年三月,收张懋门生银五万两,将其弟从叛党名册除名”“王林私吞刑具款三万两,以劣铁充好铁造镣铐”。账册末尾还粘着一张银票,印章正是张懋府上的私章。

最骇人的是第三只木箱里的《构陷实录》。谢渊颤抖着翻开,其中一页 “构陷谢渊通敌” 的标题触目惊心,下面详细记录着:“买通边军小兵王二狗作伪证,称见谢渊与北元使者密谈;命文书仿谢渊笔迹写密信,藏于其旧居书柜暗格,待兵变时呈陛下定罪”。纸页因常年潮湿已脆如薄冰,谢渊指尖抚过那模仿自己笔迹的批注,声音沙哑如破锣:“难怪德佑二十二年总有流言中伤,原来他们早布好了天罗地网……”

缇骑在旁看得怒火中烧,沈炼握紧刀柄:“大人,这些旧档就是铁证!定要让这**佞血债血偿!” 谢渊合上实录,目光穿透密室的阴霾,望向京师方向,铜印在掌心愈发冰凉 —— 这场涤荡余波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王林被押入囚车时,突然挣脱缇骑,对着围观百姓高喊:“谢渊假公济私!他查抄诏狱是为销毁自己通敌的证据!张公公会救我!” 人群中立刻有人附和,扔来烂菜叶与石子,却是玄夜卫早已盯上的镇刑司旧吏。

沈炼将闹事者一网打尽,审讯中得知,王林昨夜已派亲信向张懋报信,约定 “若查抄则散布谢渊通敌谣言,逼陛下收回成命”。谢渊看着供词冷笑:“他们以为搬出张懋就能脱身?旧档里明明白白记着张懋‘默许王林匿旧党’,这可是铁证。”

此时张懋在朝堂发难,捧着 “谢渊私闯诏狱、滥用职权” 的奏疏跪地:“陛下!诏狱乃国之重狱,谢渊无旨查抄,恐动摇司法根基!王林纵有过错,也该交三法司会审,岂能由风宪司独断?” 几名勋贵立刻附议,朝堂上又起波澜。

萧桓在文华殿召集群臣,案上摆着从诏狱搜出的旧档。谢渊将《构陷实录》呈给萧桓:“陛下请看,这是镇刑司伪造臣通敌的细节,与当年流言分毫不差。王林密室还藏着张懋门生送银的账册,记着‘每年端午、中秋各送五千两,求护旧党’。”

张懋脸色惨白,指着旧档喊:“伪造!都是伪造的!谢渊想借机铲除异己!” 谢渊早有准备,传召密室里搜出的老狱卒 —— 此人曾是镇刑司文书,被王林胁迫藏匿旧档,如今颤巍巍呈上王林与张懋的密信:“这是王林藏在发髻里的,说‘若事发,持此信找张公’。”

信上 “保你全家平安” 的字迹正是张懋的,萧桓将信摔在他面前:“你还有何话可说?当年镇刑司乱政你观望,如今旧党藏诏狱你包庇,真当朕瞎了眼?” 张懋瘫倒在地,再无辩驳之力。

谢渊将《镇刑司旧档》铺展在风宪司公案上,烛火在泛黄的纸页上跳动,每一页都记着旧党的罪证。他用朱笔圈出涉案人员姓名,指尖划过 “苏州画师李墨”“襄阳知县赵德”“前兵部侍郎周显” 等名字,对沈炼沉声道:“按册缉拿,一人不漏,旧档便是铁证,不容他们狡辩。”

缇骑分赴各地时,江南正值梅雨季节。苏州画师李墨正以 “隐逸名士” 自居,在拙政园旁开了间画舫,每日与文人们吟诗作对。缇骑闯入画舫时,他正挥毫画《寒江独钓图》,见缇骑亮出旧档中 “伪造忠良通敌画像” 的记录,手中狼毫 “啪” 地掉在砚台里,墨汁溅得满纸狼藉。缇骑在他的画轴夹层中搜出未烧毁的伪证底稿,上面还留着他模仿忠良笔迹的练习纸,李墨瘫在画案前,喃喃道:“镇刑司倒了五年,怎么还会查到我……”

襄阳的抓捕更显惊险。前镇刑司文书赵德早已改名换姓,靠着王林的庇护当了三年知县,在任上搜刮民脂民膏,将县衙后院打理得堪比府邸。缇骑翻墙而入时,他正与小妾清点银锭,账房暗格里藏着二十锭刻着 “镇刑司” 字样的官银 —— 那是当年分赃的物证。见缇骑举着旧档闯入,赵德抓起银锭就想砸人,却被缇骑反手按在地上,银锭滚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最惊心动魄的是捉拿前兵部侍郎周显。此人隐居在河南乡下庄园,家丁皆是招募的亡命之徒。缇骑深夜围庄时,家丁们举着刀枪反抗,箭矢射穿了两名缇骑的手臂。沈炼亲率人破门而入,正见周显在书房焚烧账册,火星溅在他花白的胡须上,灰烬中 “克扣边军冬衣款十万两” 的字迹仍清晰可辨。周显见无路可逃,竟想吞金自尽,被缇骑死死按住,金块从嘴角滑落,在青砖上砸出凹痕。

谢渊亲审周显时,老侍郎起初梗着脖子抵赖,拍着公案喊:“我乃两朝元老,岂会贪墨军饷!” 谢渊不慌不忙,命人呈上旧档中 “冬衣款领款单”,上面的签名与周显平日奏折笔迹分毫不差,旁注 “王林代领五千两,周显亲领五万两”。周显盯着签名,指节捏得发白,忽然老泪纵横,瘫在囚椅上:“大同卫雪深三尺,士兵冻得握不住刀…… 我却用他们的冬衣款买了庄园,看着塘报上‘冻毙士兵三百’的消息,夜夜睡不着啊……”

王林及旧党首恶五人被斩那日,京师刑场围满百姓。囚车经过时,烂菜叶、石子如雨点般落下,有人哭喊着 “还我夫君命来”—— 那是当年被构陷忠良的家眷。谢渊站在诏狱署前,看着工匠们拆除密室石壁,石屑飞溅中,他命书吏将《镇刑司旧档》抄录三份,朱砂批注罪行轻重:“一份存内阁史馆,留待后世评说;一份送风宪司存档,为日后查案留据;一份悬于午门三日,让百官百姓看清旧党如何祸国殃民。” 石匠凿碎最后一块石壁时,他望着露出的青天,喉结动了动 —— 积弊终有涤荡之日。

诏狱革新的章程很快拟就。谢渊在朝堂上捧出奏疏,声音沉稳有力:“臣请设‘三法司会审’制,诏狱案件需刑部主审、风宪司监审、玄夜卫证审,三衙画押方可定案;典狱长由陛下亲选,三年一轮岗,不得连任;地牢设‘监刑日志’,缇骑与囚犯家属代表每日签字,杜绝私设密室。” 萧桓翻看奏疏,见每条制度后都附着 “防王林之弊” 的批注,提笔朱批 “准奏”,又添 “玄夜卫缇骑二十名常驻诏狱,每月将狱情报风宪司核查”。

英国公张懋的处置在朝野掀起波澜。旧档虽未记他直接参与,但 “收受王林白银万两”“默许门生庇护旧党” 的证据确凿。萧桓在文华殿召集群臣,指着账册上的记录:“张懋身为勋贵,不思报国,反庇奸佞,留着何用?” 当庭下旨革去其爵位,贬为庶民,流放凤阳守皇陵。缇骑查抄其庄园时,从地窖搜出隐瞒的三千亩田契,萧桓命将田产变卖,所得银两万两全充边军冬衣款。消息传开,京师百姓敲锣打鼓,说 “这才是清君侧、安社稷”。

玄夜卫的全国清查持续了三月。缇骑在山西查获镇刑司旧吏藏在佛像中的 “反攻倒算名册”,上面列着 “若复起先杀谢渊、周毅” 的字样;在广东抓到当年伪造密信的文书,他已当了盐商,家中藏着镇刑司的令牌;连偏远的四川驿馆,都查出驿丞是当年的刽子手,手上还留着行刑的老茧。五十余名旧党被缉拿归案,按旧档记录定罪:罪重如伪造圣旨、滥杀忠良者斩立决;罪轻如传递消息、藏匿档案者杖四十、戍边三千里。沈炼将查获的 “反攻名册” 呈给谢渊时,见他在名册上画了个圈:“斩草需除根,这便是清查的意义。”

雨过天晴时,诏狱的朱漆大门重新粉刷一新,门楣上悬起 “法纪昭彰” 的匾额。新典狱长带着三法司官员查狱,囚犯们在阳光下晾晒被褥,“监刑日志” 摆在值班室最显眼处,每页都签满密密麻麻的名字。谢渊站在诏狱外,望着往来的缇骑与刑官,忽然想起王林被抓那日的阴雨 —— 旧恶虽如阴霾难散,但只要制度如日,终能照亮每一处角落。

诏狱署经过整顿,面貌焕然一新。新典狱长上任后,将《大吴律》刻在狱墙上,每日组织囚犯学习;玄夜卫缇骑的 “监刑记录” 公开透明,家属可查亲人在狱中的待遇;三法司会审的第一个案件便为十年前的冤案平反,受害者家属捧着昭雪文书,在风宪司门前长跪不起。

谢渊在朝堂上呈《诏狱革新成效》:“自革新以来,诏狱案件审理周期缩短三成,冤案申诉率降八成,囚犯死亡率降至历年最低。” 萧桓看着奏报,对群臣道:“律法不是用来整人的刀,是护民的盾。谢渊涤荡诏狱积弊,才让法纪真正昭彰。”

年终岁末,谢渊入宫述职,呈上《德佑中兴十策》,细数 “整吏治、强边军、通互市、兴教化、清刑狱” 等功绩。萧桓将策论放在龙案中央,与《九边军册》《南疆教化录》《诏狱清查档》并列,望着窗外初晴的天空,轻声道:“镇刑司余毒肃清,诏狱积弊涤荡,这中兴大业,总算底定了。”

谢渊望着案上堆叠的文书,想起这些年查案的艰险、革新的阻力,眼眶微热:“陛下信任,臣方能放手施为。如今法纪明、边军强、民心安,大吴的根基总算稳了。” 萧桓起身,与他并肩看向宫墙外的万家灯火:“这不是你我二人之功,是天下忠良、百姓共同的心血。”

夜色渐深,御书房的灯亮至天明。案上的《镇刑司旧档》已蒙尘,而新修的《大吴律》在烛光下泛着清辉,见证着一个王朝在涤荡余波后,走向真正的清明与安宁。

片尾

《大吴会典?宪制》 载:“德佑三十六年诏狱革新后,‘三法司会审制成定制,诏狱案件无冤案积压;玄夜卫监刑记录公开,家属可查;镇刑司旧党肃清,天下再无‘罗织罪名’之患’。当年‘斩五人,戍边二十,黜免八人’,皆按律定罪,‘天下称快,谓 “法纪昭彰,中兴可期”’。”

《大吴史?赞曰》:“德佑之世,内忧外患迭起,然终成中兴者,在‘有君明、有臣忠、有法严’。谢渊持印查诏狱,非仅为除旧党,实乃为立新规;萧桓支持涤荡,非仅为泄私愤,实乃为固国本。君臣相得,法纪先行,此中兴之根本也。”

卷尾

《大吴史?德佑本纪》 论曰:“德佑一朝,以亲征起,以涤狱终,首尾相顾,脉络分明。初,镇刑司乱政,叛党窥伺,边军积弱,民不聊生;终,吏治清、边军强、刑狱明、民心安,皆因‘革新不止,法治不松’。

诏狱之涤荡,为中兴最后之涤瑕。谢渊持印查抄,以旧档为证,按律定罪,既不株连无辜,亦不姑息元凶,尽显‘法不阿贵’之精神。萧桓用人不疑,始终支持,方有‘余波尽平,中兴底定’之局。

史称‘德佑中兴,成于君臣同心,立于法治严明’。观其始末,非天幸,实人力也;非一时之功,实十年磨一剑也。后世论中兴者,必称德佑,盖因其‘革故鼎新,不忘法治初心;涤荡余波,终守江山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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