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时候,程夫人突然来了书房。
楚星焕正与程砚舟共用一张案几吃饭,见状慌忙要退下,却被公子按住手腕:"吃完。"
程夫人的目光在两人交叠的袖口上停留片刻,脸上浮起一层寒霜。
"砚舟,春莺已经十八了......"
"儿子说过,不要通房。"
程砚舟声音平静,手上却将楚星焕的腕子捏得生疼。
"由不得你!"
程夫人一拍桌子,"难道你要学那些断袖分桃的……"
"母亲!"程砚舟厉声打断,"慎言。"
瓷碗里的汤还在冒热气。
楚星焕垂着头,感觉程夫人的视线像刀子般刮过自己全身。
良久,老夫人冷笑一声:"好,很好。"
她转身时裙摆扫过楚星焕膝盖,"明日春莺过来伺候笔墨,这是你父亲的命令。"
珠帘哗啦作响,程夫人身上的檀香久久不散。
程砚舟突然摔了筷子,一把将楚星焕拉进怀里。
公子的心跳又快又重,震得楚星焕耳膜发疼。
"公子......"他轻唤。
程砚舟不答,只将脸埋在他颈窝深深吸气,像是要驱散残留的檀香味。
楚星焕感觉有湿热的东西渗进衣领。
公子竟在哭。
夜深人静,楚星焕在耳房辗转难眠。
窗外雨声渐歇,忽听"咔哒"一响,窗棂被人轻轻推开。
程砚舟披着外衫翻进来,发梢还滴着水。
"手。"公子声音沙哑。
楚星焕伸出被琴弦割伤的手指。
程砚舟从袖中掏出个小瓷瓶,仔细为他上药。
月光透过窗纱,照见公子眼下的青黑。
"春莺的事......"楚星焕轻声问。
程砚舟突然将他扑倒在榻上,鼻尖抵着鼻尖:"你希望我收了她?"
"我是公子的书童,"楚星焕别开脸,"哪有资格......"
"看着我。"程砚舟捏住他下巴,"若我说,从今往后只你一人,你待如何?"
楚星焕望进程砚舟眼底的漩涡,突然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下面。
这个动作太大,床帐钩子被扯断,纱幔如水般泻下,将两人笼在一方天地里。
"那公子就是我的。"他俯在程砚舟耳边,一字一顿,"只我一人。"
程砚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扣住楚星焕的后脑,在即将吻上的刹那,门外传来脚步声。
公子迅速将人推开,自己翻身下床。
管事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老爷找您。"
程砚舟整了整衣袍,临走前回头深深看了楚星焕一眼。
那眼神烫得惊人,像要把人刻在骨子里。
次日清晨,楚星焕在书房外撞见了春莺。
女子穿着杏红衫子,鬓边簪了朵新鲜的芍药。
见他来了,故意将砚台往边上挪了挪:"公子让我伺候笔墨,你今日歇着吧。"
楚星焕不置可否,转身去了后院。
刚在石凳上坐下,就听见006的提示音,【任务目标心动指数升至90%啦,他有危机意识了呢。】
他循声望去,只见程砚舟站在阁楼窗前,正冷冷俯视着春莺进书房的背影。
公子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楚星焕看了很久才发现是昨日他弄断了的琴弦。
午时三刻,春莺红着眼眶从书房跑出来。
楚星焕进去,看见程砚舟正在焚香,见他来了,公子头也不抬:"过来。"
香炉里燃的是沉水香,与楚星焕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程砚舟将人拉到身旁,亲手为他系上块羊脂玉佩:"我的印信。"
他指尖在玉佩背面一按,"刻了你的名字。"
楚星焕翻过玉佩,在背面看到"明微"二字,正是程砚舟为他取的表字。
字迹旁还刻了颗小星,与那盏星辰灯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春莺......"他小声问。
"打发了。"程砚舟轻描淡写,"我说她有狐臭。"
楚星焕噗嗤笑出声,被公子捏住脸,拇指摩挲着他唇瓣:"很开心?今晚继续学琴。"
窗外,程夫人站在回廊下,目光阴鸷地看着这一幕。
她手中攥着串佛珠,捻得飞快,像在计数什么人的死期。
冬至这天, 皇家猎场飘起了雪。
楚星焕里着狐裘,看程砚舟一箭射中百步外的红心。
公子穿着玄色骑装,拉弓时臂膀肌肉线条分明,箭离弦的刹那,场边响起一片喝彩。
“砚舟哥哥!”
柳小姐提着裙摆跑来,递上绣了鸳鸯的帕子,“擦擦汗。”
程砚舟看都没看, 径直走向楚星焕,就着他手中的皮囊灌了口酒。
酒液顺着下巴滑落, 公子抓住书童的手腕,用他的袖子擦了擦嘴。
柳小姐气得直跺脚。
楚星焕低头憋笑, 入口还残留着程砚舟唇上的温度。
狩猎持续到申时, 众人回到行宫用膳。
席间不知谁提起温泉祛寒, 老皇帝当即下令开放皇家汤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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