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焕的右臂缠满了浸透药汁的纱布,却仍挡不住丝丝黑气从伤口渗出。
月重渊将掌心贴在那狰狞的伤口上,龙气源源不断地渡入,眉头却越皱越紧。
"没用。"
楚星焕用左手推开他,"影龙的腐蚀连龙气都能吞噬。"
窗外雨势渐大,龙首山笼罩在灰蒙蒙的水雾中。
月重渊的龙尾烦躁地拍打着地面,鳞片与青石碰撞出细碎火花。
"三天。"
他突然开口,"影龙虽灭,但它的核还在皇宫。若不彻底摧毁,黑雾会从你的伤口开始,慢慢吞噬全身。"
楚星焕用左手拿起银刀,试着转了转:"那还等什么?"
月重渊按住他的肩膀:"皇宫有龙气禁制,我进不去。"
"所以?"
"所以只能你去。"月重渊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玉扳指,"戴上它,可以暂时屏蔽禁制感应。"
楚星焕接过扳指,触手冰凉:"你早有计划。"
月重渊的指尖划过他未受伤的左臂。
"皇帝身边有个影卫叫无面,擅长易容。他每月十五会出宫采买.….."
"你要我扮成他?"楚星焕挑眉,"我可不擅长演戏。"
"不需要演。"月重渊突然割破自己手腕,龙血滴在楚星焕心口的龙纹上。
"我会分出一缕龙魂附在扳指上,关键时刻能保住你性命。"
楚星焕抓住他流血的手腕:"你疯了?刚分担完诅咒又分龙魂?"
月重渊俯身,龙角轻轻蹭过楚星焕的鼻尖:"我的夫人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楚星焕直接咬住他的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记号。免得你忘了自己是谁的人。"
雨停时,一队商旅正离开龙首山。
楚星焕扮作马夫,右臂的伤被巧妙隐藏在宽大袖袍中。
月重渊站在山门前,直到队伍消失在官道尽头才转身。
"少主。"大长老拄着拐杖走来,"探子来报,皇帝三日后要举行祭天大典。"
月重渊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正好一网打尽。"
"可楚公子独自入宫.….."
"放心。"月重渊抚摸着心口的唇形纹路,"他从来不是一个人。"
京城,朱雀大街。
楚星焕蹲在屋檐上,看着下方经过的影卫无面。
那人身高体型与自己相仿,走路时左脚微跛,正是月重渊情报中提到的特征。
当无面拐进一条暗巷的时候,楚星焕如猫般轻盈落下。
银光一闪,真正的无面已经瘫软在他怀中。
"抱歉。"楚星焕利落地扒下对方衣服,"借你身份一用。"
换上影卫服饰后,楚星焕从无面腰间摸出一块青铜令牌。
指腹擦过令牌边缘时,他突然皱眉,上面刻着与影龙眼中相同的符文。
"果然是一伙的…..."
皇宫比想象中更容易潜入。
守门的侍卫见到令牌立刻放行,连多问一句都不敢。
楚星焕按月重渊给的地图,很快找到了通往地宫的密道。
越往下走,空气越冷。
墙壁上的火把泛着诡异的蓝光,照出地上拖曳的血迹。
楚星焕心口的龙纹突然刺痛,是月重渊在警告他危险临近。
拐角处传来脚步声,楚星焕立刻贴墙隐蔽。
两个小太监推着辆盖着白布的车经过,布角垂下一条苍白的手臂。
"这都第七个了…..."年轻些的太监声音发抖。
"闭嘴!"年长的厉声呵斥,"想让国师把你也扔进炼丹炉吗?"
等他们走远,楚星焕悄然跟上。
密道尽头是一扇青铜门,门上九颗钉子排列成北斗形状。
小太监在门前跪下,恭敬地敲了三长两短。
门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将车子拉了进去。
楚星焕等了片刻,突然听到门内传来凄厉的惨叫!
他不再犹豫,银刀插入门缝一挑,大门应声而开。
门内的景象让见惯血腥的楚星焕也胃部痉挛。
九个孩童被铁链锁在铜柱上,胸口插着导管,金色液体正缓缓流入中央的丹炉。
炉边站着个穿明黄道袍的老者,手中匕首刚割开最后一个孩子的喉咙。
"无面?"老者转头,露出一张布满尸斑的脸,"你来早了。"
楚星焕强忍杀意,低头模仿无面跛脚的走路姿势。
"国师,陛下催问丹药何时能成。"
国师咧嘴一笑,露出漆黑的牙齿:"就差最后一道药引……龙血。"
他突然指向楚星焕,"比如你身上沾的这点。"
楚星焕心头一跳,暗道不好。
国师已经扑来,枯爪直取他咽喉!
银刀出鞘,国师的脑袋滚落在地,身体却仍在活动,断颈处涌出无数黑虫!
"没用的.…..老夫早已不是凡胎..."国师的头颅在地上怪笑。
楚星焕后退几步,突然感到背后一凉。
丹炉中的金色液体沸腾起来,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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