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焕放任后脑青丝铺满竹叶,笑得眼尾都沁出了泪花。
"少主方才替我吸毒血的时候,怎么不问这话?"
他故意曲起受伤的腿蹭过对方腰侧,满意地看到少年耳尖红得要滴血。
这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
月重渊隐隐察觉到主导权似乎无声调换了位置,可他又不知该做些什么,下意识鼓了鼓嘴巴表示不满。
而楚星焕突然伸手拨弄起他腰间的银铃铛,几只小铃上刻着不同的毒虫,正中间的那枚金蚕蛊铃在摇晃中发出了嗡鸣。
"这铃铛真好看。"
楚星焕指尖勾着银链轻轻一扯,月重渊整个人都踉跄着扑到他身前。
少年掌心撑在青石两侧,银冠上的孔雀翎几乎要扫到对方的鼻尖。
"想要?"
月重渊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银铃在两人之间叮当作响。
"这里跳得比金蚕蛊破茧还要快,你听出来了吗?"
楚星焕脑海自动把后一句进行了消音处理,自顾自说道,“那少主想要什么呢?我可以和你换。”
月重渊愕然的笑出了声,“换?你拿什么换?”
“不知少主……这株月见草可换得?”
楚星焕扭身从背篓里掏出了一株黄色的花递到月重渊面前。
月重渊看着那棵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意外,又似是震惊。
他接过月见草,手指轻轻抚过柔嫩的花瓣,“就凭这棵破草?”
“你可知我的铃铛有何意义。”
楚星焕不慌不忙,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我自然知道这铃铛对你重要,可这月见草于我而言,同样珍贵。它生长之地极为苛刻,我寻了好久才找到,本是想留着做药引,如今送给你,换这铃铛,只当是一份心意。”
月重渊挑眉,眼中透着怀疑,“一份心意?你莫不是有什么别的图谋。”
说着,他把月见草放到鼻尖轻嗅,淡雅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紧绷的神经竟莫名放松了些许。
楚星焕摇了摇头,认真道:“并无他意,只是觉得这铃铛与你相得益彰,我喜欢,便想试试能不能拥有。若少主实在不愿,那便作罢。”
他作势要拿回月见草。
月重渊却猛地收紧了手,将月见草护在胸前,“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铃铛我也不会轻易给你,你若真想换,便随我回寨子,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铃铛归你。”
“那自然……再好不过。”
楚星焕起身,适时地发出声闷哼,指尖将青苔抠出几道月牙痕。
而月重渊早已下意识伸手圈住了楚星焕细瘦的腰身。
殊不知垂落的发丝恰到好处地遮住了怀里人眼底的笑意。
远处传来悠长的骨笛声,月重渊触电般弹起身。
他胡乱拍掉衣摆沾的竹叶,转身时银铃撞出慌乱的节奏:"跟我回寨子换药。"
楚星焕慢悠悠伸出掌心:"劳烦少主扶一把?"
月重渊盯着那只白玉般的手看了半晌,突然背过身蹲下:"上来。"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漏过竹叶在少年肩头跳跃。
楚星焕伏在温暖的脊背上,指尖绕着垂落的银铃铛打转。
"这铃铛真别致,少主舍得送我当诊金么?"
月重渊脚步猛地踉跄,背着他的人从后颈红到衣领。
“怎这般贪心。一个铃铛不够?”
“当然不够……毕竟我都跟少主你回家了。”
前方竹楼轮廓渐显,楚星焕听见少年轻得几乎要散在风里的回应:
“没错。回家了。”
"你要的,都给你。"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响起,楚星焕把脸埋在少年汗湿的后颈偷笑。
那串银铃随着脚步晃啊晃,晃碎了满山的晨光。
竹楼檐角悬挂的青铜风铃被山风吹得叮咚作响,楚星焕的指尖还勾着月重渊腰间的那串银铃。
少年背着他一步步踏上木阶,银冠上的孔雀翎扫过他的锁骨,痒得像是有蝴蝶在心头振翅。
"到了。"
月重渊将他放在竹榻上,转身取下墙角的陶罐。
楚星焕趁机打量这间屋子,乌木药柜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虫纹,窗边青铜鼎里燃着不知名的香,青烟盘旋如蛇。
突然有银光闪过眼前,月重渊捏着薄刃挑开他染血的裤脚。
冰凉的刀刃贴着肌肤游走,少年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方才在竹林.……"
话未说完,竹门突然被推开。
身着靛蓝苗服的男人斜倚门框,银项圈上缀着的毒牙随着笑声轻颤。
"我们少主终于舍得带人回来了?"
月重渊手中薄刃"当啷"落在青砖上。
楚星焕看见少年耳尖刚褪去的血色又漫上来,在男人玩味的注视下,连脖颈都泛起薄红。
"阿兄莫要胡说!"月重渊猛地站起来,腰间银铃撞出一串清响,"他是..……是来换铃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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