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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笑谈两晋南北朝:三百年乱炖一锅 > 第333章 南燕末帝慕容超:金刀乞丐的戏剧人生

《七律?咏南燕末帝慕容超》

羌孤饮雪隐龙渊,秦殿披猖刃淬烟。

百戏折腰销铁戟,九重喋血烬金钿。

残枰怎续乾坤弈?寒魄空萦蓟北天。

廿六春秋风化絮,广陵散尽暮云边 。

五胡十六国的乱世舞台,剧本之离奇远超任何编剧脑洞。瞧,长安街头的泥泞里,趴着一位“行为艺术家”。他衣衫褴褛,抓起别人丢弃的、沾着泥巴的炊饼就往嘴里猛塞,围观的后秦百姓指指点点,嬉笑怒骂:“快看!那个鲜卑疯子又出来‘表演’了!”谁能想到,这位“疯乞丐”竟是正儿八经的前燕皇族贵胄——慕容超?更魔幻的是,仅仅一年后,他竟会身披龙袍,登上南燕皇帝的宝座!当然,这个“爽文”开局的最终结局,是被东晋战神刘裕的刽子手按在建康的刑场上,一刀咔嚓——人生剧本从“乞丐变王子”直接跳转“王子变亡魂”,速度之快,让过山车都自愧不如。

一、金刀托付与“影帝”求生——乱世孤儿的奇幻漂流

慕容超的出生,简直就是一出“地狱级难度”的开局。公元385年,当他在西羌之地(今青海一带)呱呱坠地时,慕容家族正经历着血腥的“大清洗”。前秦的张掖太守苻昌(前秦皇帝苻坚的族人)挥舞屠刀,慕容超的父亲慕容纳等一大批宗室子弟人头纷纷落地。为啥慕容超和他妈段氏能活命?全靠两样“法宝”:一是他奶奶公孙氏年纪实在太老(老到刽子手都觉得砍了也没啥成就感),二是他妈当时正怀着孕(古代讲究“刑不及孕妇”,算是点人道主义缓冲)。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祖孙三代直接被丢进了暗无天日的监狱。

这时,命运的转折点来了!监狱里有个叫呼延平的小狱吏,他曾经犯过死罪,被慕容超的叔叔慕容德(当时还是前燕王爷)赦免过。呼延平这人挺讲义气(或者说挺有投资眼光?),眼看前秦崩溃在即,天下大乱,他果断决定“天使投资”一把慕容家的遗孤。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呼延平带着年迈的公孙氏、身怀六甲的段氏,上演了一出“监狱风云之大逃亡”,穿越烽火连天的西北大地,一头扎进了羌人聚居区。刀光剑影中,这个还在娘胎里的慕容遗孤,竟然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还顺利出生了!这生存难度,堪比在《绝地求生》里赤手空拳吃鸡。

慕容超的童年,就在羌人部落的帐篷和风沙中度过。呼延平成了他实际上的养父兼人生导师(虽然教的可能是如何在乱世苟活)。十岁那年,对慕容超人生影响巨大的事件发生了——他的祖母公孙氏走到了生命尽头。躺在病榻上,老人颤巍巍地从贴身衣物里摸出一把金光闪闪、造型古朴的短刀,塞到小慕容超手里,用尽最后力气叮嘱:“孙儿啊… 记住,你是大燕慕容家的血脉!这把金刀…是你叔叔慕容德当年南征前留给我的信物…将来若天下太平,你能东归故土…一定要找到你叔叔慕容德…亲手把这刀交给他!” 说完,老人家就撒手人寰。这把金刀,从此成了慕容超的“超级身份证”和“家族任务触发器”,也寄托着慕容家族在乱世中飘零的最后一丝希望。

后来,呼延平带着段氏和少年慕容超,辗转流落到了后秦的都城长安。此时,鲜卑慕容氏在关中的处境,那叫一个“刀尖上跳芭蕾——步步惊心”。后秦皇帝姚兴对这些前朝皇族后裔,表面宽容,内心猜忌,指不定哪天不高兴就“咔嚓”了。为了保命,我们身高八尺(约1.84米)、容貌俊美(史书盖章认证“精彩秀发”)的鲜卑贵族公子哥慕容超,被迫开始了他的“奥斯卡影帝级”表演生涯:披头散发?那是日常造型!脸上抹泥?那是高级化妆品!当街乞食?那是行为艺术!语无伦次、傻笑流涎?那叫沉浸式角色扮演!整个长安城都知道,慕容家出了个傻儿子。连后秦皇帝姚兴听说后都好奇,亲自召见面试。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呆滞、举止怪诞的“傻大个”,姚兴嫌弃地撇撇嘴,对左右说:“嗐!都说‘美人岂会裹痴骨’(意思是长得好看的人不可能真傻),看来都是骗人的鬼话!赏他点钱,打发走吧。” 慕容超心中窃喜:演技成功!小命保住!

命运的“金手指”终于在公元404年点开了。此时,慕容超的叔叔慕容德已在广固(今山东青州)建立了南燕政权,并且当上了皇帝(史称南燕献武帝)。慕容德年纪大了,膝下无子,日夜思念失散在关中的亲人,尤其惦记嫂子公孙氏和那把金刀。他派出心腹使者,费尽周折潜入长安,秘密联系上了慕容超。使者带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叔叔在找我们!机会来了!但风险巨大!慕容超面临艰难抉择:是继续在长安装疯卖傻保平安,还是赌一把,去遥远的山东认亲?认亲成功,可能一步登天;失败或者路上被抓,必死无疑!最终,对权力和家族使命的渴望压倒了对安稳(虽然是装傻的安稳)的留恋。他做出了一个相当“硬核”的决定:连母亲和妻子都来不及告别(怕走漏风声连累她们),趁着夜色,跟着使者,玩命似的向东狂奔!把两个至亲的女人留在敌国当“人质”,这操作,堪称“狠人”!

当慕容超风尘仆仆、历经艰险终于跪在广固城金銮殿上,将那把保存了近二十年的金刀高举过头,献给叔叔慕容德时,整个朝堂都震惊了!慕容德捧着这把承载着母亲遗愿和家族记忆的金刀,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这正是他当年出征前留给老母亲的信物啊!再抬头仔细端详这个高大英俊、此刻眼神恢复了清明的侄子,慕容德是越看越喜欢(主要是血缘亲近加上长得帅)。膝下无子的老皇帝,此刻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他当即封慕容超为北海王,拜侍中、骠骑大将军、司隶校尉,直接进入权力核心!更戏剧性的是,不久之后,慕容德病重,直接下诏立慕容超为皇太子!这人生剧本的反转速度,堪称“乞丐直升VIp,直达皇位不排队”,让现代所有“逆袭爽文”都黯然失色。

二、权力“新手村”的迷惑操作——从宫廷内斗到自毁长城

公元405年,慕容德驾崩,年仅二十岁的慕容超正式登基,成为南燕第二任(也是最后一任)皇帝。少年天子,意气风发,本该是整顿朝纲、大展宏图的好时候。然而,慕容超同学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没有经过“新手村”培训,直接空降当boSS,后果很严重! 他上任后的“用人迷惑行为大赏”,直接给南燕这艘船凿开了第一个大洞。

他火速提拔了自己的心腹、当年在长安共患难的“老铁”公孙五楼,直接任命为武卫将军、领屯骑校尉,参与朝政。这个公孙五楼,能力一般,野心不小,溜须拍马是把好手。同时,慕容超以“工作需要”为名,把叔公留下的顾命老臣、太尉慕容钟(也是宗室重臣)外放去当青州牧,赶出了权力中心。另一位托孤重臣封孚(时任尚书令)实在看不下去了,痛心疾首地劝谏:“陛下啊!把宗室重臣赶出中央,让宠幸的佞臣掌握大权,这…这简直就是取祸之道啊!您想想春秋战国多少教训!” 这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结果呢?慕容超听完,转头就去找他的“好兄弟”公孙五楼“请教”。公孙五楼能说啥好话?他阴恻恻一笑:“陛下,这些老家伙仗着资历老,根本不把您放眼里!要是让他们回来掌权,还有您说话的份吗?封孚这老东西,我看就是嫉妒我得宠!” 慕容超深以为然(被pUA成功),对封孚的忠言置若罔闻。朝廷刚开局,忠奸已然颠倒。

“嘴欠”引发的血案更是点燃了火药桶。当初慕容超刚来广固时,时任兖州刺史的宗室慕容法就曾私下嘀咕:“哼!当年汉朝有冒充卫太子刘据的案子,谁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不是真的慕容血脉?搞不好就是个骗子!” 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慕容超耳朵里。新皇登基,正是树立权威(兼打击报复)的好时机!慕容超旧事重提,秋后算账。慕容法一看这架势,心里拔凉拔凉的:完了,这小子记仇!与其坐等被收拾,不如…反他娘的!于是,慕容法联合同样被排挤、心怀不满的慕容钟(人在青州,心有不甘),以及掌握部分兵权的段宏等人,举起了反旗。

面对宗室叛乱,年轻气盛的慕容超展现了极其酷烈的手腕。他迅速调兵镇压,叛乱很快被平定。慕容法、慕容钟、段宏等人兵败逃亡(分别投奔了后秦和北魏)。但慕容超的怒火并未平息,他开始了残酷的清洗。最典型的受害者是封嵩(封孚的族人,时任尚书左仆射)。封嵩被指控与叛军有牵连(可能只是立场不同或替人说了句话),慕容超直接下令将其车裂!这可是极其残忍的酷刑!同时,大批与叛将有牵连的官员、将领及其亲族被屠戮。这场血腥的清洗,让广固城弥漫着恐怖的气息。效果“显着”:朝堂上再也听不到反对的声音了——有能力的忠臣良将,能跑的都跑去了后秦或北魏(比如封孚后来就郁闷而终),留下的,要么是噤若寒蝉的“哑巴”,要么就是公孙五楼之流的马屁精。南燕的朝堂,彻底变成了慕容超和公孙五楼的“二人转”舞台。

从此,这位年轻的皇帝彻底“放飞自我”,在“昏君体验卡”的道路上狂飙突进。

“太上”游猎,扰民无度: 他顶着个“太上”的年号(这年号本身就很迷),却干着最不“太上”的事。最大的爱好就是带着大队人马出去打猎,而且专挑农忙时节和老百姓的好庄稼地!马蹄所过之处,庄稼尽毁,农民欲哭无泪。有地方官斗胆劝谏,结果轻则被骂得狗血淋头,重则丢官罢职。百姓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这哪里是打猎,分明是“皇家拆迁队下乡”!

复古狂魔,欲行肉刑: 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慕容超突发奇想,觉得上古尧舜禹时期的肉刑(砍脚、割鼻子那种)特别好,特别能体现“仁德”(这脑回路清奇!)。他美其名曰“效法先圣,以正风化”,打算在帝国恢复这套吓人的玩意儿。消息一出,朝野震惊!幸亏还有几个不怕死(或者说觉得国家要完)的老臣,比如韩范等人,拼了老命死谏,引经据典,痛陈利弊,就差当场撞柱子了。慕容超看反对声浪实在太大(主要是怕真没人干活了),才勉强收回成命。南燕百姓集体吓出一身冷汗,差点就要体验“复古潮流”了。

音乐发烧友的“零元购”: 慕容超还是个“音乐发烧友”,觉得宫廷里的乐队水平不行,配不上他高贵的身份。听说东晋(当时名义上的正统王朝)宫廷的乐师水平高、乐器好。咋办?派人去买?太没面子!派兵去“借”?好主意!于是,他悍然派兵劫掠东晋的淮北边境,目标明确:抢人(乐师)、抢乐器!这操作,堪称“为了KpI(宫廷乐队升级),不惜开启国战”。果然,这把“邻居”东晋的实际掌权者、后来的宋武帝刘裕给彻底惹毛了。刘裕正愁没借口北伐呢,慕容超这简直是“瞌睡送枕头——求锤得锤”。

“孝子”的屈辱交易: 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赎回母妻的操作。他的母亲段氏和妻子呼延氏(对,就是救命恩人呼延平的女儿)还在后秦当人质呢。后秦皇帝姚兴趁机敲竹杠,开出条件:“想赎人?行啊!要么向我大秦称臣纳贡,要么给我送来一千名从东晋抓来的奴隶!” 这条件极其苛刻且侮辱国格。尚书张华(不是西晋那个)建议暂时忍辱负重,先赎回太后和皇后再说。慕容超一听,竟然感动得热泪盈眶(这泪点也是奇特),握着张华的手说:“张爱卿!只有你懂朕的孝心啊!” 全然不顾皇帝尊严扫地、国家颜面尽失。他选择了向后秦称臣,并搜刮了一些宫廷乐师送给姚兴(音乐发烧友割肉了!),终于换回了母妻。人虽然回来了,但南燕的脊梁骨,已经被天下人(尤其是刘裕)笑得快断了。这笔交易,被后世戏称为“用国格换家眷”。

三、帝国葬礼进行曲——荒腔走板的亡国“骚操作”

公元409年,春。东晋的复仇之剑,终于出鞘了!战神刘裕亲率精锐大军(水陆并进,史载步骑约四万,战船数量可观),浩浩荡荡,直指南燕!大兵压境,生死存亡之际,南燕朝廷上演了一场堪称“黑色幽默”的御前辩论。

佞臣之首公孙五楼,此刻摇身一变成了“狗头军师”(可能还觉得自己是诸葛亮再世),他摇着并不存在的羽毛扇(脑补画面),煞有介事地献上“锦囊三策”。

上策: 据守大岘山(今山东临朐东南的穆陵关,齐长城重要关隘,地势极其险要)天险!扼住咽喉,坚壁清野,挫敌锐气,再派精锐骑兵断其粮道,耗死晋军!此乃地利防守战。

中策: 放敌人过大岘山,但命令各地守军坚壁清野(焦土抗战),将晋军拖入后勤困难的泥潭,然后陛下亲率精兵,在敌人疲惫时与之决战!

下策: 直接放大敌过大岘山天险,然后咱们在临朐(大岘山以北的平原)跟他们硬碰硬,平原决战!

公孙五楼话音刚落(估计还在等掌声),龙椅上的慕容超一拍大腿(也可能是龙案),豪气干云地宣布:“好!军师高见!朕决定了——就选下策! 放敌人过大岘山,咱们在平原上,用我大燕铁骑堂堂正正地碾碎他们!” 这决定做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仿佛在菜市场选了最便宜的那捆菜。

老将慕容镇(也是宗室,还有点血性)一听,差点当场心梗!他急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扯着嗓子喊:“陛下!万万不可啊!大岘山是我齐鲁天然屏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放敌人轻易进来,无异于引狼入室!这是亡国路线图啊!我们应该据险而守,旷日持久,消耗敌人,同时派人向后秦求救(虽然之前称臣很丢脸,但命要紧啊)!就算最坏情况,也绝不能主动放弃天险啊!” 这番肺腑之言,掷地有声。结果呢?慕容超勃然大怒:“尔等怯战,乱我军心!” 直接下令把慕容镇撤职关进大牢!其他将领一看这架势,谁还敢吱声?得,您是大爷,您说了算!

于是,南燕军队主动放弃了“上帝赐予的堡垒”——大岘山。刘裕大军几乎是以观光旅游的姿态,轻松穿越了这道“齐鲁之脊”。史载刘裕在通过大岘山时,看到南燕竟然真的不设防,激动地用刀指着天大笑:“虏已入吾掌中矣!”(敌人已经掉进我手掌心了!)信心爆棚。

慕容超则信心满满地在临朐平原摆开阵势,准备用他的鲜卑铁骑教刘裕做人。为了提升“士气”(也可能是为了视觉效果),他还给精锐部队发下了闪闪发光的明光铠(当时的高级铠甲),阳光下,一片银光闪耀,煞是威风。

大战开启。慕容超派心腹大将(可能就是公孙五楼本人,或他指挥的精锐骑兵)率优势铁骑,直扑晋军侧翼的辎重车队,意图“偷家”。这招在平原上对付步兵为主的军队通常很有效。眼看鲜卑铁骑就要得手,晋军阵中似乎一片慌乱… 突然!只见刘裕异常淡定地挥动令旗。晋军早有准备!四千辆辎重车(也可能是特制的偏厢车)迅速被推到外围,首尾相连,形成了一道移动的“钢铁城墙”!车阵之间,强弓硬弩早已严阵以待!鲜卑骑兵冲近才发现:这哪是辎重队?这分明是带轮子的刺猬阵!骑兵的冲击优势在车阵前瞬间化为乌有,反而因为拥挤成了活靶子!晋军步兵依托车阵,用长矛和弩箭疯狂输出。南燕铁骑冲锋不成,反而陷入混乱,“堵车现场”惨不忍睹,伤亡惨重。“铁骑冲车阵,卡成停车场”,成了这场战役最荒诞也最致命的写照。

临朐主战场,慕容超亲自督战的中军也未能突破晋军严密的步兵方阵。当得知骑兵突袭失败的消息后,南燕军心彻底崩溃!兵败如山倒,慕容超本人狼狈不堪,在亲兵护卫下仓皇逃回都城广固。刘裕乘胜追击,兵围广固。

广固围城战,成了一场漫长而绝望的“帝国葬礼”。慕容超展现了他性格中唯一值得称道的闪光点——顽固的勇气。他拒绝投降,每天坚持登上城墙督战,箭矢贴着他的耳朵飞过,他也面不改色(这点确实有种)。然而,勇气无法解决实际问题。城中粮食耗尽,后秦姚兴派来的援军象征性地出发后,就因为自家后院起火(赫连勃勃闹事)而掉头回去了。最后的希望破灭。饥饿和瘟疫(主要是脚气病,因缺乏维生素b1)开始在城中蔓延,“城中男女患脚弱病者太半”(《晋书》),百姓和士兵大批死亡,惨不忍睹。慕容超的统治基础,在绝望中彻底瓦解。

公元410年农历二月初五,晋军终于攻破了广固外城。慕容超知道大势已去。他没有选择逃跑或自杀,而是平静地整理好自己的衣冠,携带着象征皇权的玉玺,端坐在大殿之上,等待最后的时刻。当晋军士兵冲进来时,他束手就擒。被押往建康(今南京)的途中,这位亡国之君只提出了一个要求:“母后年迈,望善待之。”

四、青州落日余晖——血色黄昏下的历史回响

公元410年,建康城的闹市。鬼头刀寒光一闪,伴随一声闷响,慕容超年仅二十六岁的头颅滚落尘埃。这一刀,不仅结束了他如同过山车般跌宕起伏的一生,也宣告了鲜卑慕容氏在中原建立的最后一个政权——南燕的彻底覆灭。慕容家族“五燕”(前燕、后燕、西燕、南燕、北燕)的辉煌与挣扎,至此画上了凄凉的句号。

后世史家对慕容超的评价,几乎是一边倒的批判。唐朝官修的《晋书》在《慕容超载记》末尾,毫不客气地甩出八字判词:“不恤政事,畋游是好”(不关心国家大事,就喜欢打猎游玩),直接把他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明末清初的大思想家王夫之在《读通鉴论》里说得更刻薄:“超亡而慕容氏之族尽矣”(慕容超一死,慕容氏一族算是彻底完蛋了),语气中充满了对这个败家子的鄙夷。

现代史家则倾向于将他视为一个经典的亡国君主标本。翻开他的“亡国履历”,简直就是一本“作死指南”——弃天险如敝履: 主动放弃大岘山,门户大开迎强敌(地理课代表哭晕);亲小人远贤臣: 宠信公孙五楼等佞臣,排挤、逼走甚至杀害忠臣良将(人力资源管理反面教材);视民生如草芥: 游猎扰民,苛捐杂税,民心尽失(群众基础?不存在的!);外交上四处树敌: 为点乐师劫掠强邻东晋,向后秦称臣自取其辱(国际关系自杀式操作);战略上刚愎自用: 不听良言,一意孤行选择最差的作战方案(军事指挥零分);统治基础崩塌: 宗室内乱,人才流失,军队离心离德(团队建设彻底失败)。

这“亡国六件套”,他算是完美集齐,踩遍了所有可能导致政权崩溃的雷区。南燕的灭亡,慕容超的个人“才能”(作死才能)绝对是“首功”。

然而,当我们暂时放下史官的道德审判棒,尝试拨开慕容超身上“昏君”的标签,或许能看到一个被时代巨轮裹挟的悲剧性人物。他一出生就背负着家族的血海深仇,童年和少年在流亡、贫困和伪装中度过,没有接受过一天正规的储君教育。那把象征家族使命的金刀,最终却像一道沉重的枷锁,将他牢牢锁在了一个他完全无法胜任的位置上。 当他做出那个抛下母妻、奔向皇位的决定时,或许只看到了权力的荣光,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这场富贵荣华的赌局,他押上的是整个南燕的国运,是慕容家族最后的一点元气,以及他自己的性命。他的“荒唐”,很大程度上源于他身份与能力的巨大错位,以及成长环境造成的性格缺陷(比如极度缺乏安全感导致用人唯亲,对权力有着近乎病态的掌控欲)。在乱世的洪流中,他如同一片浮萍,被骤然推上浪尖,又瞬间被巨浪吞噬。

青州古城墙头,最后一抹残阳如血,染红了斑驳的箭垛和断壁残垣。被俘的鲜卑贵族排着长长的队伍,垂头丧气地走过这片曾经属于他们的都城废墟。女眷们发髻散乱,环佩在血色余晖中发出零落、凄凉的叮当声响。建康刑场的冷风里,年轻的慕容超闭上了眼睛。在生命最后的瞬间,他的脑海里或许没有闪过大燕的荣光,没有想起金刀的沉重,也没有浮现广固龙椅的冰冷。他可能只是突然想起了十五岁那年,长安西市的傍晚:喧闹的人声中,刚乞讨到一块还算完整的炊饼,他偷偷藏起半块,小心翼翼揣在破旧的怀里,想着赶紧带回去给同样饥饿的母亲。那时,衣衫虽然破烂不堪,肚子饿得咕咕叫,但至少…至少怀里的那半块饼,还能带来一点点暖意,一点点属于人间的、卑微的希望。

千年刀光黯淡,唯留青州古城墙的夯土在斜阳中沉默。慕容超这出充斥着荒诞、昏聩、却也不乏一丝悲怆的个人戏剧,恰似五胡十六国那个大时代的缩影——当个人的权力**遇上历史的滔天巨浪,当家族的沉重使命撞上能力的苍白无力,再离奇曲折的剧本,最终也不过是血色黄昏里,一声沉重而短促的叹息,化为历史长卷中一抹暗淡却引人深思的注脚。 他留给后世的,不仅是一个亡国之君的教训,更是一个关于命运、身份与责任如何在乱世中扭曲、碰撞的永恒命题。

后记:

《水调歌头?金刀劫》

——南燕末帝慕容超传奇

羌域孤雏泪,襁褓没寒星。

金刀封祖遗命,霜刃寄伶俜。

陇右血痕凝冷,市井佯愚谁省?垢面掩龙睛。

夜渡函关月,东海谒明庭。

万春殿,擎九鼎,踞雕屏。

骤抛草莽肝胆,纵辔猎玄冥。

佞语吞云蔽日,铁骑摧临朐阵,烽火照危城。

广固残阳里,青史烬飘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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