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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直播捉鬼?我靠灵异成为娱乐圈顶流 > 第194章 共鸣

从老张师傅那里听来的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纪连淮心中漾开层层涟漪。“海棠院”仿自真实存在且出过惨案的“畅音阁”,逼真到“有魂儿”的点翠凤钗和染血戏服……这些信息与她踏入此地后的隐约感知相互印证,让她确信,此地的异状绝非空穴来风。那股弥漫在戏台上空、沉甸甸的压抑感,以及玄珠偶尔传来的微弱悸动,都指向一个被时光尘封、却因剧组的“重现”而被意外激活的悲剧核心。

调查必须更深入,但方式需更谨慎。她不能像个侦探一样四处明察暗访,演员的身份是她最好的掩护,也是对剧组最少的干扰。接下来的几天,拍摄日程排得紧密,纪连淮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对“云飘飘”的塑造中,同时更加细心地观察着剧组的一切。

机会出现在一场夜戏之后。那场戏拍的是云飘飘深夜独自在后台对镜垂泪,情绪压抑而内敛。纪连淮的表演细腻动人,将角色内心的孤寂与不甘刻画得入木三分。导演林慕云喊“卡”之后,现场一片寂静,似乎都还沉浸在戏份营造的氛围里。林慕云看着监视器回放,久久没有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难辨的光芒,有满意,有欣赏,似乎……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近乎痴迷的兴奋。

纪连淮没有错过这个细节。她接过助理递来的温水,没有立刻回休息室,而是自然地走到监视器旁,语气带着演员探讨角色时的诚恳:“林导,这场戏的情绪把握,您看还有哪里需要调整吗?我总觉得,云飘飘此刻的不甘,似乎不仅仅是针对眼前的困境,更像是一种……积压了很久的冤屈。”

林慕云抬起头,看向纪连淮,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要透过她看到别的什么。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些:“你的感觉没错。云飘飘的悲剧,不是偶然,是时代和人性共同挤压下的必然。她的不甘,源于清白被污,尊严被践踏。”他顿了顿,环顾了一下昏暗的、堆满仿古道具的后台,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在这个地方,演这个角色,有时候……会觉得特别‘入戏’,好像能触摸到某种……真实的历史情绪。”

这话几乎已是明示。纪连淮心中凛然,面上却不动声色,顺着他的话接道:“是啊,尤其是穿着那件戏服,戴着那支凤钗的时候,感觉尤其明显。剧组的道具做得太逼真了,简直像把过去的魂儿都请了回来。”

林慕云嘴角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弧度,似笑非笑:“魂儿?或许吧。艺术创作,有时候就需要这种‘通灵’的时刻。怜淮,你很有灵气,继续保持这种状态,我相信‘云飘飘’会成为这部剧最亮的点。”他没有再多说,拍了拍纪连淮的肩膀,转身去指导下一场戏的布光。

这次短暂的交谈,让纪连淮更加确定,林慕云对片场的异常并非一无所知,甚至可能……乐见其成。他对这种“艺术效果”的痴迷,已然超出了寻常导演的范畴。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带着更深的疑问,纪连淮回到了下榻的酒店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她立刻通过加密通讯器联系了王越泽。将老张师傅的话以及林慕云不同寻常的反应详细告知。

“老纪,你这‘休假’休得可真是波澜壮阔啊。”王越泽的声音带着调侃,但随即转为技术性的专注,“按照你提供的线索——‘畅音阁’、名伶惨案、点翠凤钗、染血戏服——我已经在古星时代的故纸堆里初步筛了一遍。官方记录确实语焉不详,但在一些边缘野史和当时的小报缝隙里,找到点蛛丝马迹。津门确有个‘畅音阁’,当年红极一时,台柱子叫月瑶,艺名‘瑶卿’,色艺双绝,后来……据传是卷入了桃色纠纷和派系斗争,被构陷通敌,不堪受辱,在戏楼后台吞金自尽了,死状凄惨,身后名声也臭了。时间、地点、人物遭遇,跟你那边的情况高度吻合。”

月瑶……瑶卿……纪连淮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能感受到跨越百年时空传来的悲意。

“至于林慕云导演,”王越泽继续道,“我查了他的公开履历和有限的访谈,他对民国戏曲文化,尤其是津门梨园史,确实有异乎寻常的兴趣和深入研究。有篇很早期的学术文章里,他提到过家族里曾有长辈与旧时戏班有过渊源。但具体细节查不到,被保护得很好。不过,结合他现在拍《红妆夜行》的执着态度,基本可以推断,他拍这部剧,绝不仅仅是为了艺术或市场。”

“我怀疑,他可能知道月瑶事件的更多内情,甚至……拍摄本身,就是他试图与这段历史对话,或者说,完成某种‘仪式’的方式。”纪连淮说出自己的推测。

“可能性很大。”王越泽表示同意,“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们剧组现在就不是在拍戏,而是在……‘招魂’。老纪,你处境有点微妙啊,既是参与者,又可能是这场‘仪式’的关键媒介。务必小心。”

结束与王越泽的通话,纪连淮心情沉重。真相的轮廓逐渐清晰,但危险的气息也愈发浓郁。月瑶的怨念因拍摄而被激活,林慕云导演看似冷静理智的外表下,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执念。而她,身处漩涡中心。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轻轻敲响。纪连淮收敛心神,打开门,门外是冰见薰。她手里拿着明天要用的戏服草图,神色如常,但眼神交汇时,纪连淮能感觉到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怜淮,没打扰你休息吧?”冰见薰走进房间,将草图放在桌上,“明天的戏服有几个细节要再跟你确认一下。”她说着例行公事的话,声音却压低了些,“刚才收工的时候,我注意到林导又一个人留在‘海棠院’了,对着空戏台站了很久。还有,饰演班主的那位老老师,私下跟我助理嘀咕,说他这几天老是做噩梦,梦到有人在唱戏,哭得很伤心。”

纪连淮心下一沉。连其他工作人员都开始受到影响了。怨念的扩散,比想象的更快。

“冰见老师,”纪连淮关好门,决定坦诚一些,“您觉得林导他……是不是对这部剧,投入了某种超出常理的感情?”

冰见薰沉默了一下,优雅的面容上掠过一丝复杂:“林慕云是个艺术家,但艺术家往往也是最偏执的。我跟他合作过几次,他对‘真实感’的追求,有时近乎苛刻。这次……尤其明显。他似乎坚信,只有极致的‘还原’,才能触碰到故事的本质。”她看向纪连淮,目光清澈而冷静,“怜淮,我知道你感知敏锐。这片场不太平,对吗?”

纪连淮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冰见薰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管这背后有什么玄虚,但你是我的模特,你的状态直接影响我的作品。我希望你安全,也希望这部剧能顺利拍完。如果……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周旋或者传递消息的,尽管开口。”

冰见薰的冷静和支持让纪连淮感到一丝暖意。“谢谢您,冰见老师。目前还在可控范围内,我会处理好。”

送走冰见薰,纪连淮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夜色中“海棠院”模糊的轮廓。调查已深潜至核心,月瑶的冤屈、林慕云的执念、以及被不断激化的怨念,交织成一张危险的网。接下来的拍摄,尤其是那些关键的情绪爆发戏,无疑会成为怨念力量最活跃的时刻。她不能仅仅被动观察和防御了,必须更主动地去理解、甚至尝试引导这股力量。

她回想起幽稷沉睡前的告诫,关于共情与沉溺的界限。风险巨大,但或许是唯一能与月瑶残念建立沟通,弄清其真正诉求,并寻找化解途径的方法。

纪连淮盘膝坐在床上,掌心轻轻覆在小腹丹田处,那里玄珠静静悬浮,幽光黯淡。她闭上眼,不再抗拒周围那股无形的压力,而是缓缓放开心神,像调整收音机频率一样,极其小心地将自己的意识触角延伸出去,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带着一种悲悯的、试图理解的意愿,轻轻触碰着弥漫在空气中、尤其是来自“海棠院”方向的悲伤与怨愤。

起初是一片混沌的嘈杂,各种负面情绪碎片汹涌而来。她稳住心神,如同在激流中稳住舵盘,努力过滤掉那些混乱的干扰,专注于寻找那个最核心、最强烈的意识源头——属于月瑶的执念。

渐渐地,一些模糊的画面和声音开始在她脑海中凝聚、清晰:不是完整的记忆,而是情绪的高度浓缩。有初次登台时的荣耀与光彩,有遇到那个“他”时的甜蜜与憧憬,有被背叛构陷时的震惊与绝望,有面对流言蜚语时的孤立无援,有最后在冰冷后台做出决绝选择时的巨大痛苦与不甘……尤其是对“清白”二字的强烈渴望,几乎化作了实质性的执念火焰,熊熊燃烧,历经百年不灭。

纪连淮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共情带来的感同身受让她心脏揪紧,呼吸都变得困难。她仿佛亲身经历了月瑶的一生,那种冤屈与绝望,几乎要将她吞噬。就在她的意识即将被这股庞大的负面情绪洪流冲垮的瞬间,丹田内的玄珠猛地一震!一股极其微弱、却冰凉彻骨的幽冥之气逸散而出,如同一根尖针刺入她的识海,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感,同时也让她瞬间清醒!

幽稷!是幽稷在沉睡中本能地发出了警告!

纪连淮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息,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刚才那一刻,她险些彻底沉溺于月瑶的绝望之中。幽稷的干预虽然微弱,却如同在悬崖边拉了她一把。

“沉溺……即是吞噬……”幽稷那日的话语在她耳边回响。

她心有余悸,但也获得了关键信息。月瑶的怨念,核心诉求并非简单的复仇,而是对“真相”与“清白”的极致渴望。她痛恨自己的故事被扭曲,艺术被亵渎,尊严被践踏。而剧组的拍摄,在某种程度上,正是在重复这种“扭曲”和“亵渎”——将她悲惨的命运作为戏剧素材消费,却无人真正关心真相为何。

目标已然显现。怨念与剧本及“云飘飘”角色深度绑定,其根源在于历史冤案未被昭雪。林慕云导演的痴迷,很可能与这未解的真相有关。接下来的方向,不再仅仅是调查和感知,而是要寻找契机,打破这种悲剧的重复,为月瑶,也为自己和剧组,寻找一条真正的出路。

纪连淮擦去额角的汗,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深潜已触底,是时候思考如何浮出水面,或者……改变这潭深水的性质了。夜还长,而“海棠院”的戏,远未落幕。

夜色如墨,将千禧城远郊的影视基地浸染得一片沉寂。白日的喧嚣人声、机械运转的轰鸣,此刻都已消散,唯有晚风拂过仿古建筑飞檐时发出的细微呜咽,以及远处不知名虫豸的窸窣低鸣。纪连淮下榻的酒店房间窗户,正对着那片在黑暗中轮廓模糊、却散发着无形压力的“海棠院”。

白天的拍摄,与老张师傅的交谈,还有林慕云导演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都像一块块拼图,在她脑海中逐渐勾勒出事件模糊的轮廓。月瑶的悲剧,林导的执念,剧组内隐现的异状……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核心——那座仿制的“海棠院”戏台,已然成为某种跨越时空的情感能量交汇点,一个由历史冤屈与当代执念共同构筑的奇异漩涡。

她无法安睡。丹田内的玄珠依旧沉寂,幽稷的意念如同沉入最深的海底,杳无音讯。但这种绝对的静默,反而让她对周遭环境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那种弥漫在“海棠院”方向的、沉甸甸的压抑感,如同一种低频的召唤,持续不断地撩拨着她的神经。被动的观察和旁敲侧击的打听,所能获得的信息终归有限。想要真正触及核心,理解月瑶怨念的真相,她必须更主动地、更深层地去“接触”。

这是一种冒险,尤其是在幽稷沉睡、无法提供即时庇护的情况下。深度共情意味着打开自身意识的防线,去接纳乃至承载另一个存在(哪怕只是残留的碎片)的强烈情绪。如同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情绪的洪流卷走,迷失自我。但纪连淮深知,若想化解这场危机,这是必经之路。恐惧存在,但一种源于责任感的决心更加强烈。

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加密通讯器显示的时间,凌晨一点。基地万籁俱寂,正是意识活动最容易被感知的时刻。她悄无声息地起身,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换上了一身深色的便服。她没有通知郁尧或王越泽,此刻的行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过多的担忧和远程监控反而可能成为一种干扰。

如同暗夜中的影子,纪连淮避开可能存在的夜间巡逻和监控探头,熟门熟路地再次来到了“海棠院”那扇沉重的朱红大门前。大门并未上锁,或许是剧组为了方便夜间布景。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侧身闪入。

院内比外面更加黑暗,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带着一股陈旧的木头、灰尘以及若有若无的、类似廉价脂粉和霉味混合的气息。白日的戏台,在灯光和人群的衬托下,尚且带着几分虚假的繁华;而此刻,在惨淡的月光勾勒下,它只剩下一种**裸的、近乎狰狞的寂静。台下的观众席空无一人,一排排座椅像沉默的墓碑。

纪连淮没有犹豫,径直走向戏台。木质台阶在她脚下发出轻微的回响,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历史的鼓点上。她走到戏台中央,站定。这里,是白天拍摄时压抑感最强烈的地方,也是玄珠曾传来悸动的核心区域。

她闭上双眼,摒弃杂念,开始调整呼吸。先是放缓,加深,让身体的节奏逐渐平稳下来。随后,她将意识缓缓内收,不再抗拒周围环境中那股无形的压力,而是尝试着放松心防,像张开一张无形的网,去捕捉、去感知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细微的情感涟漪。

起初,是一片混沌的黑暗和寂静。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但渐渐地,一些东西开始浮现。不是声音,也不是图像,而是一种……感觉。冰凉的,如同秋夜寒露般的悲伤;尖锐的,如同碎瓷片边缘般的愤怒;沉重的,如同巨石压顶般的绝望……这些情绪碎片如同黑暗中漂浮的萤火,杂乱无章,却都带着鲜明的负面色彩。

纪连淮稳住心神,没有让自己被这些散乱的情绪带偏。她回忆着“月瑶”这个名字,回忆着剧本中“云飘飘”的遭遇,将自身的共情力如同探照灯一般,聚焦于那个特定的悲剧核心。她在心中默念,不是命令,而是一种引导,一种邀请:“月瑶……如果你在这里……如果你能听到……告诉我,你的故事……”

仿佛回应她的呼唤,周围的空气开始产生微妙的变化。那些散乱的情绪碎片开始向戏台中央、向她所在的位置汇聚。压抑感陡然增强,如同实质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呼吸微微一窒。脑海中,开始有模糊的画面闪烁起来——

……一双保养得宜、戴着翡翠扳指的手,粗暴地撕开绣工精美的戏服衣领……一张模糊却充满恶意的男人脸庞,吐出污言秽语……昏暗的油灯下,镜中映出一张惨白如纸、泪痕交错的脸,眼神空洞……冰冷的金属(是金钗?还是别的什么?)触碰牙齿的触感……一种撕心裂肺的、却无声的呐喊……

这些画面破碎、跳跃,伴随着强烈的情绪冲击:被背叛的锥心刺痛,尊严被践踏的滔天愤怒,孤立无援的深切恐惧,以及最终……那种万物俱灰、唯求一死以证清白的决绝!

纪连淮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冷汗。她感觉自己仿佛正在被强行拖入一个巨大的情绪漩涡,月瑶临死前的痛苦与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冲击着她的意识防线。这不仅仅是旁观者的同情,而是近乎切身的体验。她几乎能感受到那份窒息的冤屈,那份对清白被污的刻骨不甘!

“不够……这还不够……”纪连淮在心中咬牙坚持,她知道这些只是表层的痛苦,是怨念爆发的结果。她需要触及更深层的东西,那怨念产生的根源,那支撑月瑶做出如此决绝选择的、最核心的执念是什么?

她强忍着意识被撕裂般的不适,将共情力催发到极致,不再仅仅感受痛苦,而是试图去理解,去触摸月瑶这个“人”的本质。她想象着月瑶在台上光芒四射的时刻,想象她可能拥有过的爱情与梦想,想象她对戏曲艺术本身的热爱与虔诚……

渐渐地,在无尽的痛苦与黑暗之中,一丝微弱却异常坚韧的“光”被她的意识捕捉到了。那不是实体的光,而是一种……信念。是对自身艺术价值的绝对自信!是对“清白”二字高于生命的执着!是对真相终将大白的、近乎固执的期盼!月瑶的怨,远不止于个人的冤屈,更深层的,是她视若生命的艺术被亵渎,是她用生命扞卫的清白被漠视,是她渴望被理解、被记住的诉求被彻底扭曲!

她恨的,不是某个具体的人(尽管那具体的伤害刻骨铭心),她恨的是那个扭曲的时代,是那吞噬清白与美好的黑暗,是后世将她悲剧仅作为谈资的冷漠!《红妆夜行》的拍摄,在某种程度上,正是触动了这最深的痛处——又一次将她的痛苦剥离其悲剧内核,置于舞台之上,供人观赏、消费!

就在纪连淮即将触摸到这怨念最核心真相的刹那,一股前所未有的、庞大而混乱的负面情绪洪流,如同决堤的江河,猛地向她涌来!那其中蕴含的百年孤寂、无尽冤屈、以及对“被理解”的绝望渴望,形成了巨大的吸力,要将她的意识彻底吞噬、同化!

纪连淮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她的意识边界在崩溃的边缘,月瑶的绝望如同黑色的沥青,即将将她彻底包裹、凝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丹田深处,那一直死寂的玄珠,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一股精纯、冰凉、带着无上威严的幽冥之气,如同沉睡的巨龙被触怒般,猛地爆发出来!这股力量并非攻击外部的怨念,而是如同一根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纪连淮即将迷失的识海核心!

“纪连淮……!”

一个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带着难以压抑的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的意念,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

“沉溺……即是吞噬……!”

这意念短暂却强大,如同在狂风巨浪中投下了一枚定海神针。那冰冷的触感让纪连淮一个激灵,几乎涣散的意识瞬间凝聚了几分。来自幽稷的警告,让她从共情的深渊边缘被强行拉回现实!

也就在这一瞬间,或许是幽稷力量的短暂显现带来的扰动,或许是纪连淮意识的剧烈波动,她与那股怨念核心的连接被强行中断了。汹涌的情绪洪流如潮水般退去,脑海中破碎的画面和声音瞬间消失。纪连淮脱力地后退几步,踉跄着扶住了戏台的柱子,才没有瘫倒在地。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狂跳不止,仿佛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戏台依旧寂静,月光依旧惨淡。但那股几乎将她吞噬的庞大怨念,此刻似乎也陷入了某种短暂的平静,或者是……对刚才那股突然出现的、更高等存在的力量的忌惮?

纪连淮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直起身。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充满了心有余悸的后怕,以及……一种豁然开朗的明悟。

她终于明白了。月瑶的怨念,真相并非简单的复仇。它是对“真实”被篡改、“尊严”被践踏、“艺术”被亵渎的终极不甘。而幽稷在关键时刻的警告,也让她清醒地认识到深度共情的巨大风险——理解不等于沉溺,否则自身将成为怨念的容器,而非化解者。

她摇摇晃晃地走下戏台,离开“海棠院”。回头望去,那黑暗的建筑仿佛一个巨大的、沉默的伤口。她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了问题的核心。接下来的挑战,将是如何将这深刻的“理解”,转化为有效的“行动”。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纪连淮裹紧了衣服,快步向酒店走去。她的步伐虽然有些虚浮,但方向却前所未有的清晰。共鸣已建立,真相已窥见,尽管过程凶险,但为最终的化解,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而幽稷那一声微弱的警告,也让她知道,她并非完全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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